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正是吴老四。
他的长相有些挫,不如金玉林在女人堆儿里混得开。
又没什么正经的工作,自然也没有来钱的道,听到这事顿时上了心。
只要脑袋上套个袜子谁认识谁啊,能捞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实在不行去哪个村子躲几天,只要不闹出人命,就没多大事。
吴老四的目光让宋淑娴挺不舒服,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总不能眼睁睁的瞅着这个笔钱装进别人的口袋。
她站住了脚,目光高傲的在吴老四的身上转了一圈。
“你能办?”
吴老四嘿嘿一笑道:“只要钱能给到位,就没有我吴老四办不了的事。”
宋淑娴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道:“你要是能做好,我就给你五千块钱。”
吴老四立即往前凑了几步,手在宋淑娴的胸口划拉了一下。
“行,就五千。”
宋淑娴知道吴老四为人色,就任他站在手头上的便宜,两人又商议了一会,便在舞厅门口分开了。
拆迁办。
排队的人仍然很多,好不容易排到了宋知意娘俩。
办公人员说宋知意奶奶的房子将会盖一片商品楼,一楼是商服,上边是住户,问她们要房子还是要钱?
宋知意想都没想就说要钱,她必须得尽快带父母离开海城。
宋母还在犹豫,宋知意已经把钱收了。
拆迁水井仓房都算钱,宋知意奶奶家有两个仓房,院子里还有井,最后折合完毕,一共是七万二。
宋母晃了晃,险些晕倒。
这,这也太多了!
宋知意也有些吃惊,没想到会这么多钱。
赶紧签了字,按上了手印。
“同志,这就完事了吗?”
办公的女同志笑了笑道:“完了,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赶紧搬走,半个月后统一动工。”
“知道了,太谢谢您了。”
宋知意跟办公人员到了谢,把钱用报纸包好,装进了破旧的布兜子里。
出了拆迁办,宋母不由东瞅西望,神情堪比做贼。
宋知意虽然也激动,但却比老妈好点,上辈子她虽然也没什么钱,却也不至于被几万块钱吓成这样。
“没事的妈,这钱又不是偷的,你怕什么?”
看着老妈的样子,宋知意哭笑不得。
宋母心头狂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别说话了,快,赶紧回家。”
她使劲拉着宋知意的手,拽着她往家走。
宋知意只得跟着老妈回了家,一进院,宋母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拿着这么多钱,可吓死她了。
宋父正在门口晒太阳,看到宋母脸色发白,立即站了起来。
“怎么了?”
宋母径直进了屋,把门给关上了。
这才颤声说道:“钱……拿到了,给了……七万多。”
宋父也是一阵吃惊。
“七万多?”
宋知意笑着说道:“是啊,七万二千三百二十六。”
她把装钱的包递给了宋父,宋父看完拿着兜子直转圈,一时间也不知道放哪好。
宋知意无奈的摇了摇头,爸妈穷了一辈子,一下子拿这么多钱,肯定不适应。
“不用找地方了,一会我就存上去,哪里也没银行安全。”
宋父连连点头。“对,存上,给你上学用。”
宋母一脸激动的说道:“这下子小意上学就不用发愁了。”
父母畅想未来之际,宋知意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她该不该去谢谢李砚。
从重生到现在,李砚也帮了自己好几次。
尤其是前几天,他要是不送自己回家,后果不堪设想。
可一想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宋知意又觉得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还是少招惹为妙,立马又把这种心思给压了下去。
下午,宋知意带着钱用自己身份证开了户,直接存了七万进去,剩下的两千多留着日常花销,顺便把租的书送到了租书部,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来还书的小眼镜石岩。
看到宋知意,石岩腼腆一脸羡慕的说道:“砚哥对你可真不错,居然让你坐他的摩托。”
宋知意混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想坐也可以啊。”
石岩低声说道:“可得了吧,砚哥那摩托宝贝的什么似的,别人摸一下他都心疼。”
宋知意不置可否,可能男生都有一种机车情节吧。
“那以后你自己也买一辆呗,对了,你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吗?”
石岩推了推眼镜道:“收到了,青市农大。”
“你怎么上了农大了?”
宋知意有些吃惊,记忆中小眼镜学习似乎挺好的。
而青市最好的大学,就是宋知意考上的东大。
石岩有些遗憾的说道:“差几分,没考上东大,家里也没那么多钱补分,就这样吧。你呢?”
“我还没收到通知书,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宋知意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也就没说,拿了书就出去了。
回到家却没看到宋母,就问:“爸,我妈呢?”
宋父笑呵呵的说道:“你妈说要买点排骨,也去了半天了,你是不是饿了?”
“不饿。”
宋知意把书放进了屋。
“爸,我也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可别回来太晚。”
宋知意应了一声,拿着新明老街的两个房照,快步离开了家。
那边也已建立了拆迁办,大伙都在排队等登记。
站在宋知意前边的正是那对年岁很大的老夫妻。
看到宋知意,老太太不由激动的说道:“你这孩子可真是厉害啊,你说我们有后福我还不信,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给咱们钱了。”
宋知意笑着道:“我也是猜得,你们人好,肯定会有好报。”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阵摩托的响声。
宋知意回过了头,顿时看到了穿着一套黑白相间运动服的李砚。
上衣是件半袖,后边带着帽子,如此青春的打扮,让李砚身上的戾气收了不少,莫名有点乖。
只是那双眼睛过于锋利,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桀骜与不驯。
看到宋知意,李砚微微一怔。
旋即挑起了剑锋一般的眉头,揶揄道:“宋知意,怎么在哪都能看见你,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