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夏嬷嬷也被花久久这样给吓得不轻。
伸手就要去碰花久久的头,花久久捂着后脑勺不禁后退了一步。
杏花连忙上前扶住了花久久,“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是奴婢无能,奴婢请不到大夫呜呜呜。”
“小姐您快回去好好躺着,奴婢一定能帮您把伤养好的。”
花久久看着杏花的眼睛一亮,这小丫鬟不错啊。
上道这么快。
看来以后行事也能方便许多。
“既然三小姐已经醒了,那就跟奴婢出去走一趟吧。”夏嬷嬷的惊慌也是一瞬间,她恨,这个三小姐毁了二小姐一辈子。
二小姐那么善良,怎能被别人这么欺负。
于是乎,花久久就在杏花的搀扶下,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去了自家祖母的院子。
高秀珍还坐在花厅里哭:“呜呜呜,老夫人您一定要给我的盈儿做主啊。”
“不管怎么说,盈儿都是母亲您看着长大啊。”
“母亲!”
这会儿,甚至连母亲都叫上了:“盈儿是您的孙女啊。”
“别叫我母亲,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而这二儿媳,花老夫人还是忌惮这个称呼的。
谁叫高秀珍用了不正常的手段,爬上了她小儿子的床,珠胎暗结,逼得她不得不让高秀珍进门。
这件事情,在花老夫人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本想让小儿子搬出去,眼不见为净。
可小儿子偏生在那档子受了重伤,本身体孱弱,那次之后不能干重活不说,还得好吃好喝的养着才行。
都是亲生的儿子,花老夫人当然看不得小儿子去死。
还好之后有了花月盈,花老夫人很喜欢这个小孙女,因此和高秀珍之间的矛盾也渐渐缓和。
“老夫人,妾身别无所求。”
“我只有这么个女儿,我只想对盈儿好。”
高秀珍毫不掩饰的哭着。
这哭声,还真看不出来她哪里怕别人知道这种丑事了。
花久久就在这时走了进来,看到花老夫人连忙上前见礼,只是头重脚轻,险些栽倒在地。
“小姐,小心。”
杏花慌忙扶住了花久久。
花老夫人也被花久久头上的绷带唬了一跳:“久丫头,你这头是怎么回事?”
“祖母,您别担心。”
“我就是之前摔了一跤,后脑勺磕破了,已经上了药,无碍的。”花久久连忙表明自己没事,还原地蹦了蹦。
看着这么个乐观向上的小孙女,花老夫人颤抖的心底难得一暖:“夏嬷嬷,快去叫大夫过来,给久丫头看看。”
“老夫人,不行。”
“大夫还在给盈儿治疗。”
“三丫头不是已经说自己没事了嘛。”对此,高秀珍是不管花久久死活的。
花久久的脸色一白,还是声音弱弱的跟花老夫人解释:“祖母,是杏花这丫头不会包扎,只是磕破了皮。”
看花久久好好的站在这里,花老夫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秋嬷嬷,去那上等的金疮药过来给久丫头。”
“喏。”
“谢祖母赐药。”
嘴上这么说着,花久久就看到花老夫人看着自己的眸光一凛,仿佛是在警告。
难道假受伤被发现了?
花久久立即心虚的低着头。
花老夫人这才道:“之前盈丫头是怎么回事。”
花久久立即捂着头,弱弱的道:“我我不记得了。”
“你真不记得吗?”花老夫人的声音严厉。
花久久一抖,立即双膝跪地:“祖母,我要是说我有癔症,您会不会把我赶出家门……”
弱弱的小声音越来越弱。
花久久一直知道自己是有病的,不但记忆混乱,重生之后的就更乱了。
且她还有暴力倾向,这一点前世发作过很多次,每次她醒来的时候,身边也只有墨纤尘,不论在哪里!
看着小丫头双手紧紧攥着裙脚,跪在那里,就是小小的一坨,就是个弱小无助的小可怜。
“老夫人,这该不会是三丫头的借口吧。”
高秀珍立即不乐意了:“干嘛三丫头早不说晚不说,非得伤到人我的盈儿,她才说。”
“祖母……”
花老夫人横了高秀珍一眼,只是问:“这是怎么回事?”
花久久依旧跪在那里,声音弱弱的说着:“大家都知道,我是五岁时走丢的,路上经历了什么,我也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我就被冯家收养,可我六岁那年,就突发癔症,伤了冯家很多人了。”
“当时要不是师父好心救了我,并把我带上山休养,我才渐渐恢复了正常,现在除非被人激怒的时候,是不会发作的。”
“我可怜的久丫头。”
“快过来,让祖母瞧瞧。”
“祖母,我从小就跟师父在山上清修,我真的很想回家。”花久久上前,紧紧抱住了花老夫人的腰身,感受着眼前老人的气息。
这般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间,眼角已经挂上了晶亮的泪珠。
“那冯家没管过你吗?”花老夫人想到个严肃的问题。
“我想回家啊,师父没办法,就只能带我回冯家了,几乎每年我都会回去一次,后来我长大了,师父就带我云游四方,回去的时间也就少了,两三年总会回去一次的。”
“毕竟也是冯家当年救了我。”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轻轻拍着花久久的肩膀,花老夫人的声音喑哑,根本不敢去想:“这些年,我可怜的小孙女都经历了什么……”
“你师父在哪儿,咱们总要感谢人家的。”
“师父喜欢云游,行踪不定,但总会来看我的,等师父来了,我在为祖母引荐。”
“好,救回了我家丫头一条命,就是我永乐侯府的恩人。”
花老夫人的手,不禁摸到了花久久的后脑上的伤。
花久久暗道:糟糕!
可花老夫人也只是摸摸,对高秀珍却没了耐心:“秀珍,你还是回去看好二丫头吧。”
“可是老夫人,这都是三丫头的错。”
“您就因为三丫头可怜,就不罚她了吗!”
“三丫头是可怜了些,那盈儿腹中的骨肉,就不是一条人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