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城都传一句话:太子妃疯了。
放着好端端的太子妃不做,一纸书同太子分道扬镳不说,还一件物什都不曾带,逃命似的离开了太子府。更为可怖的是,接太子妃走的人竟是建安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七王爷容晗。
传闻太子妃离开太子府时还哼了一首极具讥讽之意的小曲,难听到方圆十里的唱曲儿人都是要收起家伙事罢工的了。
彼时传闻的女主角正端着一碗牛肉面大快朵颐,分外满意地舔了舔唇角,卷起了自己耳畔一缕鬓发。
不得不说,原主先前不常出门着实也是件好事的。
譬如旁边的百姓嚼太子家事嚼的唾沫横飞,都不曾注意到身侧这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是前任太子妃祈云梦。
祈云梦着实是不想让自己弄的如此狼狈的。
她昨日终于是得了自由,饶是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在建安城逛一逛,瞧瞧古代的事物,故而暂且同容晗告了别,恰好让容晗处理一番太子妃和离一事。
虽说容晗对昨夜祈云梦连夜买通家奴放出太子私自用刑险些打死太子妃的消息此事深谙不诲,可他由始至终都不曾提过一嘴,反倒是在离别之时兀的开口说了句,“你比我想的要来的聪明许多。”
祈云梦笑的眉眼弯弯,哪里可见一丝病人的模样,“光是我聪明没用,得亏你明白我的用意,所以说,知己难求。”
彼时祈云梦还不知晓,自己这一句知己难求为她日后铺下何种路,她只基德那一日容晗倚着骏马望向她,阳光洒在他肩上,衬的他那张平日总是狠戾无双的脸有几分柔和。
良久,容晗不过翻身上马,留下一句“我在王府等你”便策马而去。
祈云梦对自己的自由生涯盘算的精确,要先去吃什么,玩什么,一一期待的很,结果不曾想祈云梦才出了太子府几步路,便是碰上了强盗来抢她的荷包。
祈云梦倒也不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在昨夜写和离书时就已经为自己收拾好了包袱。金银首饰装了满满一包裹,藏在了太子府门口的树下。
不曾想今儿个自己挖包裹的时候,居然是被路过的强盗给看见。
虽说祈云梦几根毒针便将强盗制的服服帖帖,可是偏生自己为了好好教训他一顿,弄脏了脸蛋和裙子。
就连方才坐下吃碗面,掌柜的都是可怜道,“小姑娘,你是从何处逃难来的?”
也罢,逃难好过曝露自己身份。
“老板,结账!”祈云梦擦了擦嘴角,正欲翻出一锭银子时,面前却是落下一只纤长白皙的手来。
这手指关节分明,瞧着倒是像件艺术品了。
手指落下一锭银子,老板方转身来望,只一眼便忙不迭大惊失色,“七,七王爷!”
老板的呼喊声惹的四周瞬间寂静下来,霎那间,方才还热闹非凡的集市统统没了动静,百姓们离得近的皆是垂首行礼,离得远的逃命似的逃离。
祈云梦瞧着有趣,笑嘻嘻地拍了拍容晗的手臂来,打趣道,“你跟个阎罗王一样,你瞧瞧,把人都给吓着了,多是没趣。”
老板闻言吓得冷汗直流,挤眉弄眼地示意祈云梦莫要再多言了。
容晗觑了祈云梦那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一眼,思忖片刻,低声道,“我来兑现承诺了。”
祈云梦笑眯眯地拍了拍手,还不忘对着容晗竖了个大拇指来,“言出必行,小伙子你很有前途。这样,看你这么信守承诺,我给你一件礼物。”
这女子非但不怕七王爷,瞧着眼下这情形,怕是还同七王爷私交甚好。
只这一点,百姓们的兴趣皆是被勾出,一个个地胆战心惊地观察着当下情形。
祈云梦在怀里东摸西摸,摸出一小瓶药剂来塞入容晗手中。
她警惕地打量了一圈四周,踮起脚凑近了容晗耳畔,悄声叮嘱道,“我听说你挺好那事儿,这玩意在行事前就水喝上一口,七十老汉都能一整夜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