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林小小立马正色道:“不行,我家才在村里置办产业,虽说仅仅一个山头也还想着以后若是生姜能多点出息,也能长久维持生计,此时不便入城置业。”
笑话,秦川能在书院住宿乃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两人不过名义夫妻,能名正言顺的分开才是她心中所想。
到县城买房结果是为了两人日日相见?那她情愿在乡下躺平。
生姜关系酒楼的两样新菜,也是马虎不得,邓掌柜自然不会再劝小小去城里。
只是眼前难办了?他也没办法变出个宅子来给秦家人住啊。
更难办的是林有田气呼呼的跑回来——他家要盖房子,村里就没几乎人家愿意来帮忙,只能拿起镰刀,叫上林小顺,“我们先去割草,等割完草再借些锄头来挖地基。”
林小小道:“我也去。”
这可怎么能成?!他们都去盖房子了,少东家和酒楼急需的青梅怎么办?
邓掌柜更急了,自己才做到县城的掌柜,这事要办不成岂不是要才开始就受难吗?
林小小想了想,为难道:“不是我想耽误正事,只是如今我家确实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天热这草棚拥挤多蚊虫,也不好制作青梅。”
话是没错,但问题没解决啊。
“邓掌柜您看这样可行?我家盖房子出三十吊钱,共建十四间屋子,连砖瓦、院墙、挖井、一日三餐一并包含在内,你人脉广可否请些可靠的人来先帮我家搭个大点的草棚,至少让我也能转开身子,然后把房子早点建好如何?”
“如此我今日就可开始多腌几坛青梅,不然这往来的人多了,也难保不被人窥探去?”
这主意似乎可行,三十吊钱盖十四间屋子也绰绰有余。
邓掌柜以前都在镇上做事,倒认识不少人,只是自己现今到了县城,再去请人只怕会耽误不少时间。
站在一旁的郭小福建议道:“此处不过两里就是青庄,农忙之前倒是能调些人来盖房子,庄头李大富盘炕砌火墙都是好手,我可去与少爷说。”
庄仆都是郭家几代奴仆,如此也就不怕秘方泄露出去了,邓掌柜感觉甚好。
林小小道:“如此甚好,若是能成,我也好早点为你办事。”
双方初步达成一致郭小福驾车去城里请教郭子轩,林小小则拿了镰刀去宅基地那边割草,邓掌柜没办法,也只能跟着去割草。
林有田盖房子请不到帮忙的村民村里不少人正等着看笑话呢,却没想到懒惰的林家人会自己割草不说,还混进一个穿细布衣服的人跟着一起干活。
那衣服一看就不是农人穿的料子,有识货的人道:“这衣服,城里店铺里可能卖一吊钱。”
如此,此人肯定不是他们这样的庄稼汉。
穿一吊钱的衣服来割草?林家人究竟是在做什么才有如此大的魔力?
不少人看了眼热,不想帮林家人是一回事,想要结交城里人又是一回事,要不要去林家帮忙做事,顺便结识城里的老爷呢?
看热闹里有人开始心动了。
只是一个人心动大家都不动,也没有谁好意思第一个去帮忙,毕竟林有田家的名声在那里摆着,谁也不想第一个出头被当做傻子。
正午过去,等看热闹的人再来看热闹的时候,林家的宅基地上已经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不过半天功夫居然就已经把地基给挖好了。
看着这些个生面孔村里人也纷纷猜测,“林家这是从哪里招来这些人的?不会是骗来的吧?”
骗同村一两个人也就罢了,骗这么多人,到时候该怎么收场。
大部分的村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林有山是拿着这个弟弟心里着急。
“你老实说,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村里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生面孔,林有山也怕出大事。
“没事,这些都是邓掌柜请来的人,放心。”林有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侄儿子不是说明天来帮忙吗?如今人够了,不用来帮忙了。”
“邓掌柜?什么邓掌柜?这些到底是什么人?”林有山被这个弟弟坑了太多次,不是太放心,连连追问。
林有田也说不清楚,今天午时左右,郭小福带了一群农户一般的人来,瞧着都是些力气的汉子,还有个说是给大伙做饭的婆子。
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是自家少东家让他们来的,若是林有田放心就按他们庄子上的正房砌,半个月就能砌好,不过挖井得要慢点,必须另外请师傅。
“我也不知道庄子是啥,那边的正房又是啥样,就觉得人不是来骗我的就成。”林有田这人干活、想事情都不是很有条理,一般情况下都是缺点,偶尔也能被称作优点。
就比如他不懂盖房子,想的就是能有十四间屋子比田二狗家的多一间,这会儿有人说会,让他放心,他就真的放心了。
“你,你就这么放心?”林有山没想到弟弟这么好哄,自己以前怎么就被这样的人骗了那么多次呢?
“那是你不会看人,一个人会不会骗你,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林有田对自己的眼光很有信心。
林有山就觉得想抽他,怎么办?
“人家都叫少东家了,我赚的那几个子,放村里还算两个钱,放他眼里就是他指甲缝里漏出来的,谁还把自己的钱骗回去不成?”林有田说得头头是道。
林有山抽了抽嘴角,你这脑子终于能用到正事上了?回去他可得给爹娘烧个高香。
兄弟盖房子不帮忙说不过去,但那边人都已经分好工了,连林有田和林小顺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林有山也没觉得自己多会盖房子,就让儿子送了不少腊肉过去,又道这些日吃的蔬菜他们家地里送。
毕竟就算有人做饭,这么多张口,搬些米面还好,蔬菜什么的家里菜园子有自然是要帮衬上的。
林小小觉得这个二伯倒是比原主印象中强,有的时候不怪人家人情冷淡,只能说自己做得太过,而人家不得不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