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真是聪慧，一点就通！”苏苓给夫人比了个赞。

夫人摇了摇头，情绪不明。

她这还是第一次独自一人来见她这个婆婆。

以往她和柳君珩在一起的时候只能见到秦氏板着个脸，一副冷暴力的样子，不然就是对着柳君珩大发雷霆。

现在秦氏就在她面前，但她又很难在秦氏身上看到半点恶婆婆的模样。

所以她猜想秦氏的暴脾气也是限定的，只有在柳君珩出现的时候才会触发凶狠机制，柳君珩不在的时候秦氏应该是个性格温婉，还算好说话的人？

“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作甚？”秦氏问道。

“儿媳觉得母亲一点都不像是那种不好相处的人。”

“是谁和你说我不好相处的？柳君珩？”

苏苓赶忙摇头否认：“当然不是，是我之前见到您的时候您的脾气都不大好，不是对着相公大发雷霆，就是要责罚他……害得我这个做儿媳的还以为您是个恶婆婆呢。”

“哦？那你现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婆婆？”

“我被裴姨娘骗到这来扰了您的清净，可您却并没有对我发脾气，反而还心平气和地与我聊天，可见您是一个好脾气的婆婆。而且您浑身还散发着一种娴静淡雅的气质，实在让我为您倾倒！”

秦氏终究还是被苏苓这一连串彩虹屁给逗笑了。

“你这嘴巴是抹了蜜吗？怎么这么会说话？”

“儿媳倒觉得您的优雅气质光是我这三言两语都不能完全概括，还是儿媳书读得少了，夸人都词穷。”

苏苓这话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又真诚，完全看不出敷衍的样子，秦氏这会儿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我看你也与我知道的形象不符。”秦氏调侃道，“外界传闻嫁到谁家谁倒霉的恶女可不该是你这样。”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的脾气不算差，只是见不得身边人无辜被欺负，自己也不愿意平白无故被欺负罢了。不过被传成恶女也无妨，至少别人会因为我的坏名声而忌惮我，不会随便欺负我。”

秦氏深深地看了苏苓一眼。

“你在娘家经常受欺负？”

“是啊。说到这里，我与相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苏苓说这话的时候偷偷瞥了秦氏一眼，见秦氏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又继续说了起来。

“我父亲在外面一夜风流就有了我，我那没见过面的母亲生下我之后就把我丢给父亲一走了之，父亲这才不得不把我留在身边。自小父亲看不上我，嫡母对我更是厌恶，我在家里能苟且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是想借着自己的悲惨遭遇让我生出同情心，然后改变对柳君珩的态度？”秦氏反问。

苏苓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不是您先问我的么？儿媳只是回答您的问题罢了。”

“你这丫头聪明得很，我可要小心些，不能中了你的圈套。”

苏苓嘿嘿一笑说：“母亲这般聪慧，我这个小丫头又岂敢造次呢？”

秦氏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可真是……”

突然，秦氏朝着门口一撇，紧接着马上收去脸上的笑容，抿着唇沉声道：“我从未派人把你叫过来，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滚出去！不然我可就要派人把你丢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