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客栈寂静无声,所有人都默默看向狐瑶光,只有辛梓晴略带疑惑,一脸无辜可怜的神情。
辛梓晴正准备张口询问之时,却被狐瑶光打断。
“辛姑娘和我很熟啊?”狐瑶光不冷不热地说着,眼中略含嘲讽之意。
“我,我昨天想找你谈事情,但房间没见到你,我就以为……”辛梓晴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似乎是谁欺负她了。
刘勰民见此心疼不已,立刻起身将辛梓晴护在身后,还没等说话,就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瑶光姑娘,昨晚你定的泥人做好了。”一泥人店老板憨厚地笑着。
狐瑶光唇角微翘,待银货两讫后,才拿着泥人走向辛梓晴。一边走一边看着辛梓晴的泪珠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
当看到刘勰民心疼不已的神情,以及他围在辛梓晴身边,帮其拭去泪水的殷勤模样。狐瑶光撇了眼杨琛铭,就见杨琛铭不被外界打扰,专心地吃着碗里中食物。
她心中思量:唉!这就是男主与反派的区别,出场就输了,还怎么得到女主的心。
看着二人腻歪的样子,狐瑶光有些无语,寻了个空档适时插话:“辛姑娘哭什么?我还想着辛姑娘若是与我熟,那我这礼就算是锦上添花,不熟,这礼就算是我的谢礼。”狐瑶光的话透出不自知的单纯。
这两厢对比却让辛梓晴的脸颊青白一阵。
原本辛梓晴说出那番话,是想引导众人坐实狐瑶光的罪行。哪里知晓狐瑶光这番话反而衬的辛梓晴是不识好歹之人。还有那谢礼一说,确定不是挖苦她!
狐瑶光淡笑着看向辛梓晴,随后转头对刘勰民说道:“公子应该就是刘捕快了吧!和辛姑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初次见面我叫狐瑶光,杨琛铭的师妹。”
狐瑶光十分坦然地做了自我介绍,只不过眼神却又回到辛梓晴身上。
果不其然,狐瑶光这话说完,辛梓晴便立刻看向杨琛铭,辛梓晴有些忐忑不安。
也是啊!小白莲昨日才与杨琛铭表露心迹,今日就让杨琛铭听到这么一番话。可刘勰民也是小白莲鱼塘的鱼,她怎么能出口否认呢!
刘勰民不知晓辛梓晴陷入两难之地,反而一脸憨笑地接过狐瑶光手中的泥人:“我还以为姑娘……既然是误会,那便都坐下来吃饭吧!”
听了此话,狐瑶光却未动半分,依旧站在原地看着辛梓晴,眼中笑意不减。
一时间气氛微妙,周边捕快悄悄将手放在随身携带的佩刀上,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刘勰民也觉得不对,看向狐瑶光的目光越发不善。
“我之前说得可是谢礼,所以吃饭前我要好好的谢谢辛梓晴姑娘。”
说着狐瑶光将右手手掌摊开,那是捕快们之前在义庄里发现的狐狸毛发。
周围人大惊,辛梓晴也是不知所措地看向杨琛铭,就看到杨琛铭自顾自的吃菜。倒是一边的刘勰民略带疑惑,不明所以。
“这事要从我出山前说起,我曾在的狐狸窝闯入劫匪,奇怪的是里面什么都没丢,但洞穴干净不少。我原以为是个好心人帮忙打扫,直到昨日我才知晓那是奔着我的毛发去的。将其放置义庄,栽赃陷害与我。”
“多亏了辛姑娘信任我,知晓我人品。将此事瞒下,只找我师兄单聊,让我自己出来澄清,避免被迁怒,所以辛姑娘的大恩,我怎能不谢?”
狐瑶光这一番话立刻让周围人对辛梓晴的视线变了,他们对辛梓晴的印象也改观不少,原以为是单纯无害的,没想到却是个心机深的。
而刘勰民的所有注意都集中在那句:辛梓晴只找杨琛铭单聊。辛梓晴与他早就互许终身,怎能和其他男子单独……
狐瑶光感觉到周围微妙的变化,以及刘勰民那抑制不住的怒意后,她才心满意足地坐下去,准备好好享受这顿早餐。
结果狐瑶光这一坐下,就听到钟声敲响,所有人起身离开,辛梓晴刘勰民也不例外。
狐瑶光怔愣片刻,不禁看向杨琛铭:“师兄,什么情况?”
“吃饭,我们不在官府管辖范围,不用理会。”杨琛铭淡淡地说道。
狐瑶光微微挑眉:这是不想告诉她啊!本来她也不是什么好奇的人,不说也罢!
这般思索,狐瑶光便将心思放在今日的早餐上。
只见清粥小菜摆在其间,除了青菜还是青菜。
还真是符合女主兔子身份,全素啊!
狐瑶光大为失望,这么难吃的菜也好意思请,也就男女主这么抠!
她正想着,外面的吆喝声响起。狐瑶光不禁动了动耳朵,鼻尖也跟着耸动几下。
糖炒栗子的吆喝声伴随着香甜地气味传到狐瑶光身边,狐瑶光转头看向那处,心生向往。
“想吃栗子鸡了?”杨琛铭淡笑着。
狐瑶光一副被说中心思地模样:“知我者莫若师兄也,奈何我囊中羞涩……算了还是查案要紧……”一番话语还未说完,她就见一锭银子出现在眼前。
狐瑶光眼前一亮:“还是师兄大方,吃完我就带师兄去个好地方。”说着狐瑶光将那银子拿走,呼叫小二。
一直未走的一个小捕快,来到杨琛铭身边,轻声问道:“杨大人,按常理讲不应该是买糖炒栗子吗?”
“她喜欢闻,但讨厌吃。再者一只狐妖,你是指望她吃素吗?”
*
直到三人站在霖花苑的门前。
杨琛铭面色如常,倒是小何一脸惊讶,刚想开口,便见狐瑶光迈入那霖花院中只得作罢。
狐瑶光跨过外面门墙,就见亭台楼阁耸立,周边景色怡人。明明是风尘场所,偏夹杂几分雅致。
适才将脚踏入门内,她就听到踏步声音。狐瑶光转头便见一众女子躲在芭蕉叶后,偷偷望向这边。
一双双眼眸期盼不已,女子们心中更是腹诽:真真好久没有上演捉夫大戏了,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哪家的公子?
老鸨揉了揉头,扶着栏杆缓缓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