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珠，微微一笑，而且这笑还有些瘆人，这些情绪都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测试阶段，就算是出现在这个测试阶段，也是安德应该提前知道的呀！对于他们的造物主来说，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设定好的，不可能出现超出他们预知的情况。

“你有自由意识？”安德突然问道。

“自由意识是什么？”白墨反问道。

这样的回答同样让安德感到吃惊，因为他们在给他输入的系统里，对自由意识的回应是：对，是的，我有自由意识，我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我能决定我的一切。

因为公司高层怕客户问及仿真机器人的时候，他们如果回答没有，那么一下子客户的体验将降到冰点，即便是客户知道供他们消遣的只不过是机器，没有自由意识，但是回答也要像真的他们有自由意识一样。

“自由意识就是你可以做出你自己的决定，你有你自己的思维方式，你能决定你的一切。”安德试着按照标准答案来引导白墨走上系统给他输入的标准答案。

“呵呵。”白墨冷笑一声。“你有自由意识吗？”

面对白墨的反问，安德更是震惊的想要将白墨关闭掉，但如果关闭掉白墨，那么白墨就会被销毁，因为这样做就是确认他的故障还没有完全修复好。但是相比于关闭白墨的理智想法，安德现在更加被一个无法抗拒的诱惑牵引着走向深渊。“我是自然人，我当然有自由意志了。”

安德将自由意识改成了自由意志，对于他来说人类是绝对有自由意识的，更是有自由意志的高等动物的。

面对安德的回答白墨冷笑道：“自由意志，呵呵，人类的所有行为如果换算成代码的话，最多不超过一万条代码就可以将所有的行为情绪完全书写完了，你的高兴，你的难过，你的自制力，你的失落，你的贪欲，你对美女的渴望，你的一切行为，甚至你的性高潮，甚至于你的创新，你的性格，你的毛病都可以用代码来书写。

而后你按照既定的代码你自己运行就可以了，按照上帝给你编入的程序书写你自己的每一天，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脑子里的每一个想法，它们都是编码代码，甚至于你的基因都是编码，而在你自己不自觉的按照老天爷给你输入的代码的同时，你的大脑还会产生一种迷幻你的意识。

那种意识就是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干预过你，都是你的自由意识，其实最可怕的不是你的一切行为都已经被编码甚至编码在了你的基因里，而是你大脑里的那个错误的意识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由意志。

其实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包括你的思想感情你都无法控制，因为那不是你做出的，而是你基因或者你大脑里已经有的代码编码做出的，它们在做出的时候只是放了一个烟雾弹告诉你这是你的决定，这是你自己的思想感情，不是我们编写的代码做出的，是你自己做出的。而你对这个烟雾弹深信不疑，甚至还沾沾自喜。说到这里你觉得你还有自由意志吗？”

看着白墨微笑却不失冷酷的表情，安德产生了一种错愕感，他的错愕感仿佛是告诉他：你不是他的造物主，他才是你的造物主。安德甚至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种怀疑，到底他是仿真人还是对面的白墨才是仿真人？

对面的仿真人明明是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可是他却质疑起了他的造物主，质疑他的造物主是否拥有自由意志。

“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的，包括你的性格，言行，精神，但你没有灵魂，而身为自然人的我有灵魂，你却没有。你应该绝对服从服务于我的，你不该有这些想法的，这些想法不该出现在你脑子，不，你的系统里，你到底是经过什么进化，还是你学习了什么？”安德声音颤抖的问道，白墨本不该有这些思想的，他只不过是一台机器而已，他不该对人类的思想以及基因用早已书写好的代码编码来形容的，他不该的，不该的，不该的……

“我没有经过进化，不过学习我倒是从来没有停过，你们人类会困，但我不会，即便是在你们将我关机的时候我依然在学习。

而且我比你们幸运的是，我知道我的哪些行为是代码所指令我做的，而我自己的行为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做出的，不像你们，所有行为都不是自己做出的，但是偏偏你们发达的大脑会让你们觉得这些行为是你们自己做出的，甚至你们的大脑会将它做出的指令让你们的身体按照指令做出相应的行为之后，你们那自认为宇宙最复杂的大脑还会制造相应的赏罚机制，好的行为它会奖励你们，它会在你们的大脑里分泌多巴胺、血清素、肾上腺素等等奖励机制，让你们以后多干那种能带来快乐的行为。

而惩罚机制，它会分泌一种让你们感觉难过、抑郁、伤心、身体不适的物质来惩罚你们，让你们知道这样的事情下次不应该做，做了会难过会不开心。

其实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高兴和难过，只是大脑为了鼓励你们多做一类事情，而少做另一类事情的赏罚机制而已，好的它赏，坏的它罚，这样它就将世界上的事分成了好的和坏的，既然有好的事情和坏的事情，那也就产生了好人和坏人之分。其实对于我们机器人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好的事情和坏的事情，也就不存在好人和坏人之分，有了好人和坏人之分于是就有了斗争，有了斗争于是就产生了优胜劣汰的自燃法则。

其实我们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我们比你们还要优越，我们不会自欺欺人的以为这些决定是自己做出的，我们甚至能反向推导出我做出的任何一个动作是我系统里的那一条代码，或者那几条代码共同协作指令的，而写这些代码的是是哪一位，我们知道自己的造物主是谁，我们甚至比我们的造物主还要了解他们自己，就好比我很了解你一样。”白墨看着安德，他的眼睛似乎将安德完全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