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提着食篮敲响了李昊宇书房的门,“世子,奴婢是慧心苑的春晓,姑娘让奴婢带了碗母鸡汤,让世子务必喝完。”
里面的人放下手中的密函,淡淡说道:“嗯,放在门口吧!等会儿再喝。”
春晓离开后,书房的门大开,迫不及待地取出里面还有余温的母鸡汤,大口大口的喝着,顿时全身暖透,“没想到她厨艺还不错。”
这厢的苏敏卿刚放下手中的碗,一阵悦耳的铃铛声传入耳中。
“敏卿姐姐。”
人未到,声先到。李霜儿身后跟着她的贴身侍婢绿珠,紧接着是老夫人。
“什么味道那么香?”还没进院子已经闻到很香的味道。
苏敏卿连忙起身相迎,“老夫人怎么来了?”
老夫人挑眉说道:“听说你在仓名山受伤了,老身来看看你……”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李霜儿便瞪着桌上的砂锅问道:“敏卿姐姐,怎么会有汤?”
很明显,老夫人一下子也被鸡汤吸引了,她连声问道:“丫头,什么汤?味道如何?”
“外祖母,敏卿姐姐做的东西可好吃了。”
“是吗!”
老夫人眼也不眨的看着那锅汤,苏敏卿笑了笑道:“是用老姜煲的母鸡汤,能祛风驱寒,我跟昊宇哥哥在山上淋了雨,怕感染风寒。”
眼前的一老一少闻言同时搂紧了身上的衣服,“咳咳,最近的天气反复无常。”
“嗯嗯,忽冷忽热的天气,我身子骨弱,恐怕也感染风寒了。”
苏敏卿忍住没笑出来,为了能喝一口母鸡汤,祖孙二人一唱一和的装病,真是服了。
“就是,我这老骨头,真的一年不如一年。”
“鸡烫还有很多,一人一碗。”苏敏卿忍住笑请二人坐下。
“乖巧。”老夫人笑眯眯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绿珠上前伺候,为两人盛汤,两人喝了一碗又一碗,鸡肉吃了一块又一块,也顾及不了嘴上和手上沾满了油迹。
李霜儿笑得轻飘飘的,正要将掉在桌面上的鸡块夹起来的时候,怎么也夹不稳。
绿珠正要问原因,苏敏卿夺过她们手中的筷子,“母鸡汤里加了不少的女儿红,两人都醉了,都带她们回去休息吧。”
聚云轩内,沐浴过后的李昊宇又恢复了昔日俊朗样貌。
伴读的少年在为他上药,看着背部三寸多长的伤口,为主子抱不平嘀咕道:“世子身骄肉贵,怎么可以上仓名山犯险?苏姑娘也真是个惹祸精,要不是她,世子就不会伤痕累累的回来,万一在山上发生意外,她死一万次也无补于是。”
李昊宇觉得安生说的话很不中听,神色带不悦地斥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以后不许你随意批评苏姑娘,知道没?”
安生吐了吐舌,“对对对,世子长大了,懂讨姑娘的欢心了,不过,依小的来看,苏姑娘对你没有……那种……心思呢!”
“说什么呢?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羞话。”
“知道了,苏姑娘的父亲对王爷有恩,不能怠慢她。”
因为接风洗尘那日宁王当众那番重情重义的言辞,所以府里没人敢怠慢苏敏卿,可他还是觉得苏敏卿太不懂事了,先不说轻生之事会惹来多少风波,恐怕连他们宁王府都要惹人非议,就说如今连累他们世子,他就没办法忍气吞声。
“即使没有丞相对父王的恩情,苏姑娘独自一人流落在外,如今寄人篱下,又被你这个长舌公说闲话,要是闲言闲语传到她的耳中,多伤心难过。”
安生很是意外的看着他,“世子,小的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袒护一个姑娘。”
李昊宇马上解释道:“说不上袒护不袒护,她是个好姑娘,如今京城那边到底发什么事情,我们一概不知,对她好点算是帮苏伯父暂时照顾她。”
安生研究着反常的李昊宇,犹犹豫豫地道:“小的发现,每每提及苏姑娘,世子嘴角都会露出笑容,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昨晚,孤男寡女在山上过了一个晚上,有没有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
被说中心思李昊宇的神情忽然不自在起来,横眉竖眼斥道:“能发生什么事?你没看到我都受伤了吗?有事没事的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千万别嘴碎毁了苏姑娘的名声,小心我缝你的嘴。”
安生耸耸肩道:“小的又没说什么,城里那么多姑娘来提亲,世子一个也没看上,苏姑娘国色天香,觉得她跟世子般配,倒不如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李昊宇立刻板起脸来,“这种胡话出了这门你可不要随意乱说,若传到苏姑娘耳中,她怕是会离开宁王府。”
安生嘟囔道:“小的明白了,在外面没有世子的吩咐哪敢胡言乱语。”
“表哥。”
听到敲门声,安生连忙打开门,热情问道:“表小姐怎么过来了?”
张燕儿往屋里张望着,“听说表哥受了伤,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安生立即赞扬道:“表小姐真是有心。”
张燕儿时常送一些自制的补药给李昊宇,而她看到安生总是笑脸迎人,没有一点小姐的架子,他知道,她对世子有意,若能亲上加亲,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世子就在里面。”
安生将张燕儿迎进大厅等候,火速转身到卧房去通知世子了。
张燕儿今日穿了一袭水蓝色的水波纹襦裙,她每走一步,头上的金步摇清脆悦耳,格外惹人注目。
她见到一旁的圆桌上放着一碟桂圆,便顺手剥了皮去了核,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还不忘给自己斟了一杯上等的雨前龙井,小口小口啜着,嘴角不由得泛起浅浅笑意。
她相信,很快就成为聚云轩的女主人了,等她和李昊宇成亲之后,不止聚云轩,还有这座豪华的府邸也是她的。
听说,他们孤男寡女在山上过了一宿,期间有没有发生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事情?还是二人共了患难,产生了情愫?种种的可能,她都联想了一遍,也做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