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黄狐步步逼近,狐瑶光愤怒不已。可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无,只能用一双美目瞪向黄狐:“你若再向前一步,我必诛之。”
狐瑶光双臂向前,用尽所有术法施展结界,可结界宛若脆弱泡沫,才一触碰便破碎。
黄狐看向狐瑶光的眼神更为不屑,就在黄狐友有所动作之时,狐瑶光左臂的异样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火红的衣袖,被不知名地黑雾笼罩,诡异十足。
黄狐感觉古怪,她伸手一挥。狐瑶光左侧衣袖瞬间碎裂,露出洁白的手臂。
雪白的肌肤上点缀一颗血痣,周边黑气缭绕,死气弥漫。不论是谁都看得出狐瑶光时日无多,命不久矣,更何况如今的狐瑶光更是连基本的反击都做不到。
发觉不对后,黄狐立刻后退一步,眼里不甚嫌弃。
狐瑶光染上的是曾经横行的妖族瘟疫,会吞噬妖的术法,也能在被斩杀与被吸食术法时传染其他的妖。
“与长辈动手便是你在狐族所学的礼仪。”狐瑶光气得喘息不已,无奈只能端出狐族施压。
狐瑶光怒视黄狐,黄狐却并不答话,心不在焉地模样明显将她刚刚所说的话摒弃于耳外,并且狐瑶光感觉到黄狐紧盯着自己身上的一处地方。
狐瑶光顺着视线看去,只见一白纸露出一角,狐瑶光脑海瞬间空白一片,待反应过来后便是无措。
“你又要做什么?”狐瑶光只能吼着,本能地将那纸藏得更深,可黄狐略微勾手,那纸就飞了过去。
前些日子狐族召开大会,而这纸上种种不过是大会内容。但黄狐紧盯其中一条: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女子,食之,可治万毒,修为提升。此女因长年被阴气侵袭,面带病容,无法掩饰。
黄狐见此才一展笑颜,看着一旁的棺木,眼里尽是了然。
“怪不得前辈在此等候许久,原是为官府辛梓晴。”黄狐将那纸折了折,放入袖口,转头便要离去。
“你要做什么?你到底是我狐族中人,你应当知晓先来后到。”狐瑶光感觉到黄狐要做的事,不禁急切叫喊。
这一举动果真让那黄狐转身。
黄狐嗤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狐瑶光:“先来后到,那是对强者而言。”说着黄狐鄙夷地看了眼狐瑶光,继而开口。“前辈本就药石无医,这等药人用来着实浪费。不如赠与小狐,小狐定能将其物尽其用。”
“不,求你,那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你要什么你告诉我,等我好了我都给你。你要我几成功力都可以,求你,把她让给我。”狐瑶光放弃前辈的孤傲,在地面上苦苦哀求,只期冀能求得一丝生的希望。
可这话却是随风飘逝,不得回应。
烛泪早已凝固,微弱的火光摇曳,仿若下一瞬便会熄灭。
终于这地界妖气仅剩狐瑶光一人,她才变了声调,较为敷衍地喊着:“不,唉,不嘞!”
感觉真的无人搭理时,狐瑶光才揉了揉腰,从地面上站起。
“疼死了,懂不懂尊老爱幼。不过演出戏,至于这么敬业?”若非为了埋线,给女主使绊子,她何必遭这份罪!
这话一出,原本身下的一滩血渍,化为清水,渐渐消失。
狐瑶光愤愤地从怀中掏出一沓白纸,上面所写皆为狐族大会内容。
狐瑶光捏着其中一角,用指尖轻弹。看她多体贴,生怕形容得看不懂,还特意贴上画像。还别说她这画工真不错,画像上的辛梓晴跃然于纸上。
狐瑶光这般想着,将所有纸张皆化作灰烬,不留任何痕迹。
狐瑶光看着黄狐离开的地方,眼里有些轻蔑:果真是一尾小狐的见识,若无诈,就算负重伤的九尾,也远非你能挑衅的。
突然,狐瑶光转身飞奔到棺材处,就见那棺盖隐有裂痕,她都能想象出她还棺木时候,那老板扣她银钱斤斤计较的模样。
狐瑶光肉痛不已,不禁转身叉腰冲着黄狐离去的地方破口大骂:“下次别让我再碰到你!”
倏然,一双手从狐瑶光的背后伸出。还不等狐瑶光反应,无尽的黑暗便吞噬了狐瑶光的意识。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到狐瑶光的脸上,强烈的光迫使狐瑶光清醒过来。
有那么一瞬恍然,她不知身在何处,不过背后的痛楚让她知晓如今的处境。
“醒了?”
门突然开启,一个少年背着光走来。他发冠束得极为整齐,身着水蓝色衣衫,仿若芝兰玉树,揽月入怀。
但狐瑶光看到这个少年时,如临大敌。
“杨琛铭,你怎么来了?”这话才出,狐瑶光就恨不得抽自己几下。
狐妖干尸案可不仅仅是原主登场,男女主定情,还有个重要人物:让原主死亡的罪魁祸首——反派杨琛铭。
而这里正是反派与男女主三角恋的开端。
狐瑶光之所以成为反派师妹,是因为她想学习仙家术法,主动找高人求学,哪曾想去了反派求师之地。
原想着前期反派术法平平,近水楼台先杀为敬。
可谁知反派扮猪吃虎,连续几次交手都不占上风,甚至每次落败后,狐瑶光都被其嘲讽术法学艺不精。
为了重振杀手雄风,狐瑶光毅然决然将目标转到女主辛梓晴身上,而现在……
“想师妹了,便来看看。不过师妹一向身康体健,何时身患怪病,药石无医?”说着,杨琛铭抓住狐瑶光的手腕,他眼眸含笑地看向狐瑶光,眼底趣味更浓。
杨琛铭将狐瑶光的衣袖撩起,只见狐瑶光的手臂白皙光滑一片,而血痣早已消失。
狐瑶光立刻抽回手,向后挪了挪,一脸嫌恶道:“男女授受不亲。”
杨琛铭眉毛一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又不是人,何须遵从人间礼法?”
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狐瑶光抿了抿唇,心中狂骂才得以解恨。
看着杨琛铭依旧笑意盈盈,狐瑶光才心有不甘地说着:“师兄不早就知晓我撒谎成性,何必多此一问,倒是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