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你先带一队人马去买修筑堤坝的原料,明日本王再过去。”
君离盯着紧闭的房门道。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褚意能不能把治疗疫病的方子配出来。
褚意在空间里忙的四脚朝天,还好病毒一致,中药方子完全可以解决,不然她随便拿出西药,孙大夫刨根问底她不知道怎么说。
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药方,还好她因为喜欢中医,专门练过毛笔字,原主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当初也是因为写了几个字还算好看才被管家看中招进来的。
一打开房门就看见君离挺拔的身姿站在青石板上。
“王爷,你怎么在这里?”
她在里面耽搁了一天了,君离不是应该去监督堤坝的修建了吗?
君离还没说话孙大夫先凑了上来,一双老眼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仿佛褚意是个发光的金子。
“怎么样?”
褚意随手把药方递给他:“按照这个煎药给轻度和中度的患者服下,重度的患者送到我这里来,还有这个给你。”
褚意也不管暴不暴露了,拿出面罩和防护服给孙大夫戴上,毕竟这里就他一个顶事的,又年老了,一旦感染她连个帮手都没有。
孙大夫怀里被塞满了,看着防护服不知所措:“这……”
褚意一拍脑袋,孙大夫不会穿。
连忙示范。
“你现在的这个防护根本防不住,我给你的是一次性用品,脱下来后就不能再穿了,孙大夫有要解决的先去吧。”
“哎,老夫这就去把药煎上,刚才外面又来了十几个感染风寒的,药铺里的药恐怕不够啊。”
潇雨城是南方大城,可一城之内只有十几家药铺,谁都不愿意分享医术,懂得药材的人就更少了。
君离就算用蚩霄给的钱把药材全都买下来了也不够。
“本王来想办法,褚意,你跟本王来。”
他不放心褚意跟这么多染了疫病的人呆在一起。
褚意想的却是到了扎针排毒的时间,反正药方已经给孙大夫了。
“王爷,你感觉今日的身体怎么样?”
每次褚意扎针之前都会这么问,君离感觉内力在逐渐回来,可从没对褚意说过。
可是今日他心底生出一股不告诉褚意会后悔的念头。
“好转了不少,毒素去处的比本王想象中要快。”
褚意从药箱里拿出细一点的银针,就算君离不说她也知道,但是没想到今天君离说了实话。
“排毒越到后期越慢,从今日开始王爷每日要泡半个时辰的药浴。”
下毒的人真够狠的,在心脏旁边放了一只蛊虫,连她都没察觉到,要是有谁能把气中毒全部解了,蛊虫发作啃噬心脏,君离必死无疑。
泡药浴是要迷惑住蛊虫,等她把毒全解了就开刀把蛊虫拿出来。
“为何要泡药浴?”
君离不喜欢黏糊糊的药味。
褚意一针扎在君离腿上的大穴处:“我是医者,听我的就对了。”
君离突然捏起褚意的下巴,逼迫褚意跟他平视,自从拿回身契之后,褚意在他面前是越来越嚣张了,又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褚意,就算你拿回了身契,我也有办法让你无处可去。”
褚意如墨的眸子没有半分逃避,果然是摄政王,她只不过说了一句听她的,就想要她的命了。
“摄政王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毒解的干干净净。”
静一进来就看着这诡异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是在吻褚意呢。
褚意把针拔了,黑血占据了一半的针身。
“我先去看病人了,稍后会送药浴的药材过来。”
静一感觉王爷和褚意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他还有事要禀报就没多话。
“主子,刚才抓了一批刺客,跟刺杀褚意的是同一批,如何处置?”
县衙都是病人,连关这些人的地方都没有了。
“拷上铁链,拉去修堤坝。”正愁没有人手呢,蚩霄就送上门来了。
“是。”
静一转身出去的时候有些无奈,那些杀手虽然不能靠近王爷,但是他们应付的也烦啊。
褚意这边的重症病人有个尤其棘手的:一个临盆的孕妇,已经磕晕了过去,要是再不把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尸两命了。
其他几个药堂的大夫也全都过来了,本以为孙大夫说的神医是个花甲之年的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年轻的姑娘,也不知道及笄了没有。
“孙大夫,你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孙大夫毫不犹豫站在褚意身边维护她:“外面的病人吃了褚姑娘的药已经好转了,试问你们这里有谁有褚姑娘的本事?”
几个老大夫被说的面红耳赤。
但仍然有不服气的:“疫病本来就是千古难题,说不定褚姑娘就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药方呢?”
质疑褚意的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城里出了名的高傲,守着自家的传承,找不到满意的徒弟,眼看就要后继无人了。
“这位大夫可真有意思,药方明明是我自己写的,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我找到的。”
“你!”唐大夫气的吹胡子:“黄毛小丫头,有本事你不把这个孕妇救活啊。”
这下连站在唐大夫那边的大夫都离他远了些。
“你个老不要脸的,这么多大夫都治不好,你为难一个小姑娘,褚姑娘,这孕妇清醒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保孩子,我们合计合计,说不定有办法。”
褚意看着孕妇越来越苍白的面容,叹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