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清辞就让沈阮知晓了何为暴君行径。
沈阮瞧着满桌的素食,别说荤腥,就连一丁点油水都没。
她一下就头疼起来,她是真没想到,傅清辞这厮的报复心竟然会这么重。
别说吃几口,沈阮光是瞧着就连一丁点的食欲都没。
见着沈阮久久都没落筷,傅清辞倒是有几分好心的提筷给沈阮夹了一块豆腐:“尝尝,月娘的手艺不错。”
也不知是月娘这个称呼引起了沈阮的注意,还是余光里一道纤柔的身影踏着月色款款而来,这都不可避免的让沈阮上了几分心。
她顺着心意转头,就见廊下门外,正垂首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月娘?”沈阮来了几分兴致,“她?”
傅清辞也没想到月娘竟然会出现在这儿,自她入府之日起,来去之处也不过是厨房和休息时的寝居,从不会涉足这两地之外的其他地方。
“你若是有事,便进来。”傅清辞出声,允了人进来。
沈阮来秭归院这么些时日,还不曾见过她,在此之前,就连名字都不曾听过。
她瞧向在她身侧伺候的寻月,略挑了下眉后,才重新将目光落在月娘的身上。
她已从外面进来,那张清丽婉约的小脸也在烛光下一览无疑。
只是美则美矣,她左侧的脸蛋上却有一道约有手掌般长短的伤疤,将她的美尽数毁去。
不用傅清辞解释,沈阮也能从她那张脸上拼凑出几分故事来。
“少夫人,喝点茶。”察觉出沈阮的不快,寻月赶紧率先有了动作。
清香浅浅的茶很快就掩了饭菜的香味,就连脂粉香也一并掩去。
沈阮垂眼喝茶,并没在意月娘。
“月娘见过公子、姑娘。”月娘走进来后,便款款行礼,腰身婀娜,烛光下显露出的后颈如玉凝脂,无端的也就多了几分朦胧。
听见她的称呼,沈阮忍不住一笑,眉眼盈盈的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傅清辞:“夫君,你我大婚之时,你是忘了给这位月娘发些喜糖吗?”
到了此刻,傅清辞哪里会瞧不出两人之间的不对付。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率先找麻烦的竟然不是沈阮而是月娘。
他抬眼对上沈阮那双冷冰冰没有丝毫笑意的眸子,嘴角在他没有半点意识的情况下,微不可见的轻轻往上翘了翘:“许是忘了。”
“既然忘了,那这次可得给人补一份喜糖,免得没规没矩。”沈阮声音不大,可最后四个字却是字字分明,咬得极重。
月娘身形轻轻一晃,眼瞧着就要弱不禁风的摔落在地,没想到却被一只手给扶住。
她眼底带着几分惊惶的抬头看,就见沈阮身边的寻月正面无表情的扶着自己。
“公子。”月娘眼瞧着不怎么行,便站直了身子,重新将目光投向傅清辞。
“有事直言便是。”傅清辞也并不吃月娘这一套,他说完后,又低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汤。
沈阮没什么食欲,但对美人的兴趣确确实实的有那么一两分。
“月娘?”沈阮出声,“这是你本名?”
月娘福身,应着:“妾身贱名月娘,原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