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鲨的人把车停在街口,让阿牛背着他哥去摄华堂,一个人在后面尾随。
林海在电话里遥控监视,一边说话一边揉嗓子。
可能是烟酒过度,这两天他喉咙肿得什么都咽不下去,吃了好些消炎药也没用。
有个中医生说他中了热毒,找块好点的牛黄合着珍珠粉,吹到嗓子里能有奇效。
可是他找了半天,市面的牛黄上都是人工的,偶尔找到块天然的,也是又小又不成型。
陈久云听见阿牛大叫,跑出来对他说:“把人放屋里。”
阿牛他哥已经疼得昏死过去,身体不时无意识地抽动一下。
阿牛跪在地上涕泪横流:“陈神医,求你救救我哥!”
陈久云看看他哥,说:“你到外面去等!”
阿牛走出来带上门,偷眼查看,不远处一人装作买东西,一边打电话一边不时朝这里张望。
林海得知人送进摄华堂了,对手下说:“你盯着,人一死你们就马上就去闹!”
陈久云看着眼前半死的人有些疑惑。
此人百会穴上凝滞着一团寒邪之气,而这种寒邪应当是来自古井深潭的水里,但却又比水寒更甚。
病不难治,只是这寒气有点古怪。
他把一块生姜握在掌上,凝出一根黄灿灿的气针,对准那人的百会穴。
百会穴是督脉大穴,人体数条经脉交汇于此。
阿牛他哥百会穴被寒邪侵入,犹如在冰天雪地敞开衣服,所以对寒气特别敏感。
此时药气入体,昏迷中的他全身暖意洋洋,说不出的舒服。
气针消散后,陈久云又点起一支艾条,炙热的烟气凝在百会穴上久久不散。
过了半个小时,见他鬓角微微出汗,陈久云凝出一支短针在他人中处鬼宫穴上轻快地一点。
阿牛他哥悠悠地睁开眼,舒服地“嗯”了一声。
“医生,是你救了我?”他问。
“是啊。”陈久云一边洗手,说到。
“谢谢你,谢谢!”他翻身就要下床。
“别急,再躺会。我问你,这病你是怎么得的?”
“我也不知道呀!”
“你掉进过井里吗?或者很深的水潭?”
“没有…”
陈久云越发奇怪了。
“噢,我想起来…有次我干活头上被瓦片砸了一下,也没在意,就拿井水洗了洗,后来没多久就得这怪病了!”
他这么一说,陈久云似乎也能勉强想得通。
阿牛听见讲话声推门进来,见他哥已经能从床上坐起来了,惊得合不拢嘴。
“哥,你好了?”阿牛大声问。
“好了,不会犯病了。以后磕了碰了注意点,别不在乎!”陈久云说。
“医生,你说我彻底治好了?”阿牛他哥惊诧地问。
他才明白这医生把自己的病根都去了,以后再也不用大热天捂着皮帽子了。
“是啊!”陈久云觉得好笑,多大点事,俩人咋咋呼呼的。
“医生,你真是神医!”阿牛他哥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神医,谢谢救命之恩!该付您多少钱?我肯定给您凑齐!”
阿牛觉得神医的诊金肯定不便宜,但他死都不想再去找林海了。
陈久云看他俩也不是有钱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一块生姜的钱,哈哈,算了吧!”
俩人傻愣愣地互相看了一眼。
“神医,这可不行……”
“不能让你白干啊!”
陈久云连拉带扯把他们赶到门口 :“走吧,你们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两人出了摄华堂,嘴里还不住道谢。
忽然,阿牛他哥转回身,从包里掏出一块东西塞给陈久云:“你瞧我都乐糊涂了。陈医生,山里人没啥好东西,这是块牛黄,本来准备进城换点钱,您拿着!”
陈久云打开一看,这块棕黄色的牛黄蒙着一层薄膜,居然有鸵鸟蛋大小,估计份量在一公斤左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陈久云心里乐开了花。按市价,一克牛黄两百块多,这块起码值二十万!
“你跟我来,这牛黄我要了,给你取钱。”陈久云说。
“陈医生,你可别打我脸,这钱我指定不能要!”他坚定地说。
“那行,你以后有什么好东西拿来给我,肯定不让你吃亏!”
陈久云不喜欢推来让去,估计他身体好了以后少不了进城卖货,来日方长罢。
“好!陈医生,我信你!”
阿牛他哥答应道,这才和阿牛兴高采烈地离开。两人直接回山里去了,阿牛再也不想看见林海。
见两人离开,盯梢的手下赶忙报告:“大哥,阿牛他哥被救活了…对…救活了,好像给了姓陈的一大块牛黄…对对,是牛黄!喂?大哥?喂?”
林海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喉咙里像着了火一样。他抓起泡着药的水杯扔在地上,摔得稀碎。
别墅里的气氛怪异得很,那些手下都远远躲着他,连鬼刀都跑到楼下去了。
陈久云刚要去储蕊的铺子,忽然听见有人在街口叫他。
“陈先生,陈先生…我把孩子带来了!”老钱一路小跑喊道。
老钱的老婆推着轮椅,钱淼红扑扑的小脸满是兴奋。
当他知道自己的病能治好时,别提有多开心了,十岁的孩子已经明白很多事情。
今天早晨,老钱让医生给小淼再做一次检查,医生觉得莫名其妙,刚做过怎么又要做?
老钱让他们去看看钱淼,一见到钱淼医生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孩子的脸根本不像白血病患者那样苍白。
几个医生都不能理解这种情况,于是先给他做了个血检。
报告很快出来,白细胞数值仅仅比正常高一点点,这下,整个科室的医生都震惊了!
老钱等不及他们再做骨穿刺,带着孩子就来找陈久云。
“陈先生,你真是神了!”老钱激动地挥动着手里的血检报告。
“陈先生,对不起,我昨天误会你了!我给你道歉!”老钱的老婆含着热泪给陈久云鞠了一躬。
“大姐,我能理解,你别这样。”陈久云扶住她。
他掂了掂手里的牛黄说:“你们真是来巧了!刚好拿到一块上等牛黄,可以给小淼做药了!”
陈久云来到药铺里间,掰了一小块牛黄下来,这牛黄又脆又松,断面纹路清晰,果然是好货!
他用牛黄,青黛,白花蛇舌草等几样药材做了一小罐药剂,本来清髓解毒丹应该是丸状的,不过他功力不够,还做不出来丹药。
把药剂给了老钱,陈久云叮嘱:“这个药,每天服用一次。昨天给你的参水也要服用,不出一周小淼应该就能好了。”
“就这样?”
老钱两口子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有点懵,治感冒咳嗽也没这么容易吧?
“嗯,就这样,一周后再检查一下。”陈久云说。
这时秦亦凡打来电话,说杨*找了辆货车来帮他们搬东西。
更重要的是,下午要和他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