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我有点意外。
“江湖!”
干妈嘴角露出一抹若有深意的笑容,指了指床,说道:“你睡吧,养足精神,晚上才好看戏!”
我揉了揉鼻子,知道干妈又开始故弄玄虚,这个时候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什么也不想,往床上一倒。
我这边刚躺下,干妈便从包里拿出罗盘,绕着屋子开始测。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坐起来看干妈。
“看可以,但别说话!”
干妈说道。
“哎!”
我马上应道,眼睛盯着干妈手上的罗盘。
罗盘外正内圆,四角各有小孔,中间的圆盘上标着天干地支。
让我惊奇的是,打从干妈拿出罗盘开始,罗盘中间的指针就没停下过,而是绕着圈的转。
在一些恐怖片电影里,罗盘的指针乱转,说明房子有问题,难道王家的这栋小楼有问题。
“兑震离坎,四正极阴,中间一点阳,还真埋了东西!”
就在这时,干妈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刚想问,干妈已经收起罗盘,还斜眼瞟了我一下。
我知趣的回到床上重新躺下,琢磨干妈刚刚的话。
干妈刚刚说,还真埋了东西,让我想起了关于王大疤瘌的传言。
传说王大疤瘌发家是因为有风水师给他布了生棺发财的风水局,还有人说看到过王大疤瘌往自家的院子里埋棺材。
从干妈的反应来看,王大疤瘌没准真在自家院子里埋了棺材。
就这么想着,我睡了过去,等干妈叫醒我,天已经黑了。
下楼简单吃了一口饭,便开始守灵。
按照我们这边的习俗,女人是不能守灵的,可有王大疤瘌在,这条规矩直接作废。
守灵的人,算上我和干妈,一共有十个人。
十个人,一共摆了两张桌子,我和干妈一桌;王大疤瘌领着三个人占了另外一张桌子,在那玩牌;剩余的四个人,分成两组,围坐在棺材前,盯着棺材。
我注意到,除了我和干妈,剩余的八个人都很紧张。
不提盯着棺材的那四位,玩牌的那几位,隔上几秒就会瞟一眼棺材,偶尔还会出错牌。
就这么熬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灵堂内的灯,突然灭了,但长明灯没灭,提供着光亮。
“啊!”
离棺材最近的那位,可能是太过于紧张,熬的一嗓子,嚎了出来。
“别他妈乱叫!”
王大疤瘌第一个反应过来,吼了一声,立马转头看向干妈:“胡大师?”
“没问题!”干妈摇摇头。
“楼里的灯也灭了,老二你去看看是不是电闸跳了!”
听到干妈说没问题,王大疤瘌明显松了一口气,支使着老二。
“哎!”
老二应了一声,转身出了灵堂。
过了不到一分钟,灵堂里的灯重新亮了,老二的声音也跟着传来:“大哥,刚才跳闸了!”
“草,吓死个人!”
王大疤瘌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骂了一嘴,瞟了棺材一眼。
一眼过后,只听“滋”的一声,灯又灭了。
“老二,又跳闸了?”
王大疤瘌扯着嗓子冲外面喊了一声。
“那我再看看!”老二回了一声。
声音刚落下,棺材的方向传来“嘭”的一声,声音不大,有点像是敲门。
“棺材,棺材响了!”
有人磕巴着说道。
“胡大师?”王大疤瘌再次看向干妈。
就在这时,长明灯灭了,灵堂顿时一片黑暗,棺材里再次响起了“嘭嘭嘭”的声音。
“啊!”
长明灯不灭还好,这一灭,再加上棺材里传出的敲击声,有几个年轻的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全都闭嘴!”
干妈这是厉喝一声,“不要动,也别喘气,更不要往后看!”
“都听胡大师的!”王大疤瘌跟着吼了一声。
有了主心骨,灵堂很快安静下来。
窸窸窣窣!
很快,灵堂内响起了另外一道声音,有点像是躺着的人起来时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然后便是脚步声。
走动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沉重,声音闷闷的,听着是往后面那栋四层小楼的方向走。
过了大约一分钟,我憋的正难受时,干妈的声音响起:“好了,可以动了!”
话音刚落,灯亮了。
突然亮起的灯光我有点不适应,眯眼缓了一下,才恢复过来,就见王大疤瘌红着眼睛看着干妈,嘶哑着嗓子说道:“胡大师,我妈不见了,你说怎么办吧?”
看这架势,他这是把错,全算到干妈身上了。
“刚才要不是她让我们别动,老太太也不能没!”
有人帮腔道。
“这他妈是哪门子的大师啊,棺材钉就不应该拔!”
又有人帮腔。
干妈不为所动,冷冷环视一圈后,说道:“老太太起尸了,刚起的尸最凶,要不是我让你们憋住呼吸,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好不了!”
“你说好不了就好不了啊!”
有人梗着脖子吼道。
王大疤瘌依旧红着眼睛看着干妈,我注意到,那双眼睛里,除了愤怒,还有把干妈生吞活剥了的欲望。
看着这样的王大疤瘌,干妈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说道:“你们现在要是信我的,就赶紧出去找老太太的尸体,如果及时找到,把尸体火化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说到这,干妈哼了一声,一顿道:“要是找不到,让老太太藏起来,只怕用不上一年,老太太就能成了气候,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跑不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帮人,他们的态度不对。
正常情况下,一旦起尸,主家的第一反应绝对是听从先生的,可这帮人,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异口同声的指责干妈。
尤其是王大疤瘌,我没在他脸上看到多少恐惧,反倒看到了一丝得意!
事绝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