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事?我看你最近瘦了。”林有田心疼道,这几天光顾着砍柴了,女儿都饿瘦了。
虽说不用像以前那样使劲吃了,但瘦了会不会有病,林有田放心不下啊。
“我去药铺问他们收不收草药。”林静是想广撒网,什么赚钱就往什么凑。
没办法,家无半亩地,吃了上顿,随时可能没有下顿,还有个读书人想要科举,花钱的地方多,来钱的地方少,多几个门路总不会错。
原主鲜少外出,她的记忆里也搜不出能赚钱的事情来,花钱也就只有买吃的一样。
没办法,只能一样样的去尝试。
镇上只有一家药铺,林小小带去的几样草药只收一样,“百合我们收,6文钱一斤,你这太少了,过不了秤。”
林小小不甘心的问道:“别的都不收吗?”
药铺掌柜拿起一块生姜道:“这些玩意我都没见过,小娘子,不是山上长的草都能换钱,草就是草,药才是药。”
“这是生姜,切片泡水可以驱寒,效果很好的。”林小小不甘心的解释道。
药铺掌柜又瞧了半天,确定自己没见过,坚定的拒收。
药铺是什么地方?进口的东西可都是要救命的,你山上随便挖点东西就说是药,万一吃死人了怎么办?
“他们不收就算了,我们去挖那什么……”
“百合。”林小顺眼睛早就亮了,6文钱一斤,可比山上的柴禾划算多了,村里河边上可多得是,大部分人家都是拿来喂猪的。
这么好的买卖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一斤6文钱,一百斤600文钱,一千斤6吊钱……
不能不说,林小顺的算术是真的好,哪怕姐姐带的几种茎块、草植只有一个能卖钱,那也赚大了。
“姐,我们回去挖吧。”
林小顺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大干一场,此刻已经想着把村里的河道都挖一遍,谁都不准跟他抢!
看着弟弟那闪亮的小眼神,林小小道:“等等,先等等。”
“等什么?再不回去,万一被别人抢先了怎么办?”林小顺急啊。
林小小不急,背着背篓去了上次去的酒楼,这次她才看到酒楼的水牌叫“百味”不是秦川说的富人最喜欢的盛金酒楼。
是不是没关系,只要能做生意就成了,林小小背着背篓走了进去。
店小二第一眼就瞧见了林小小,实在是她这身体太有辨识度,见过一次就能记住,“林小娘子,今天又有野味?”
林小小遗憾的摇了摇头,就第一天走了狗屎运捉了两只野鸡,之后啥都没有,“今天没有野味?”
“那是木耳?我们这也收的。”店小二一边说,一边带林小小去后厨,这么大个人杵在大堂实在招人眼,尤其是她身后两个穿得脏兮兮的,有点碍眼。
到了后厨,那位邓掌柜正在与厨子说话,大概就是天气热了,客人开始少起来,食材容易坏,一次不能准备太多云云。
转头瞧见林小小,眼睛一亮,“林小娘子,这次又有活鸡吗?”
天热,活的比死的好太多了。
林小小摇了摇头,问道:“邓掌柜,你们收菜方吗?”
“菜方?”邓掌柜脸上的笑容有点凝固了,有点结巴的道:“就我们这小店就那么几个客人,炒的都是家常菜,有什么炒什么,还要什么菜方?”
林小小道:“来来回回几样菜,客人在家里吃与在店里吃差不多,客人自然也不会太多。”
道理邓掌柜的懂,问题是能请个好厨子都难,东家好的菜方也不会给镇上酒楼。
若真是秘方,倒是可以有。
林小小放下背上的背篓,“邓掌柜,要不我做两个菜给你尝尝,你要是觉得合适就买我的菜方,如何?”
“这……”邓掌柜迟疑。
旁边的厨子推了推他,“掌柜的,瞧她那么胖肯定懂吃的,说不定真有好菜方呢?”
邓掌柜觉得有理。
林小小觉得好无语……你压低声音还让我听见做什?
“那你就做两个菜试试,但要说好,菜好吃我才买方子。”丑话说在前头,邓掌柜也是实在人。
林小小笑了笑,脸上的肉一起联动,“那是当然。”
将背篓里的大块生姜洗净、切片和丝备用。
邓掌柜和厨子交换了个眼神,这是直接做吗?就不怕他们偷学不给钱吗?
麻利的从鱼缸里捞出一条活鱼,刀背拍晕,去鳞开肚,清除内脏,再将鱼洗净,将鱼两面划斜刀纹,用布擦干水分。
“小顺,过来生火。”
虽然不知道姐姐究竟想做什么,但感觉是会赚钱的事情,林小顺一点异议都没有的过来生火。
火起烧油,将姜片煸炒至焦黄色,生姜特有的香味渐渐四溢出来,林小小从容的将鱼下锅,放入米酒、盐和清水,盖上锅盖焖煮。
“这就好了?”厨子觉得自己学会了。
林小小拍了拍手,又在围裙上擦了擦,道:“等会儿翻面,焖熟了就可以了。”
厨子有点失望,和一般的做法也没多大不同,更何况这鱼总有土腥味,就算用米酒煮能去一些味道,终究也是普通。
林小小没跟他解释,而是拿起一块肉快速切片,用盐抓匀,再起一个锅烧热后放油,再放姜片快炒,这里用老姜味道最好,不过这时候没有老姜也就凑合了。
等金黄的姜片炒得边缘卷起,林小小把肉片放下炒熟,倒入肉汤让林小顺停止烧火,小火煨,自己去把刚才的生姜鱼翻个面。
不过片刻之后,林小小在肉片汤里洒入一点白盐入味起锅装碗,上面洒上点点细碎的葱花,浮着点点油花的肉片汤让人一看就有胃口。
面相似乎可以,但也不算太出彩,尤其是她做菜的每个过程厨子和邓掌柜都看得分明,虽与平时做菜有些许不同,实在没什么独到之处,两人期望不大的伸出筷子。
一筷子肉片入口,厨子惊呆了,“这,这比我平时做的水煮肉片都要鲜美?!”
差不多的法子,差得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