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跟着温爱国进了纺织厂,暂时只定了每天一百杯的量,连着供应六天时间,按照五毛钱的单价来算,就是三百块钱,厂长很是痛快,让财务给了兰芷一百块钱的定钱。
原来都可以在空间里自取,兰芷基本只需要出个牛皮纸的本钱,还省去了不少风险。
两人从纺织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兰芷要回去,江冽想起兰芳那尖酸刻薄,捧高踩低的样子,有点不放心,但是也不好拦着。
“做蜂蜜水的东西都留在我家,之后你都过来我这边弄,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他把东西都搬进自己家,腾空了自行车,送兰芷回家。
兰芷当然没有不应的。
到了兰家门口,就发现兰家的灯都已经熄灭了,江冽坐在车上,单脚点地,“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兰芷轻手轻脚进门,也没开灯,在堂屋站了一会,张梅和兰芳都没出来的意思。
真睡着了?
兰芷觉得奇怪,以她对着母女俩的了解,知道她身上有政府送过来的补贴的话,那肯定是觉都不睡也要来堵她的。
她才不信兰芳会不告诉张梅江冽给自己带了许多钱和票据的事情,更不相信张梅会不打她钱的主意。
黑暗里,兰芷连呼吸都多了点防备,摸黑进了自己房间的瞬间,就听到了房间里有别的声响!
她仔细一听,居然是呼噜声!
就知道她们不会让她这么好过的。
兰芷顺着门边摸到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那是她重生以后专门找来放在这里的,就是怕自己有个不时之需。
她用力攥着棍子循着声音找过去,才发现呼噜声是从自己床上传来的,而且一声高过 一声,跟打雷一样。
这么粗的肺管子,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个男人!
兰芷杏仁儿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恼怒和恨意,上辈子的高考前夕,她就被村里的男人骚扰。
还差点成功了,后来被沈仕林救下来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她也不会对沈仕林那样死心塌地。
可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不过是兰芳和张梅的毒计,想让她被男人玷污,然后被逼着嫁给他,永远留在乡下。
兰芷恨极了,也不管床上的人是谁,抄起棍子就死命往床上打过去。
“嗷!”
“痛死我了!”
床上的人被兰芷从睡梦中打醒,痛的嗷嗷直叫,翻滚着身体往旁边躲,兰芷的棍子却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的,他滚到哪里,她的棍子都能精准的打在他身上,叫他连爬都爬不起来。
果然,兰家的其他人就跟死了一样,兰芷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起来看一眼。
想到这里,兰芷下手更狠了。
男人连哀嚎都变了调子,变成了呼救,扯着嗓子喊张梅的名字,“救命!张梅!张梅!”
兰芷想他多喊几声,最好叫左邻右舍都听见张梅家里藏着个男人呢,又死命砸了几下,她房间的门才“砰!”的一声被推开。
张梅打着手电筒往屋里一照,正看见兰芷一棍子敲在李强身上,顿时“哎哟”了一声,“兰芷!你在干什么?!”
兰芷赶在她来拉自己之前退开了,拉亮了床头的电灯。
灯光,照亮了李强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
兰芷把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气喘吁吁道:“抓贼啊!喏,小偷,想偷咱家的东西,被我发现了,打他一顿都算亏的,我刚隔着窗户看张婶子家灯也开了,我去她家打电话报警!”
张梅嘴角抽了抽,被噎的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她怕兰芷真的报警,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赶紧道:“我看了也没丢什么,算了吧。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太为难人了。”
兰芷不依不饶的,“你看他把我床单弄的到处都是血!还打翻了我屋里的镜子,不报警我怎么找他赔?”
李强在地上跟个死狗一样,呼哧带喘的要爬起来。
张梅生怕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让兰芷抓到把柄,一咬牙:“多大点事儿,我给你钱跟票,你明儿去买新的就是了。”
“行啊,那你先把钱给我,不然我就拿着他去报警赔钱!”兰芷才不傻呢!过了今晚,张梅指定装不知道。
张梅又心疼又气恼,但又拿兰芷没办法,几乎是咬着牙齿问兰芷,“你说,要多少钱?”
兰芷:“一百块吧!”
你抢钱啊!
一句话刚要从张梅嘴里冲口而出,忽然,兰家的院门忽然被重重敲了敲。
张梅一个激灵,“我这就给你去拿!”
很快,张梅就拿了一张百元大钞来,给兰芷的时候还有点不情不愿,“你缺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就是了。”
兰芷一把伸手把钱抢过来,塞进口袋里。
她的气出了,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兰家撕破脸的好时候,她踢了一脚地上跟死狗一样的李强,“赶紧滚,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一定报警!”
李强花了钱还挨了打,整个人气的哆嗦,都想一口气把张梅的那点破事儿都抖落出来,可他现在浑身都疼的要命,只得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马德!
兰芷是吧?他记下了!
以后可别叫他逮到机会,否则他一定玩到她服气为止!
李强出了兰家的院门,还狠狠啐了一声,“一窝不值钱的东西!”
说完慢吞吞的往家里走,走到一处茂密的树林,他回了一下头,总觉得身后好像是有人跟着自己。
但是回头一看,身后只有摇晃的树影,什么都没有,他刚踏实下来转过身,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被什么东西兜头套住,他连哀嚎都没喊出一声,就被一脚踹在地上。
紧跟着是一阵密集的拳打脚踢,李强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那人才把蒙着他头的东西扯下来,发现原本就已经肿成猪头的脸已经爹妈都不认识了。
“呸!”男人啐了一口,语气阴狠,“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