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荣一瘸一拐，领着十几个热心市民怒冲冲地返回楼道，但楼道里，既没有常威的影子，也没有其它狗妖的踪迹。
“在楼上，在四楼，跟我走！”
有一群人撑腰，蔡荣胆子肥了些，势要降妖除魔，只是两条腿都疼得厉害，被两个好心人搀扶着，才得以来到四楼。
“就是这家！”
蔡荣痛恨地指认，却是往人群里躲了躲。
他有点被打怕了。
众人面面相觑，没谁愿意第一个敲门或者破门而入，倒有两个人拿手机拍摄。
这时，防盗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张雅紧张地站在门内，俏脸略显苍白，她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她身后，常威的嘴里叼着一只玩具熊，人畜无害的样子歪头在向外看。
“呃……”
十几个人张口结舌。
在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狗妖这种事情不管从哪张嘴说出来，都比较荒诞。
他们说不出口。
蔡荣的额头一直在流血，血流了半张脸，看着有些可怕，站在人群里，他尖着嗓子愤恨指认，“狗妖，它是狗妖！它抓住我的头发背摔我！老特么凶残了。”
张雅和常威，未作出激烈的反应。
他俩迷茫地相视一眼，然后不解地看着众人。
此时，不解释，是最好的解释。
“没事没事，呃，我走错楼了。”一位男青年赶忙把铁板手藏在身后，尴尬地笑了笑。
“哪有什么狗妖，走走走。”
“这么大酒气，原来是一个酒蒙子。”
“这不胡闹么，走了，别挤这。”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纷纷下楼了。
“我、这……它！”在门外，只剩下蔡荣一人左顾右盼手足无措。
等他在看向张雅和常威，只见张雅冷着脸从门旁的鞋架上拿起一把剪刀，常威则是把玩具熊放在地上，冰蓝色双眼盯着他，缓缓地用爪子尖，把玩具熊开膛破肚了。
蔡荣的魂差点吓出来。
“狗妖呀！救命啊！”
他尖叫着逃跑，脚下不稳，他叽里咕噜地滚下楼梯，慌不择路地往下逃。
砰。
张雅重重地关上了防盗门。
这件事情姑且这么算了，她不报案追究对方，也不会负责对方受到的伤，扯平了。
“呼……真刺激。”
强烈的后怕袭来，张雅的俏脸通红。
连喘几口气平复胸口的窒息感，她感激地抱住常威。
“二呀，你真勇。”
“如果不是你追着咬他，我没准会被老王八蛋给祸祸喽。”
“老王八蛋摔得挺惨，咱没吃亏。”
她在常威的侧脸猛亲一口。
常威嫌弃地偏头，“老子好心好意帮你，你竟然亲我，恩将仇报啊没良心的。”
张雅听不懂，她纳闷地问道，“你在楼道里用啥姿势追着他咬？他怎么叫你狗妖，还有呀，你的狼啸咋那么好听呐！”
常威不想回答问题。
他暂时不想让张雅知道他拥有人的意识、记忆、思维，能瞒一天是一天。
“说了你也听不懂，对牛弹琴。”
常威扭头走了。
喝了两口水，继续躺着摆弄手机
张雅微微耸肩，手臂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发会儿呆，等心情平定了些，她回到电脑前，剪辑直播回放的视频。
她剪切常威狼啸的片段，发布到了账号里。
许多人在等这一条作品。
作品的播放量激增，点赞的数量也不少。
众多粉丝却纷纷评论说狼啸声似是而非。
“不对，怎么感觉不对。”
“这狼啸声好听是好听，但和我在直播间里听到的不一样。”
“绝对不一样。”
“失真了。”
“完全不是一个味，那个充满了神秘的意境，这个不就哈士奇在叫嘛。”
“主播拿假的糊弄人，好气！”
“听这个狼啸，我的心情没一点波动……”
众人的反应格外一致，全都说狼啸声失去了神奇的韵味。
张雅也是这么觉得的。
“为什么呢？”
张雅挠挠头，找不到原因，只好以后再说。
她和常威都有些累，早早地休息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雅想再请几天假，却被公司领导告知再请假就不用来了。
她不确定自己能在直播这一行走多远，她幻想的百万粉丝、千万粉丝，或许永远也实现不了。
工作不好找，她还没下定决心辞职。
只好乖乖去上班。
常威独自在家，一点不觉得寂寞，张雅出门前，特意用电脑给他播放动物世界，还留了一部手机让他刷‘美狗’的视频。
常威对动物世界和‘美狗’兴趣缺缺，一顿乱敲鼠标和键盘后，他找到了一部恐怖片来看。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时而来一根华子。
人气值增长的速度，也比较让他满意。
日子美滋滋。
日落西山，张雅下班回来了。
“二呀，我回来了，想没想我呀。”
张雅开门进来，换鞋的时候，笑眯眯和常威打招呼。
常威正坐在窗前看世人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样子，享受超然物外。
闻声，他脑袋后仰去看对方，“空手回来的？走之前不是让你买大骨头吗？女人，你办事不利，我很失望。”
回到家，张雅整个人放松了。
她的心情不错，放下手提包，换衣服时，跟常威说个不停。
“今天公会的经纪人联系我了。”
“说我昨天直播的效果非常好，评估粉丝的增长和礼物的数量，在这批新星计划里能排进前五呢。”
“只要能稳住，以后有望进前三。”
“进前三不仅有奖金，还有流量扶持。”
“经纪人还说如果能保住前三，就有资格参加公会一个月后举办的神秘活动，有超级网红和明星参加呢，活动会在电视上直播。”
“上电视耶，想想我都激动。”
听张雅絮絮叨叨，常威也有点向往了，“前三？呵，只要我微微出手，就已经是别人的极限。”
张雅自顾自接着说，“经纪人给我提了两个很好的建议。”
“他建议我过几天，领你去野生动物园直播。”
“领你看看真正的狼，还有狮子老虎猴子，到时候你受到刺激，如果再做出什么古怪行为，又能赚一波粉丝。”
说到这，张雅从包里掏出一件黑色的东西。
她神秘兮兮也可以说色眯眯地说道，“还有这个，今晚，咱俩用工具喽，给直播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