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今天有没有想我？”段纯麟在她耳边喷洒着气息，这让伊霁月不禁感到心跳加速。

她一时之间，竟有些无法判断，那是来着苏冉的共情，还是来自她自身的情绪。

“今天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她淡淡地问。

这个时间段，他应该是在上早班的才对。

“你说要先睡了。人在委屈的时候，通常都会说睡了。”段纯麟很认真地回答道。

有那么一瞬间，伊霁月失了神。

但这也就只有一瞬的事，随后她面色平静道：“我的要先睡了，就是真的指晚安。没那么多内涵。”

他噙着笑，把人紧紧搂在怀里，笑道：“可是宝贝儿，现在是大中午呢。”

“……”伊霁月挣脱开了这个怀抱，冷眼望向了他，“我不知道。因为……这里像是失去了时间。”

段纯麟闻言，怔了怔，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是啊，他怎么就忘了，这里几乎失去了白天与黑夜啊。她犹如一只漂亮的金丝雀，被囚禁在这个笼子里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太阳了。

但是，他并不后悔。

如果给予她自由，是以要失去她为代价的话，那么……他宁愿囚她一生！

段纯麟重新强势地把人抱在怀里，眼神中满是偏执的爱意，“宝贝儿，别怪我，我只是……太过爱你了。”

“你……”伊霁月挣扎着。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乖。”

那个声音轻轻地说着，听上去有那么一丝丝的，脆弱？

伊霁月无法理解，爱？那是什么？

“放了我吧。”伊霁月淡淡地道。

段纯麟深情地注视着面前的这个人，眼睛依旧还是和两年前那般清冷，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走进她的心里。

这个人的心，他……似乎捂不热。

也完全走不进她的内心。

真可惜，这个惊艳了他一整个青春的人，始终是没有回头，看过他一眼。

故意传绯闻让她吃醋是没用的，他送的糖是不甜的，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回来问她在干嘛，在她眼里跟骚扰电话的性质是一样的，任何的小心思她是看不懂的，尽管再爱这个人，偏执地把她强行留在身边，她也是不痛不痒的。

相处久了，段纯麟才慢慢地发现，这个人的骨子里真的是凉薄。

凉薄之人，像对什么都没有了期待。

“你爱我吗？”段纯麟突然问。

“爱你呀。”伊霁月很随意地回答道。

段纯麟再次发问：“谁爱啊？”

“我啊。”伊霁月理所当然地回答。

“爱谁啊？”

“你呀。”

“连起来。”

“我……爱……您。”

段纯麟对这个人，始终异常地无力，“干嘛是您啊？你真的对我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伊霁月嗤笑，“知道了还问？！”

段纯麟自嘲地笑了一声，他似乎，不该问的。

至少没有骗他。

可是，您是心上人啊！

心上有你，您。

但是，爱与不爱，其实彼此都很清楚。

“我爱你啊！”这已经不是段纯麟第一次说我爱你，无数次，次次认真，也……次次失望。

“可我不爱你，段纯麟。”伊霁月的答案，永远就没有变过。

“为什么？”他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伊霁月把这个世界看得太透，太透了，“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不爱你，其实都不需要理由的，爱只是一种概率，不爱才是天经地义。”

爱情就像乘除法，一方为零，结果注定为零。所以一厢情愿没有用，爱也没有用。多爱也没有用，只有相爱，才有用。

相爱太难了，也没有那么多日久生情的戏码。

段纯麟突然就想起了他少年的时候，妈妈曾经告诉过他一句话。

得不到回应的热情就该适可而止。

如果你以后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朝她多走几步，当她发现你朝她走过去，却没有迎接你的时候，记住！一定要停下来，因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努力，唯有爱情不行，一扇不愿意给你开的门，一直敲是没有礼貌的！以后千万不要走我和你爸爸的老路，我们都希望你未来能够幸福。

……

可是，那种看清了还喜欢的感觉，似乎让他只能对她，甘拜下风。

宁愿到死，也绝对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