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前让校长帮我保管了,不然留在家等着你和妈翻出来拿走顶替我?还是直接撕了?”
兰芳悻悻摸了摸鼻尖,这贱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她是想顶替不了就撕掉,这样兰芷就也没有大学上了!
“说的什么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兰字,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去,把家里打扫干净。”
张梅没好气到瞪了她一眼,发泄完后浑身舒爽,翘着腿坐在了摇椅上。
小时候的张梅也喜欢这样,一有气便开始砸东西,砸完了就抓她过来狠狠打一顿,找我让她把家里的收拾干净。
兰芷背上新疤叠着旧疤,都是张梅的杰作。
只可惜,现在的兰芷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忍声吞气,任人宰割的兰芷兰。
她只淡淡扫了一眼,顿时气场全开,让二人感觉犹如置身冰窖。
从未看见过兰芷这种眼神,张梅极其不喜欢这种万事脱离她掌控的感觉,“瞪我做什么?你这丫头欠教训了是吧?非要我拿棍子请你?!”
拇指粗的棍子发出破空的尖锐声,重重的朝兰芷打下。
只不过在离兰芷只有咫尺之距时被她单手接下,稍微用点劲,棍子一分两裂。
“自己砸的自己收拾。”兰芷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随着关门到声响,张梅才从呆愣中猛然醒悟,“反了天了!”
“改天我就寻个人家把她嫁了,逮着大学报道的日子!看她还怎么得瑟!明天就把她关家里,我去找媒婆!”
听张梅这么一说,兰芳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在乡下,天大地大,成亲最大。
要正赶上那一天,兰芷的大学是上不了。还有一个大学生的名头在那,能多要些彩礼钱。
“妈,明天再说吧,这贱丫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我们先别惹她,往后再慢慢套她的话,我去收拾干净。”
兰芳上前拦住了张梅,她怕下一个两半的不是棍子,而是张梅。
见她拿起扫帚,张梅直接夺,“她要是有你一半省心,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芳芳你去洗澡吧,妈来收拾。”
兰芳也不推脱,轻声答应了。
她不过装装样子而已,知道张梅肯定不会让她打扫的。
听见外边到声响,兰芷嘟囔道,“愚蠢……”
兰芷房间中原本的床单被褥都是崭新的,不过之前兰芳求了她半天说自己身子不好,不能盖发霉生斑的被子,她一心软,就答应了。
造孽!她以前还真是圣母病泛滥。
“主人可以去空间睡的。”
兰芷一晃眼,人已经站在了空间里,泉水边已经铺上了一张大床,她心满意足的躺上去,迎着微风进入了梦乡。
翌日。
“懒丫头!赶紧起来!今天给我老实呆家里,别再出去乱跑!对着我带来的客人客气点!”
兰芷在梦里,将张梅和兰芳的脸打成了猪头,狠狠放在脚底下摩擦。
结果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原本趴在地下求饶的上没突然变得又高又壮,即将要一脚踩下之时,兰芷猛然清醒。
入眼便是张梅那张干枯瘪黄的老脸,她的双眼浑浊不堪,两只鸡爪子抓着她的肩膀。
梦里的地震山摇,就是张梅抓着她狠狠摇晃引发的。
兰芷顿时黑了脸,“松开。”
张梅被惊的顿时松开了手,反应过来后怒气噌一下就上来,“你个贱丫头,怎么跟你老娘讲话的呢?不让你吃点苦天还不得反了天了。”
她趁着兰芷还躺在床上一阵发懵,突然伸手推了一把兰芷,随后抄起棍子往外走,“砰”的一下砸出了巨响。
等兰芷反应过来时,门外已经传来上锁的声音,她起身推了推,只发出阵阵“嘎吱”响。
“开门!”
外边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张梅狠狠啐了一口,“你给老娘在里边好好反省,芳芳你可不许去偷偷给她开门。”
兰芳高兴都来不及,表面乖巧道,“知道了妈。”
兰芷砸的手都酸了,张梅估计是上了锁,还别了跟棍在中间,不然怎会如此结实。
房间的窗户用纸糊了层薄薄的纸,兰芷伸手戳破,外边透了点光进来,将屋内的霉味驱散了些。
江冽在外等了好一会没见到兰纸的身影,他担心兰芷回去会挨欺负,所以早早的就来了,只是兰家安静的可怕。
“你好,我找兰芷,请问她在家吗?”
江冽白衣黑裤,站在门口将光给遮了一半,那张面对外人不苟言笑的脸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兰芳顿时脸就红了,以前怎的没见到这么俊的伙子,她有些娇羞,“妹妹不在家呢,小哥你有事不如来找我怎样。”
江冽眉头不留痕迹的皱了皱,“她人呢。”
“我这妹妹就是爱在外边到处乱跑,勾三搭四,说不定躲在哪个芦苇丛里也不知道呢。”兰芳添油加醋道。
这么好的男人,她越看越满意,兰芷那个小贱人哪里配得上!
正值夏日,外边太阳烈的冒火,兰芷的屋中又闷又热,她在里面待着跟汗蒸似的,关键时刻,她想起那个空间。
可她凝神静气,半天都没进去!
她只好抬手去摸头上的发卡,“小金?”
小金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她嘟囔道:“还说我想就能进去,骗人!”
屋里实在太热了,她浑身都是汗,有些脱水,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了江冽道声音,她拖着最后一丝力气上前拍了一下门,“江哥,我在这。”
江冽脸色骤然一变,带着审视的目光扫向兰芳,“开锁。”
“锁…锁在我妈那,她出去上工了。”兰芳被他吓到有些结巴,磕磕绊绊道。
“兰芷,你让开点。”
江冽喊完,将门把上的棍子拿下,“轰隆”一声门开了,他擦了擦肩膀上的灰,抓着兰芷的肩膀紧张的上下打量着,“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关的久了,有点脱水。”兰芷摇摇头,掠过江冽,端起桌上道红瓷杯珉了一口。
那是兰芳的口杯,她习惯在杯里家两勺蜜,所以喝起来甜丝丝的,喝完后兰芷顺着江冽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兰芳嫉妒的目光都快溢出来了,话里句句带着酸味,“妹妹!你还没结婚,怎么可以大白天跟男的这么亲近,真是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