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三王子宇文玥带领上千士兵骑上猛虎匆匆出城,临走时特意跟云雪交代了一些秘密要事,没人知道他跟云雪说了什么,但最终还是把云雪留在了皇城里。
猛虎咆哮,仿佛山呼海啸般响应在乌虚国境内,深夜的风很凉,也很刺骨,但宇文玥的内心却极为复杂!
因为他想不明白父王为何非要连夜让自己出城寻找魔王之子。
这几日,他总感觉乌虚国王变了很多,但具体乌虚国王是哪里不对,宇文玥也想不出来。
总之,但凡是危险的,或者不好的事情,乌虚国王都会亲自命令他去办。
大军连夜赶路,沿着乌虚国境内四处寻找,一直到半夜了,宇文玥也没敢多休息。
乌虚国皇城内,大王子宇文世半夜里乔装打扮,偷偷来到牢房,他将看守牢房的人全都迷倒,又悄悄打开了萧侯的牢房。
“你怎么来了?如今我故意配合演戏,目的就是避免这几天让人发现我们有来往。”
“我不来不行,还有些事需要与你商量,不过你无需顾虑,要不了几日你便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找我有什么?”
“两件事,两件非常重要的事。”
“有事你就直接说事,耽误太久了不好。”
“行,小唐都跟我说了,你是他亲叔叔,我很喜欢小唐,既然你是他叔叔,以后你我便永远一条心,她很担心你,怕你在牢中受苦,所以我来取个信物,证明你还好好的。”
萧侯摸了摸头,不屑道:“我是暂时还不想出去,否则就凭这些手下,又哪能是我的对手,说白了,就连乌虚国王我都不曾放在心理。
我的确是她叔叔,你让她放心就好。”
萧侯说完,伸手在衣袖里摸了摸,竟摸出一块透明的小石头递给宇文世:“这便是信物,是她从小都喜欢的石头。”
这块石头是透明的,可以清澈的看见石头中心有只已经睡着的虫子,那虫子缩成了一团,根本看不清楚是何物。
宇文世接过这块石头,又走进萧侯一步,窃声道:“我打算这几日就动手,事不宜迟,等一切平息了,我就娶了小唐,封她为后,封你为国师,如何?”
萧侯点头,随之又在宇文世耳边轻声细语的说着悄悄话,也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几句话说完,宇文世转身便离开大牢,奇怪的是他刚回府,就听士兵来禀报说乌虚国王突然重病不起!
宇文世有些慌乱,急急忙忙赶到去看,只见乌虚国王果真躺在床咳嗽不停,时而还会吐血。
宇文世心里相当难受,他慰问乌虚国王,却被乌虚国王一口血吐在了脸上,极其狼狈,但他并没有躲避,也没有抹去脸上和血迹,而是无怨无悔的一直守在乌虚国王身旁。
乌虚国王的样子极为痛苦,病情的恶化使得他无法开口,只能手舞足蹈的去推开宇文世。
周围有几个大臣守着,但他们却一言不发,一位太监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既不敢离乌虚国王太远,也不敢离得太近!
大臣们看宇文世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在看一头极其凶残的猎物。
他们眼中有怒,却只能沉默不言。
突然宇文世怒吼:“传太医,快传太医!”
那太监惊慌道:“回禀大王子,太……太医刚刚来过了,此时正在……”
宇文世愤怒的打断道:“正什么正,我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那太监恐慌的脸上露出了让人可怕的恐惧,转身便急匆匆跑出了房门。
很快,一位太医踉踉跄跄跟着那太监跑了回来。
“快,快看看我父王的情况!”大王子又急又慌。
那太医不敢多说,也来不及行礼,立马蹲在乌虚国王身边检查病情,他才检查出一些眉目,不料乌虚国王突然挣扎起来将他一把推开。
那太医慌了神,以为是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乌虚国王,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我父王到底怎么了?”宇文世急切道。
乌虚国王瞪着眼睛,伸手指了指宇文世,又指了指身旁的太监和太医,仿佛他心中有话,又苦于开不了口。
“父王,有话你就说罢!”
宇文世此话一出,乌虚国王更是恼怒,虽然下半身无法动弹,但上半身却在用力挣扎,看他的样子,就好像恨不得一口就要将宇文世活活吞下一般恼怒。
宇文世样子着急,见乌虚国王始终无法说话,就猛的一脚踢在太医身上。
“父王到底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那太医恐慌的爬起来,依旧跪着支支吾吾道:“大王……大王他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这……这毒性攻心,恐……恐怕已无药可救了!”
宇文世暴怒,抓起太医爆打泄气,口中又不断辱骂太医。
在一众人等的劝说下,宇文世才将太医扔在地上,命令道:“我现在命令你,必须救好我父亲,若是我父亲有事,你也不用活了!
大虚世间再毒的药也有救治之法,何况你身为太医,我乌虚国天下最大,又怎么可能找不到解药!”
太医不敢多嘴,也不敢再说乌虚国王无救,唯有再次靠近乌虚国王,故作认真的给乌虚国王看病。
乌虚国王反复挣扎,仿佛他根本就不愿意让太医靠近自己,也不愿意看见此时的所有人。
太医又被乌虚国王误打无数耳光,却还是强忍着疼痛查看国王病情,最后转身开出药方,说是只要凑齐药方上的药材,然后熬汤给国王喝下,国王便能慢慢好转起来。
他提心吊胆的告诉宇文世自己已经尽力了,乌虚国王如今的病情只能慢慢调养,是急不来的!
大王子宇文世暴怒,猛的挥剑斩下太医头颅,刹那间鲜血飞溅而起,吓得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
那太监被吓了一跳,呆呆望着宇文世,突然宇文世将剑对准太监,怒吼道:“还不赶紧去找药?”
“可是你……大王他……”
太监结结巴巴,一句话还没说完,又被宇文世一剑刺去,剑尖直穿太监后背!
乌虚国王越看越挣扎,却始终爬不起来,在亲眼目睹太医和那太监都死去之后,乌虚国王的脸色顿时苍白如雪,面目狰狞的看着宇文世。
宇文世转身看向大臣,命令道:“按照药方,速速配药,绝不能耽误,谁要是敢阻拦,直接杀了便是!”
大臣们吓得翻身爬起,踉踉跄跄朝门外而去,突然宇文世又指着其中两人道:“你们两个去,其他人留下,本王子还有事吩咐。”
所有人点头,接着那两人便跑出了门,留下三人呆在宇文世面前。
宇文世叹了口气:“如今父王病重,而且一病不起,我们乌虚国不能无主,虽然二弟和六弟已经不在,三弟也奉命出城寻找魔王之子,便只剩下四弟和五弟了,你们速速赶去通知他们,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遵命。”
三位大臣一起鞠躬行皇礼,接着缓缓退下。
待众人远去,宇文世再次转身看着乌虚国王,眼中充满悔恨和悲伤,一直在乌虚国王身边说着好话,希望乌虚国王能够尽快恢复。
不料乌虚国王越听越愤怒,可宇文世却越说越想说,越说越难受,忍不住靠在床边嚎啕大哭起来。
很快,乌虚国四王子连同五王子一起跑了进来,跪在乌虚国王身边就是一阵痛苦,接着之前的三位大臣也走了进来。
“四弟五弟,父王……父王要是真的一病不起,我们又该怎么办啊!”宇文世大哭道。
他话音刚落,乌虚国王又一次挣扎着爬起,连连招手要让四王子和五王子靠近身边,双手紧紧扣在两位王子手心。
乌虚国王慌张的指着宇文世,心有千言万喻,却始终吐露不出一句,最后只能握着四王子跟五王子的手流泪。
“父王……”两个王子不停的哭喊道。
乌虚国王觉得累了,知道不管怎样,自己也不可能言喻,他本想写字来表达自己内心想说的话,却不料被宇文世一把按住双手。
“父王,您就安心修养身体吧,您可千万不能出事,您要是有什么意外,那我和三弟,四弟,五弟都该怎么办啊!”
突然四王子怒问道:“三哥呢?”
宇文世一副关心有佳的样子紧紧压住乌虚国王手臂,结结巴巴说出了宇文玥连夜出城的事情。
五王子听闻后顿时暴怒起来,大声吼道:“照这么说来,三哥跟这件事逃不了干系,父王的病怎么会那么巧,三哥这才刚走不久,父王就连夜一病不起,若我猜测的没错,说不定就是三哥图谋父王之位,才对父王动了手脚的!”
四王子听闻,顿时茅塞顿开,也符和道:“三哥的疑点最多,我们必须要找到三哥,必须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宇文世说出了一句:“要是说疑点,那岂不是我们几兄弟全都有疑点,又何止是三弟会有?”
四王子和五王子听闻,顿时呆若木鸡!
宇文世的话很明显,如果宇文玥最大的疑点是贪图王位,那这样的疑点众王子都有,宇文世跟宇文玥的疑点要更大一些,毕竟一个是长子,一个连夜出城。
再者,宇文世这一句话是看着另外两位王子说的,因此,两位王子也不禁心里一抖,都以为这件事宇文世也怀疑了他们俩人。
突然在场的大臣们齐声道:“如今国王病重,我乌虚国不能一日无主,为了我乌虚国百年大计,大王子理应继承王位,还请大王子顺应天意,成就我乌虚国百姓之福!”
宇文世瞬间恼怒起来,命令士兵将三位大臣押入大牢。
三位大臣吓得腿软,又一次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四王子见状,忽然灵机一动,为了表明自己没有要夺取王位之意,便开口道:“大哥,父王方才手指向大哥,其意就是想告诉我们,国王之位非大哥莫属,还请大哥尊从父王旨意,放过三位老臣,并继承王位。”
五王子见状,也不得不向宇文世低头行礼,又道:“国王之位非大哥莫属,为了我乌虚国万年大计,还请大哥不要犹豫,果断继承父王旨意吧!”
宇文世呆若木鸡,望了望两位王子,又看向三位大臣,大臣们见另外两位王子都愿意开口提及此事,于是勇气大增,又一次向宇文世点头示意。
愣了愣,宇文世转头看向乌虚国王,只见乌虚国王双眼死死瞪着宇文世,竟一声不吭,随后又缓慢的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有两行泪水缓缓落下。
乌虚国王此时心力交瘁,既无法言喻,也无力争辩,当他看见自己两位王子也对宇文世万般奉承时,当即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