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欢挑了挑眉,歪着头贴近,距离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大师,这般对我好是有所图,还是对我动了心呢?”
“只是想导你向善罢了。”
“善?何为善?”烬欢冷哼一声,笑意不达眼底,“世人皆凉薄,你又如何能够看透何人为善,何人不为善?”
裴修寂语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她,她身上的执念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时辰不早了,大师不用清修的吗?”烬欢说着话,调笑似的靠在裴修寂的身侧,“还是说美色在前,大师流连忘返不想回?”
裴修寂眼眸微闪,抬手推开烬欢拉开了距离,“是该回了,姑娘小心。”说罢,他转身便离了。
看着裴修寂离去的背影不禁笑了笑,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回去时天色已经完全压了下来,烬欢扯开被子躺在床上,手刚搁下去就摸到一处柔软,惊得她从床上跳了下来,警惕的看了过去。
“是你?”
她那个莫名其妙出现非要做她师父的卿玦。
卿玦眼底带笑,侧卧在床榻上,“小丫头,见着师父怎么是这副表情?难道你不高兴吗?”
“呵。”突然出现在她床上没吓到她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有高兴。
卿玦对她的反应倒不以为意,指尖微微勾起,顺势将她也拉到了床榻上,食指滑过她的脸颊,她的耳畔,“法器用着可还合适?”
烬欢蹙眉问道:“那幻灵是你给我的?”
“不然呢?”卿玦勾唇轻笑,“你这丫头行事如此莽撞,切记不要轻信他人之话,幻灵需要用灵气将养,日后是个能护着你的宝物。”
言下之意说的是谁?
烬欢心中揣测,试探性的问了问,“你是在说裴修寂?你都看见了?”
“他并非善类,我知你在想什么,但自身力量不够强大,就莫要强出头。”卿玦轻声说着,眼中的烬欢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
烬欢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卿玦的床榻上,“那这也不是你深夜到我床榻上的理由,男女有别,你自称是我师父,如此做被旁人看见了,那才是给我多增事端。”
卿玦被她的言语逗笑了,轻挥右手,身形已然到了桌前落座,“好,小丫头,该说我的都同你说了,此次下山多捉些妖,妖的灵力可豢养幻灵,可别忘了。”
只是眨眼功夫,卿玦便换了位置,烬欢闻声看过去时,屋子里已然没了他的声音,方才的声音回荡在房中,似是用了传音术。
烬欢想着也是,她纵使重活一次,体内的灵气被肃景常年压制,这才生不出九尾,怎么着也要加紧修炼了。
想到此处,烬欢盘膝坐在床上,凝聚体内的灵气,由丹田运转,不过多时便感受到从幻灵也在旁辅佐她修行,屏去了心中杂念,静心修行。
殊不知卿玦并未离开,而是用了隐身术就站在她的面前,瞧着她修炼时的模样,竟同那人一般无二。
放心吧,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清晨,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床榻女子绝美的脸颊上。
烬欢伸了个懒腰,觉着脸颊痒痒的,伸手一摸,摸到了一脸的狐狸毛,她迷糊的睁开双眼,发觉剩下竟多了半条尾巴。
不会吧!
烬欢轱辘爬了起来,摸着那手感柔滑的狐狸毛这才觉着是真的。
只是修炼了一晚上,她就多了半条尾巴,如今已有七尾半,假以时日定能修出九尾,到时候就是肃景和映雪的死期,即便是天道都无法拦她分毫!
“喂,这早膳明明是我们先定的,你们怎可如此霸道!”
“怎么能说是我们霸道?早膳又没写名字,谁先得了就是谁的,我看是你们想要抢才是!”
这尖锐的声音一听就是映雪的。
烬欢推开门扉走到走廊边,低头向下看去,却见着一名穿着青衣的少女同几名翼族弟子吵了起来。
青衣金丝绣袍,腰间配着锦蓝玉带,是凤栖宗的弟子。
两派人因为早膳而吵的不可开交,掌柜的忙让小二去多准备了几份,陪着笑端了过去,“几位仙人莫要生气,是本店照顾不周,早膳就当是我们请仙人用的。”
“梓夷,别气了,我们此次下山可是有重要事要做的,无端端的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要是让师父知道了,又该责怪了。”男子低声劝着。
梓夷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接过小二送过来的早膳气呼呼的走到了另一处,落座后愤恨的咬了一口包子,“翼族的不过都是一些鸟妖而已,严师兄,我们又不用怕他们。”
严景莨抬手敲了敲梓夷的额头,带着训斥的口吻,“如今天下人妖和平,你如此说话被人听去了会引起纷争的,出来时不是叮嘱你在外一定要小心说话吗?”
梓夷吐了吐舌头,悻悻说道:“知道啦,我也是一时口快而已,谁叫他们同我抢早膳的。”
楼下的一幕被烬欢看在眼里,只不过多了半尾,她的耳朵也灵敏许多,将他们的对话尽数听了去。
原来是凤栖宗的弟子,怪不得眼高于顶,瞧不起妖。
看了半天觉得没什么意思,烬欢回了房带了些东西,听说附近云宝山上出现了一只四处闹事的狼妖,他的灵力应当不低,抓着回来修炼!
用了早膳后,烬欢独身一人前去了云宝山,周围妖气冲天,却始终都找不到妖物的位置。
“光这几日,云宝山的狼妖又吃了几个村民,我们都寻了两日了,我还就不信他能躲到地底下去不成。”
有人过来了。
烬欢使用隐身术躲在了一颗树后,探头往外看去,来的人竟是早上在店里吵闹的凤栖宗弟子。
片刻后,严景莨低声说着:“梓夷师妹,附近有妖气,一定要小心行事,师父下山时说了,不能让你肆意妄为。”
“哎呀,严师兄,这番话你从下山就一直在说,说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现下最要紧的是抓到那只妖,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受伤的。”
严景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梓夷师妹,我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