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铭跟着想进来,却被刑部的人给拦住了。
这好家伙的,居然敢拦北镇抚司的路?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大哥,我等奉命督办案件!”
洪名谦这才发现,有锦衣卫的人跟着,随即一抬手,道:“放行!”
刑部的人让开了道路,陆思铭走了过去,给洪名谦打手作揖,对方一脸的傲慢,直接无视。
被讨了个没趣,陆思铭却并不生气,而是走到了床前,开始认真的打量起尸体来。
“死者是谁?”
苏穆公冷静的问了出来,朱员外道:“是犬子朱滨镇!”
陆思铭凑过去,想去翻看死者的下体,却被李鹤鸣大声的呵斥道:“不要乱动,你们北镇抚司的人懂什么?”
“我草,赤裸裸的侮辱了?”
要知道,陆思铭前一世中,就学过刑侦,却被人训斥屁都不懂,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李大人,本总旗奉命来顺天府坐堂,自然有过问案件的权利,至于你说的懂不懂,只有我勘验过后,您才有妄下结论的权利吧?”
他故意把总旗几个字说得很重,令其他的人不敢小视。
李鹤鸣也没有注意,对方是总旗的身份,虽然官不大,可也是朝廷的正七品,不管怎么着,得罪了北镇抚司总不是个好事。
故而也干咳了几下,道:“好吧,你和苏大人一起勘验!”
苏穆公白了陆思铭一眼,冷冷的道:“思铭,还不给李大人见礼。”
陆思铭见岳丈大人有吩咐,恭恭敬敬的走了过去,给李鹤鸣深施一礼。对方倒给彻底的愣住了,等了一会儿,道:“这……”
大概的意思,到底搞什么东东了,苏穆公,你怎么和锦衣卫的人扯上了关系?
要知道大明的臣风,都是羞于和北镇抚司的人有任何关系。
苏穆公当然知道上司的意思,脸白了一阵子,道:“李大人,这是属下不争气的小婿,平日里没有什么见识,让大人见笑了。”
“小婿?”
李鹤鸣差点没有笑哭了,这结的是那门子的亲了?又干咳了几下,道:“敬修了,你家嫁女,都不知会我一声,实在是不厚道了。”
他笑了,可是笑中带着一股怒意。
苏穆公的额头都冒出了汗水,连忙解释道:“上日孙千户的公子孙兴旺来抢亲,老朽逼不得已,临时招来一上门赘婿,其中的委屈,都不知道何处去说了……”
刚一说完,老泪纵横,可见苏老是真的憋屈了。
李鹤鸣大怒,喝道:“好个孙贺年,竟然敢在顺天府的头上动土,敬修了……,你放心吧,此事我一定给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苏穆公作揖道谢,却忘记了这还在凶案的现场。
陆思铭道:“岳丈大人,还是小婿先来勘验……”
他将朱滨镇的下身掀开,没有污渍,应该没有行过房。
“死因呢?”
陆思铭问了朱员外一句,对方干瞪了一眼,回:“不知道!”
大概的心思在想,老子知道怎么死的,还叫你们来做甚?
角落里的婢女又开始又开始啜泣,倒是成功的吸引了陆思铭的注意。
他慢慢的走到了女子的身边,却见她的脸上有很多的手掌印,嘴角还渗出了鲜血,只不过即使这样,衣裳头发凌乱,依旧能够发现,此女实在是貌美如花的可人。
陆思铭问道:“把名字报上来!”
女子道:“民女何巧儿。”
陆思铭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儿。”
纵使委屈,女子还是详细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也不复杂,朱滨镇晨起才从风月楼中回家,因为喝得很多,迷迷糊糊的回房休息,管家叫婢女,也就是何巧儿给少爷倒茶。
结果在风月楼,还没有尽兴的朱滨镇,瞅着何巧儿还有几分姿色,强行要和她发生房事,这何巧儿自然不乐意,也就抗拒和挣扎。
双方在推搡之中,竟然用力过猛,将朱滨镇推在了床榻之上,结果少爷倒下去之后,就再没有了呼吸。
案件听起来,倒是蹊跷得很。
朱员外怒道:“贱人,满口胡言乱语!分明是挑逗了少爷,最后害得少爷脱阳极速猝死……”
“老爷,我……,我和少爷什么也没有做啊……”
刚才其实已经勘验过了,陆思铭心里还是有数的,至少两个人没有同房,否则下体不可能没有污渍。
朱员外冷笑道:“你挑逗少爷,因为少爷一夜都在怡红楼里,本来就身体就虚,被你一迷惑,陡然间猝死……,你现在还想撇清关系?”
那女子也不解释了,只是不停的哭泣。
事情发生后,本来朱员外想找人,将这奴婢乱杖打死也就算了,可是对方的身份却不是奴籍,是自由良民之身。
若是乱杖打死,非得给朱家惹下大麻烦,不得以只好报官。
苏穆公道:“朱老爷放心,若是此案真和何巧儿有干系,我等自会秉公办理,还朱公子一个公道。”
似乎朱员外还不满意,可惜还是憋住了。
苏穆公把管家叫过来,问道:“刚才丫头的话你也听见了,是不是你使唤何巧儿去送茶水?”
管家道:“正是,巧儿没有撒谎!”
苏穆公道:“大概中间有多长的时间,你知道朱公子出事了?”
管家道:“大概半炷香的功夫!”
时间很短,陆思铭暗想:“才半炷香的功夫,这少爷就会脱阳而死?”
顺天府的仵作也已经赶到,摸了朱公子的脖颈,虽然有一些微温,不过已然气绝。
那仵作在床榻边细细的搜索一遍,又伸手到了死者的嘴里,看了眼帘,总之检查得很仔细。
“有什么发现?”
陆思铭走了过来,警觉着问道。
仵作看着众人,挺疑惑的道:“没有中毒迹象,也无外伤,脱阳的说法,不太像……”
这样的结论,陆思铭是很赞同的。
朱员外不乐意了,怒道:“都不是,那我儿又是怎么死的?”
陆思铭一脸不屑,摇了摇手,道:“咱们先去外边透口气。”
一行人走出了房间,必须厢房内有死者,四周的窗户密不透气,呆久了有一股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