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喽啰被晁错用盘龙棍赶着带路,一路到了聚义厅。
从晁盖下山去已经过了几个时辰,眼看着就是日月交替,此时的聚义厅中却是聚集了众多的头领。
宋江、吴用、公孙胜、花荣、秦明等头领都在聚义厅里,热议着晁盖出征的胜算,唯独宋江提到了晁盖的后代,也就是晁错的问题。
“可叹我晁大哥英雄一世,可惜,其子天生孱弱,还有肺痨恶疾,我梁山后继乏人!老天不公啊……”宋江装腔作势,一脸惋惜的叹声道。
吴用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王如今坐拥梁山,贤侄也一世无忧,更何况疾病可治,哥哥莫过担心。”
宋江也知道病可以治,痨病也可以治,甚至是张顺还私下里和他提过“神医”安道全可以治这个病,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对于他来说,晁错终究是碍事,如果有病,趁早病死更好!
此时,俩喽啰连滚带爬的闯入了进来,跪在地上。
“宋头领,宋头领!少寨主……”
“那不成贤侄不测!”宋江以为晁错犯病,不由得窃喜,巴不得他早死!
“咦!我派你们二人在照料贤侄吗?如何变成了这副模样?”宋江看着鼻青脸肿的手下,有点吃惊。
“他二人以下犯上,辱骂于我,敢问宋江叔叔,难道我不该教训教训他们?”
晁错持棍而入,开口响亮,语惊四座。
宋江心头大震,一不相信晁错这个痨病鬼有这么大的声音,二不相信他能打得过两个喽啰。
不过他还是沉住气问明情况,那两人结结巴巴的将经过讲了一遍,宋江的脸色登时蒙了层灰。
这两个夯货,自己是让两个人好生看着这个废物,一是要在适当的时机找点方法结果他,二则也监视他,没想到他们惹出这些枝节来,谁成想他们竟然辱骂晁错,还和晁错动手!
再怎么说,这也是晁天王的儿子,岂是你们两个家伙明目张胆骂的?
果然,这种行为引起了公愤,头领里的好多人都在声讨这两个欺侮少主,以下犯上的家伙。
这俩人是宋江亲信,干出这事,宋江脸上也挂不住了,吼道:“混账东西!来人,给我将两个人拖出聚义厅,砍了!”
“哥哥,他们二人罪不当死,已经知错,打五十大棍,逐出梁山水泊即可!”旁边吴用求情,宋江没说话,也就默许了。
两旁的小喽啰一拥而上,将两个人胳膊扭住,不待两人言语,就给推了出去。
“花和尚”鲁智深开口道:“这二人是宋公明派去照看晁错的,用人不明,我水泊梁山岂是藏污纳垢之所?如此狂徒放在晁错身边,岂能让人放心?”
宋江脸色难看,嘴上却不能表现出来:“鲁大师说的是,是我宋江短了眼光,识人不明,平白让贤侄遭了委屈,小可再去派些忠心的精细人来照顾贤侄!”
“多谢宋江叔叔一番美意了,听说家父已经领军出征,攻打曾头市了?敢问叔父,他走了多长时间了?”
宋江无论如何有没有料到晁错会问这件事,而且他发现不但晁错身上的病态全消,而且说话做事也是有礼有节,坦坦荡荡,说话稳而有根,和昨天上山时的唯唯诺诺相比,根本就是两个人!
“不错,曾头市欺我梁山太甚,不但夺了我们的宝马,还屡屡放言要剿灭梁山,将我等一网打尽,全部解至东京汴梁,是可忍,孰不可忍惹得天王勃然大怒,立意要剿灭曾头市,以解心头之恨。”
晁错知道,整个曾头市有不下五千户人家,三四万人口,镇上拥兵七八千人,兵力方面着实不容小觑。
晁错接着问道:“那我父亲带了多少兵马去征讨曾头市?”
“天王哥哥下山,有二十位头领相随,调拨五千兵马……”
晁错心中一凉,就这么点兵力根本就拿不下来!二打曾头市动用了几乎梁山上的所有精锐,而晁盖就带了这么多兵马,根本不够!
再说将领,二打曾头市时梁山有战斗力的天罡星几乎全军出动,而晁盖这回都带了什么人?
林冲、刘唐、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白胜、呼延灼、徐宁、杨雄、石秀、孙立、穆弘、黄信、张横、燕顺、欧鹏、邓飞、杨林。
这些人里面,除了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刘唐、杨雄几个人有可以和史文恭和曾家五虎交战的能力,剩下的作用真心不大。作为陆地战场里面还带了四个水军头领,这将点的这个糟糕!
而且,里面除了七星聚义的四位和林冲、宋万、杜迁、白胜几个,无一例外都是宋江派系的人,而且高战还不多。这怎么可能打的赢吗?
晁错道:“叔父,曾头市远在凌州,距离梁山不下六百里,并非就近,出征曾头市已经属于劳师远征,未知虚实,仅仅统率五千兵力,就想围剿掉曾头市,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况且临近凌州倘若被官府两面夹击,腹背受敌,怎生是好?众家头领如何仅让我父带着这么一点兵力就出征了?”
宋江脸色都青了十分不悦的说道:“贤侄,你身上疾病刚去,休息为上,还是下去吧,你不知兵法,梁山军机要事,我等众人自有处置,就不劳贤侄了!”
“叔父,我难道不是我父之子?事关家父胜败生死,你让我置之不理?为人子的岂能如此?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宋江装不下去了,怒喝道:“晁错贤侄,你虽然是天王的独子,可是初来乍到,不过是山上的家眷,攻城略地,与你何干?更何况,你不过弱冠之年,又懂得什么军国重事?”
宋江此时吃相有点难看,连问都不让过问,摆明了要搞动作啊!
“叔父,闲言少叙,小侄请命,统帅一支兵力,连夜下山,他不退兵,我便助战,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愿与我父同生共死!”
“哈哈,你乳臭未干,还是别说大话的好!”
一旁的孔明孔亮兄弟张狂的大笑道:“若想上阵杀敌,我们兄弟倒是可以教你几招!”
晁错瞥了这两个宋江的“高徒”一眼,笑道:“你们是白虎山孔家兄弟?”
“如何?””
“久闻大名,是宋江叔叔的高徒,听闻你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晁错不才,愿意用手里这根杆棒领教一二!”
孔明孔亮一百二十不屑,旁边“行者”武松看见孔家兄弟嘴脸,不仅冷哼了一声,带动得聚义厅都安静了两分。
“晁错兄弟,就凭你这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破棍?”孔家兄弟俩打量着晁错手里的盘龙棍,极其不屑,盘龙棍形状特殊,少有出现在战场上,是太祖皇帝的独门兵器,他们两个哪里见过。
“孤陋寡闻就不要夸夸其谈!”
众人循声而去时,发现开口的竟然是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青面兽”杨志。
“这兵刃乃是我朝太祖武德皇帝的独门兵器盘龙棍,当年太祖一条杆棒一对拳头打遍天下无敌手,与我祖上铜锤换玉带,奠定大宋江山!可谓我大宋开国之器,你们两个孤陋寡闻还在这里振振有词!真是不知羞臊!”
在场的众人,也只有他这杨家将的嫡系后代,当年见识过太祖皇帝棍法的杨老令公之孙杨志才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