兵败铩羽而归的许让,回到焦城将军府,愤怒之下,即刻下令,杀了不少战场上表现不好的校尉,和一些小将。
他似乎觉得这样,他心里才痛快些。
正堂前。
许让晦气的吐了口吐沫,将头上的胄帽用力摔在地上,然后披头散发走进正堂。
他十分狼狈的坐在大椅上。
眼中布满血丝,拳头握的咔嚓作响,喘着粗气,目光如锋,恼怒至极。
外面的人生怕殃及自己。
他们立时止步,不敢靠近正堂安慰将军。
“谦之将军!”
“这是怎了?”——蓝袍谋士陈良友赶到,他茫然的左瞅右看,见正堂外那些垂头丧气的将军。
为此,他有些发蒙。
这和他想象的结果简直是天壤之别,不该是胜仗么?近八万兵马,就算是在三万兵面前如何败,也不会落得如此之惨啊。
许让看了眼进来的陈良友。
“别提了!”他重叹一声,撇过头去,目看别处,咬牙切齿道:“那秦恨水,不知搞的什么奇怪东西。”
“那东西竟然能炸的如同雷响!”
“好好的人,在其面前不堪一击。”
“瞬间就能让人粉身碎骨,我军损失惨重,被打散了不少,如今军心萎靡不振!”
那震撼的场面,直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
“本将军逃跑时,连兵器都跑丢了!”
“偏偏那些将领,竟然都吓破了胆子,有些跑的比本将军都快!”
“当真是恼人!”
他一拳砸在旁边桌案上,震的杯盏嗡嗡作响,怒吼道:“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啊!”
一个时辰前。
凉城的火药弹持续爆炸,连焦城的人都能听到,与一般雷声不一样,那种雷声鸣响之刻,仿佛大地都有轻微震动。
合着那是秦将军造成的?!
陈良友抚须沉默:想不到啊,那秦恨水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你怎不说话?”许让皱眉不悦道:“你倒是说说,这若让我大伯丞相知道,我该如何交代?——你能不能别摸你那胡子了?”
“信不信本将军将你胡子剪了?”
此话一出。
陈良友身子颤抖几分。
老脸歼诈一笑,褶皱堆积,出主意道:“谦之将军,切莫担忧,难道你忘了,我们焦城有个‘镇远镖局’?”
许让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陈良友踱步。
继续引导道:“那镖局的其中分部,便是在凉城。嘿嘿…将军,那‘镇远镖局’各个能飞檐走壁,身手不错。”
“况且,他们受过丞相不少恩惠,是咱们丞相的死忠啊!”
“如若飞鸽传书,让他们寻机会,报效朝廷,要了秦恨水的命,那对你来说,也是小功一件。”
他转过身来,眼睛发亮道:“如此,丞相褒奖将军你还来不及,又岂会怪你?”
“好!”
许让猛的起身。
眼中杀意满满:“就按你说的办!”
……
……
凉城守住了!
凉城区区三万兵,竟守住了近八万敌军的进攻,偏偏神将军秦恨水纵马奔腾数十里,还杀敌无数!此事传遍凉城,成为城中百姓口中茶余饭后的聊资。
相信不久,将军威名,定名扬天下,威震四海!
瓢泼大雨,笼罩凉城。
回到将军府。
董凝瞧见相公银甲和脸上有些泥垢,便去为相公烧水,好让相公沐浴泡澡一番,还特意让林妙音为相公卸甲。
董凝离开屋子时,风情万种,妩媚万分的朝秦恨水一笑,似饱含深意。
秦恨水一度觉得董凝是故意的。
林妙音小脸通红:“将军,我…服侍您卸甲!”
“嗯!”秦恨水经过大战,也懒得动,便没有拒绝,有这么漂亮的小妞服侍,其实也是件美事,展开手臂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他还不忘安慰一番。
林妙音点了点头。
桃腮通红,娇艳迷人。
羞涩的上前去解他背后银甲的绑带,这还是第一次这般为男子解衣,心中总感觉仿若鹿撞:“这都得感谢将军为我娘亲和爹报仇。”
“若是没将军,当时我怕是也……”
“总之,将军之恩,妙音永记。”她嫩唇微抿,眼中泪花闪烁,凄美怜人。
见秦将军嘴巴张了张,想安慰自己。
林妙音又挤出微笑:“将军,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小妮子坚强的让人心疼。
秦恨水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毫无瑕疵的嫩面,瞧她如此神情专注,秦恨水微微一笑,打破沉寂。
开口道:“林姑娘,外面都在盛传,我与你有染。”
“这对你名声来说,似乎不太好。”
“因此,龚长青前辈,亦或者我娘子董凝,都曾提出过,让我纳你为妾室,堵住其他人的嘴。”
“本将军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秦恨水也深知,这时代女子对名声看的极为重,但究竟如何,都得询问人家的意思。
这话说来。
林妙音脸红如火,娇艳的不可方物。
娇身一转,走几步将甲衣放在案桌,红着小脸:“我…我不知道,”她小巧的嘴角勾起,窃喜道:“将军不要问我——”
她自己都能感受到脸颊发烫。
她擦拭着甲衣上的血污,忙活之时,也不知她是不是在故意撩拨自己,擦拭甲衣的时候,蛮腰和小臀扭来扭去,直拔的玉腿修长无比。
妙姿让秦恨水看的一呆。
喉结上下一动。
咕噜一声,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既然,既然你没想好,那…此事,暂且不提,等你想好了再说吧。”
他干笑几声,便沉默不语。
这话入耳。
林妙音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中萦绕,不知是因为痛失双亲还是怎的,泫然欲泣。又见秦将军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着茶,她细若蚊鸣般的嗯了一声,便再没多说什么。
有时候都有心意,可就是如此朦胧。
秦恨水自然不知林妙音的心思,他喝着茶润着发干的喉咙,尽量不去享那些乱七八糟的。
当娘子董凝将一切安排好后,大雨也早已停了,媚阳自云层中透出,缕缕光辉洒满凉城。
董凝羞涩的服侍相公褪去衣衫,然后让他躺在冒着热气的浴桶中,他美滋滋的闭上眼眸,反正与娘子二人早已坦诚相见过,这也没什么顾及的。
董凝为相公细心地擦洗胳膊,关于战场上的事,她不过问,但也知道相公大胜而归。
此刻。
她倒是关心他与林妙音的事。
亮眸笑意明显,问道:“相公,我不在的时候,你与林妹子说了什么?”
“适才怎地见她还是闷闷不乐的?”
秦恨水将适才发生的事与董凝一说,董凝会意过来,摇头苦笑:“傻相公,女儿家的心思,你怎地就不懂呢?”
“难不成要人家亲自开口说——‘将军,求您纳我为妾’不成?”她笑了一下,继续为他搓洗胳膊。
秦恨水瞬间恍然,本将军加上前世,打了这些年的仗,竟然没有如此觉悟。
经历过适才的一幕,又瞧见眼前的美娘子妩媚迷人,他乐呵一笑,将董凝朝浴桶一拉,董凝圆眸大睁:“呀,相公,你这是作甚。”
噗通一声!
董凝栽倒在浴桶。
一时浑身湿透,纱裙贴身,美好的曲线分明无比。
“不做甚,咱们一起洗!”秦恨水乐呵呵道。
董凝脸上被热气蒸的熏红,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便没多说甚,心里反而甜蜜无比。
不多时,纱裙、红肚兜、自浴桶抛出,落在浴桶边,潺潺水声回响在屋内,怡人曲乐,奏响于此。
这时。
外面惊叫:“啊!将军——”
一声门响。
林妙音竟小跑进来,当瞧见屋内一景,她霎时脸红如血,呆立一下,忙不迭的转过身去捂着脸,董凝和秦恨水互相对视愣住半晌。
与秦恨水面对面的董凝,她脸颊发烫,唔的一声羞的撇过头去。
“怎了?”
“发生何事了?”秦恨水望着林妙音背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