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声回头,对上乔清青那张清纯无辜的脸。
当年,我就是被她人畜无害的样子所骗,和她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直到锒铛入狱那刻,她才掀开伪善的面具,说这些都是我抢走顾晔承的代价。
我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是她爱而不得给顾晔承下药,想生米煮成熟饭把关系升级。可顾晔承察觉到异常连夜赶来医院,却因药性太猛,强要了给他做检查的我。
最终,她忌恨我捷足先登,才故技重施,不惜害死顾晔承的妈妈并嫁祸于我。
服刑期间,顾晔承从未来看过我,我只能日复一日的给他写信,想把真相告诉他。
可他显然没信,因为信寄得越多,我遭到的欺辱就更多。
越想,越恨,我挣脱顾晔承的钳制走到她跟前,扬手甩了她一巴掌:“乔清青,三年不见,你还是恶毒不改。害死我婆婆不够,还诅咒我的女儿!”
我是用了狠劲儿的,可我168的身高,90斤不到的体重,又能有多少力气呢。但乔清青却故意摔倒在地,脑袋还磕在了墓碑上,鲜血流出来的瞬间,我的腰遭到重重的一脚,整个人跌倒在乔清青面前。
但顾晔承并不解气,杵着我的脑袋,让我给乔清青磕头道歉。
而乔清青,在顾晔承看不到的时候,朝我露出阴谋得逞的挑衅笑意。
我全身疼得厉害,也抖得厉害,但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抗拒着:“老公,我是暂且拿不出她害死妈的证据,但你总该听到她咒女儿的话了,你不能是非不分到这种程度。”
顾晔承的手忽地一松:“她,说的是实话。”
我瞬间愣住。
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看向顾晔承摇头:“不会的,女儿不会死的,你恨我,你讨厌我,你不想我接近女儿,才撒谎骗我,对不对?”
我急切地看着顾晔承,他的喉结快速滚动了几下,似是在压制着某种情绪,随后抬起胳膊指向婆婆坟墓旁边的墓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顾媛媛,顾晔承之女,死于先天性心脏病,死亡时间2019年8月29日。
我的女儿生于同年同月的22号,也就是说,她只活了短短一周吗?
我连连后退,不可能,我女儿出生时哭声特别洪亮,根本不符合先天性心脏病的特征,他们在撒谎。
想到这儿,我也顾不上惧怕,扭头抓住顾晔承胸前的衣服,求他把女儿交出来,别耍这种雕虫小技骗我。
一道夏雷响彻天空,忽明忽暗的光线里,他脸上悲恸的神情一览无遗,他张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乔清青就突然叫了声:“晔成哥,我头好痛。”
乔清青的声音,唤起了顾晔承对我的恨意,他立刻变了脸,恶狠狠地推开我:“我顾晔承从不屑于骗人,尤其是骗你这种毒蝎心肠的女人!你早知孩子发育不良,却利用职务之便篡改了孩子的孕检报告嫁给我,现在又故作疯癫扮演好妈妈的形象,阮离,你真让我恶心!”
我脑袋晕沉,还在消化顾晔承到底说了什么时,他已经抱起了乔清青,并对手下交代:“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得让她给我妈跪上三天三夜。”
话落,得令的两个壮汉就把我推倒在地,拳头和天上的暴雨一起落下来。
我心如死灰地扑倒在地上。
我不跪。
我宁可被打死,也不会接受被栽赃的罪名。
透过雨缝,我看着顾晔承抱着乔清青离开的背影,脑海里回放着他刚才的话。
他说,女儿在肚子里就发育不好,是我为了嫁给他攥改了孕检报告,瞒了生病的事实。
可天地良心,就算我再爱他,也不会拿孩子的健康开玩笑。
更何况,当初是他主动索要我,怀孕后也是他死乞白赖地哄我嫁给他的。
而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有人在里面捣鬼,骗了顾晔承。
乔清青!
对,只可能是她!
毕竟她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疯子!
我必须找到证据,在顾晔承面前揭露她的嘴脸,让她把我所承受的苦,尝上千百遍。
坚定了主意的同时,也认清了一个事实。
我那只在出生时看过一眼的可怜女儿,是真的死了。
想到这儿,我用力朝着女儿的坟前爬去,男人想阻止,却被另一个拦住了:“乔小姐发来短信,让我们切下她的两根食指。”
“顾少没这样交代,算了吧,万一顾少怪罪下来……”
“可你也看到了,顾少对乔小姐很是疼爱,听说两人很快就要结婚了。”男人压低声音,但还是被我听到了,“而且一根手指一百万,拍照她就给我们转账,拿到钱我们就离开深市。”
我心头一阵恐惧。
我是个外科医生。
如果被切断食指,那就再也上不了手术台了。
我站起来想逃,可身上终归没有完好的地方,没跑几步就被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