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河,大江大河的江河!
我一出生便被人扔在了长江上,接着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捡到后抚养成人,那个人就是我现在的爸江河,之所以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被人扔在了长江里,我不但没有死,反而还出现了异像。
听我爸说,那天是漫天大雾的日子,我漂泊在布满黄沙的江水上。
我是被一个小木盆装着的,按理说这种小盆根本抵挡不住翻滚江水,就在我爸难以置信的时候,他才发现在木盆之下竟然是两条一人高的鱼,我爸看到那情形,感觉很是匪夷所思。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条巨鱼全身透明,就仿佛和水融为一体,但又能清晰地看到鱼的轮廓,它们就像是守护神一样,一路护我周全。
当时我还太小,只知道哭,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后来我爸跟我说的。
爸知道这两条怪鱼很不可思议,也知道被他们守护的我来言也是天降祥瑞,必须要救并抚养成人。我被爸抱起来的时候,那两条鱼的头上下摇摆,像是在感谢。
我爸看到这一幕,更加确信我可能上天派来送给他的礼物。
而且,是很非比寻常的礼物!
直到我长大后,我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我爸一直没有娶妻,所以没有子嗣,原因是一场车祸,导致他这辈子跟儿女无缘。从他那天把我从江河里救起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命中注定。
本以为生活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但天不随人愿,直到我二十岁满岁的那天,怪事情就一天接着一天开始了。
今天天气并不是太好,天将大雾,整个江面上弥漫着雪白的大雾,遥眼望去全是白蒙蒙的,压根就看不到对面。我和爸从小靠打渔为生,要是不出去打渔,就没有钱吃饭。
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出发。
撑着划桨,我们驱使着小渔船就往江河里划去,刚开始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我们一路把船划到了中间水域,结网,下网,等待鱼虾上网我们就可以拉网回岸。
我看到江上的白雾越来越浓了,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这和以往的感觉很不一样,我尝试地把这不对劲的想法告诉我爸,只见他对我摆出禁语的手势,我这才忽然想起来,我们打渔者的一条禁忌,在长江里切忌出声!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江中,不能说话!但是既然是禁忌,肯定有它的道理,想到这里,我立即捂住了嘴巴。
五分钟过去了,江面吹来了阵阵的寒风,对,就是寒风!这风竟然让我有种冷到骨髓的感觉,我以为是我穿的太少,又或者太紧张,并没有当回事。
呼呼呼……
江面的风越来越大,我们的小船被那风吹的摇摇欲坠,我这才发现这是要起大风了,江河打渔最害怕的事情除了暴雨,就是大风!
我着急地拽了下爸的衣服,示意这是要起风,要赶紧回去。
爸脸色阴沉,有点不甘心。
我知道爸的脸色,毕竟今天才下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鱼虾压根就没有时间进网,我们这样回去,唯一的结果就是明天没有鱼拿到市场上去卖,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会难受,没有经济来源。
我们眼看着风越来越大,再这样待下去肯定会遇到难以估计的危险。
我更加的着急了,又一次拽着爸的衣服,小声催促道:“爸!必须得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我爸虽然很不甘心,但碍于这江河里的风可不会给他们手下留情,闷哼了一声,说走!我听到这久违的指令,赶紧收网,我爸也跟着我一起。
当我的手触摸到渔网,准备拉上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这渔网还挺重,我爸也感受到了!我们俩竟然同时意识到了,这里面有鱼!而且还不少!
我们满是兴奋地加大力气,使劲地拉渔网。
不到一会儿,渔网快要被我们拉上来见底了,可就当我们把渔网拉到水面的时候,我和我爸都惊呆了!这渔网里哪里是哪赚钱的鱼虾,那竟然是一叠一叠的钱!
我吓的震惊不已,再也忍不住了!
指着那一叠叠被我们打捞上来的纸钱,对着我爸惊恐地喊道:“爸!这是怎么回事啊!呜呜!”
与此同时,那寒风越来越大,我们的小船在大雾里被使劲地摧残着,我们想求救,但是这大雾里,距离岸边足有上百米远,压根就没有人会来救我们!
而现在更害怕的是,我们打捞上来的竟然是一叠叠的纸钱,那是给死人用的纸钱啊!
爸比我经历的事情多,他很冷静地盯着那叠纸钱,跟我分析说,可能这是别人扔到江河里的,所以才会被我们打捞上来。他跟我说,那些纸钱是被塑料袋紧紧包着的,所以不用担心。
我听到他这么说后,心里才缓下来。
继续往上拉渔网,可是这渔网越拉越重,只见更多的纸钱被我们给打捞上来了,却没有见底。这个时候,我爸也感觉不对劲了,要是别人扔的纸钱,也不会扔这么多吧!
就在我们心里蒙着一层恐惧的时候,一具尸体就这么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那是一具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就这么跟着渔网纸钱被我们给捞上来了。
我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恐惧的心情,对着那红衣尸体喊道:“爸!人!哪里有死人!”
我爸顺着我的话,朝着那渔网纸钱下望去,顿时脸色惨白,这个时候我爸好像知道了什么事情,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着急地向我大喊道:“江河,赶紧扔掉渔网!快!快!”
我没有时间去问为什么,想也没想直接把渔网给扔了。
还没有等我缓过神来,我爸让我赶紧划船离开这里,不然我们就走不了。自从看到那玩意,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捡起划桨拼尽力气使劲地把船给动起来。
大雾弥漫,江风如虎。
一船,两人,一江一河!
我一边划着一边着往后看那红衣女人还在不在,可当我回头看向哪里的时候,那一叠叠的纸钱和红衣女人却不见了踪影了。我好奇地询问我爸,我我爸沉默良久后,才跟我说可能是沉下去了。
听我爸这么说,我也觉得或许是的。
江风越来越大,但还在我们承受范围之内,借着过往的经验,我们朝着家的方向游去,可是我们游了好久还是发现前面依然是翻滚江水,茫茫大雾依然把我们的视野挡的死死的。
我和我爸都意识到了,这下我们可能遇到脏东西了。
我望向了我爸,问他现在怎么办。我们都知道我们刚才捞上来的女人,可能想要害我们,那就是我们最害怕见到的溺水鬼!在我们这行里,长年和水打交道,这江水之下有无数的淹死之人,他们死后尸体有些没有被打捞上来,不能投胎轮回。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替死鬼,才能投胎!而不幸的是,这事竟然被我们给碰上了。
我赶紧询问我爸,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爸脸色阴沉,看得出来他的心里也不比我轻松。他跟我说,把他一直放在船尾的东西拿出来,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那是我们一直出江的时候,他一直要带的东西,我从小很好奇,就想偷偷地去翻看,但每次都被他抓到,抓到后就是一顿暴打,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敢去翻了。
从我跟着他一起出江的那一天起到今天,我从来没有见他打开过,哪怕上次遇到的鬼打墙,我们也是用的正常办法逃过危难。
但是这一次,他竟然要打开这二十年多来从未打开的东西,难道说那个红衣女人他认识?不可能啊,我爸一直是单身,而起从小到大,也没有见他跟那个女人相处过,甚至见面。
我打消了这个念头,赶紧从船尾拿来了那个黑袋子。
一碰那黑袋子,我就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这是我一直闻过的,已经习惯了。
我把黑袋子递给了我爸,他一手就拿过去了,然后对着我说,让我闭上眼睛,无论听到什么,发生任何事都不要睁开眼睛!切忌!
他把切忌这个词语说的很重,仿佛铅锤般向我狠狠地砸了过来!
我想问我爸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让我看,我要是不看怎么划船啊!
我爸听后很是生气,对着我吼道:“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拿来那么多的问题!要是想活命,赶紧给我闭上眼!”
我被我爸这么吼,委屈地听他的话!
我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我爸在我的闭上眼睛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干什么,只闻到那股怪味道越来越浓,而且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难道是我爸把那东西给打开了!
猛然间,我一想到这里,特别想睁开眼睛看那我爸那黑袋子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我一想我睁开眼,看见老爸那张漆黑的脸,我就感觉很是后怕,就紧紧地闭上眼睛。
就在我在想睁开和闭眼间苦苦挣扎的时候,只感觉整个人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我猛然间意识到了我们的船在晃动,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我紧紧地抓着船舷,着急地问我爸:“爸,到底出什么事了?船到底怎么了?爸?”
可是,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一瞬间,我就更慌了!
我爸怎么就不回应我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更加的着急了,朝着我爸所在的方向大喊道:“爸,你到是回我啊,到底出啥事了!我能不能睁开眼啊,爸!”
还是一如死寂,我的声音被这涛涛长江给吞噬的一滴不剩。
我的心猛然间意识到了危险,难道我爸出事了!
我心里越来越着急,额头上的冷汗如大雨磅礴般往下掉,这可怎么办,老爸不让我睁开眼睛,可是我现在不睁眼,啥也看不到啊,我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回我的话?
一种透入心灵深处的恐惧猛然间涌起,我到底要不要睁开眼,要是我爸出事了?我能眼睁睁地不救他吗?
我陷入了两难境地,到底是救?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爸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