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惊:“她,这……烬欢何时成了您的徒弟?!”
卿玦低头看着烬欢轻笑,伸手揉揉她耳朵:“方才。”
“……”摸什么摸?!
烬欢忍不住磨牙,想狠狠一口咬在他羊脂玉般的手掌上。
但她莫名有点不敢。
族长嘴角猛颤。
卿玦是狐族活得最久的老祖,性格乖戾不问世事,灭族之灾都不一定出来,眼下竟然……
一旁的映雪看出卿玦身份不一般,再看他盯着烬欢时宠溺的眼神,眸底闪过一丝妒忌。
“大人,师姐现在也只是七尾,您这样的大能如需要弟子传承,也不应该……”
卿玦扬起下颌淡声开口:“你,教本尊做事?”
只是一句话中隐含的威压,便让映雪喷出一口血跪倒在地!
可她咬紧牙关抬头,一副冒死也要劝谏的刚烈模样:“您既然是狐族前辈,就该为狐族的将来考虑!怎可如此自私!”
族长几乎以为卿玦会痛下杀手,下意识想求情。
岂料,卿玦却只是嗤笑一声。
“八尾的卑贱东西,也敢在这里置喙本座的乖徒弟?”
他漫不经心揉着烬欢耳朵,语气嘲讽:“青丘狐族越发没落了,连我家乖徒儿这样的稀世天才也不曾辨认出来,只知九尾厉害,认不出霜焰之瞳?”
此话一出,不但在座的人都愣了,连带烬欢都有些错愕。
那是什么?
她下颌忽然被抬起,卿玦手中白光一闪,一股热流涌向她眼睛。
族长和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忽然变成红蓝双色的异瞳:“这,这是……”
“霜焰之瞳乃是比九尾更加珍稀的异象,修至大成,天下都可困于眸中,狐族得此天骄,振兴有望。”
卿玦抚摸着烬欢脑袋淡淡开口:“这孩子,由本尊亲自教导,见她便如见本尊,欺她便如欺本尊,本尊这个人……”
他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冷光:“非常记仇。”
砰的一声响,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渗人威压,齐刷刷跪了下来。
她……还有异瞳?
烬欢惊疑的盯着卿玦雌雄莫辨的脸,直到卿玦将她拎进族中禁地一处恢弘古朴的宫殿内,才挣扎着跳出他怀里化为人形。
“你是谁?霜焰之瞳是什么?为什么救我?”
卿玦屈指一弹,一枚甜丝丝的灵丹在她口中化开,开始修复她的经脉。
“论辈分,我是你老祖,不过现在,我是你师傅。”
他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托着腮笑眯眯看她:“霜焰之瞳嘛,只是我编出来糊弄那些蠢货的,变成异瞳也只是障眼法,至于为什么救你,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他笑得玩世不恭却分外勾人:“本尊最喜欢漂亮孩子,乖乖,叫声师尊听听。”
烬欢盯着他,直觉告诉她此人应该对她没有恶意。
可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好?说不定,他也是图她这一身血脉?
见烬欢不说话,卿玦也没勉强,随手扔给她一个储物戒:“乖徒儿,这算是为师给你的见面礼,好好带着,你要是有麻烦,为师也会知道的。”
他若有深意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乖孩子,你还小,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是谁,不过也不用太怕,因为你的师尊,可是我。”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烬欢忍不住掐紧了拳。
他在劝她收敛锋芒?
坐在床上调息片刻,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却已经是翌日天明。
远处传来嘹亮的号角声,让她不自觉拧眉。
这是狐族要前往灵幽秘境了?
前世她是带着沈辞秋去了秘境,为了护着那孱弱废物受了伤,反倒让他得到了大机缘。
如若这一次他也去了,她是否能用秘境中的陷阱杀他?这总不算忤逆天道。
即便不成,她也要抢在前面得到那场造化!
思即至此,烬欢试探着推开门,并未感觉受阻。
那个卿玦,还真不担心她跑?
她果断离开禁地,却没注意到那枚储物戒悄然隐入她身体之中。
远处洞府中,卿玦摩挲着腕上疤痕,低低笑了
“真像呢,九尾灵狐,霜焰之瞳。”
“千年前没能护住你,千年后能见到这孩子,纵要与苍生万物作对,我也不会让人伤她分毫!”
三天后。
烬欢一身白衣,脸上戴着面纱,漫步走进逍遥城。
她只露出一双眸子,却美得令人挪不开眼,分明姿态清冷若谪仙,却勾魂摄魄。
这几天她一边养伤一边修炼,莫名觉得自己修为提升得倒是异常快。
不过有前世经验,也没人再下药封住她血脉之力,倒也合理。
随意找了一间客栈,她刚拿上玉牌打算上楼,却听见一道熟悉娇喝:“小二,两间上房。”
她转头,便看见映雪走进店中,身后还跟了个令她极为意外的人——沈辞秋。
他仍旧是那副病弱模样,大概是因为被她捅了一剑,好像风一吹就要没了一般。
映雪小心扶着他:“辞秋哥哥,咱们便在此处先落脚,也让你好好休息,听说灵幽秘境中有能温养经脉的天灵花,到时候我一定替你取来,治好你的伤。”
“映雪……你不与自己族人一起走,真的无妨吗?”
沈辞秋又是一阵痛咳,看她的眼神满含关切:“都是我这病弱之躯拖累了你,你待我这般好,今后我如何回报得起?”
映雪痴痴看着他:“辞秋哥哥,我并无所图无所图的,只是觉得你是端方君子,不该如此命运多舛。”
沈辞秋垂眸叹了口气,伸手为她撩起一丝散发:“被那妖女所伤时,我还以为妖族……都憎恨我们人族,没想到还有像你这般心善的女子。”
两人眼神拉丝,深情款款,看得原本满心杀意烬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沈辞秋这次……换了个目标?
为什么,他一定要接近妖族?
烬欢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正盘算怎样动手不至于惹出太大的乱子,小二却道:“抱歉姑娘,本店只剩一间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