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抬起头，和方振元对视一眼，而后又瞟了一下他旁边的云秦桑。

小少年吓了一跳，眼睫一颤，修长的手指忙松开方振元的衣服，整个人都往后缩了一下，“对，对不起”，声音跟小奶猫叫似的。

方振元嘲笑的话卡在嘴里，他被姜昭的对不起搞的不知所措，心里莫名起了丝愧疚，眼神飘忽说了句没事。

心想这养子长得也忒好了点。

刚刚抬头说对不起的时候，黑发乖顺地垂在眉眼，漂亮的脸蛋还有些青涩，小鹿一般温顺湿润的眸子，懵懵懂懂，看上去奶乖奶乖的。

也难怪方振元欺负了他会内疚。

云秦桑是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小少年的脸，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

他表情复杂，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姜昭在地上拾了眼镜，变回毫无存在感的模样，去了自己座位上。

他的座位在他俩的右后方，一个人坐。

姜昭翻开书乖乖听课。

云秦桑闭着眼靠在坐背上，有点烦躁。

他突然听到后面细小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用手机屏幕往后照了一下。

右后方，姜昭小脑袋左顾右盼了两下，见没人看他，从手里放了块刚刚剥好的糖果塞进嘴里。

红红的舌尖舔了舔肉粉色的唇，给唇上染上冽艳的水光。

姜昭腮帮子鼓起来一块，抿了抿唇，装模作样拿起一支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云秦桑想他的眼睛一定眯的像猫儿一样。

云秦桑忽的感觉有些燥，解了解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艹”，烦躁的把手机摔在桌上，把旁边的方振元吓了一跳。

“怎，怎么了桑哥”，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有糖没”，云秦桑瞥了他一眼。

“大老爷们谁有那玩意儿啊！”，方振元声音大了些。

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好像不能这样说，这桑哥不就想吃吗，自己这样说岂不是在内涵他。

他立马捂上自己的嘴，“呜呜呜呜呜呜呜（桑哥你不要误会）”。

“好好说话”，云秦桑一把打掉他的手。

“我说桑哥你不要误会，我没说你呢”，方振元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解释的机会。

云秦桑不想理他，没说话。

方振元还在一边手口并用的叽叽喳喳。

“行了，闭嘴”，被他弄的烦了，云秦桑直接让他把嘴封上。

姜昭一整天在学校都很乖巧，存在感极低。

下午回家按照云丰的吩咐来说，他是要和云秦桑坐一辆车回去的。

但是他就在教室整理东西慢了会儿，云秦桑就吩咐司机不用等他，把车直接开回家了。

小少年以为家里司机还没来，站在校门口默默等了很久。

盯着自己的鞋，就矗那一动不动，紧紧抓着两根书包带子。

直到发现太阳落山了，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落下了。

姜昭微微动了动自己麻了的腿，往前迈了两步。

顿了一下，才开始走起来。

夕阳照在少年削瘦的身影上，看着特别让人心疼。

姜昭走的很慢，但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