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吃了!”
盛君烈披着衬衣,露出八块结实的腹肌,整个人既狂野又痞气,他嘴里叼着烟,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灵,朝她张开的掌心里躺着一颗白色药丸。
叶灵从办公桌上下来,双脚踩在地毯上时一软,她连忙扶了一下桌子,才看向男人掌心的药丸。
那是避孕药,她知道。
每次事后,他都会准备一颗避孕药盯着她吃下去。
他严防死守,生怕她会再怀上他的孩子。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怀孕了。
她抬起头,神色挣扎了一会儿,说道:“我昨天生理期刚过,还是安全期,可不可以不吃药?”
她体质特殊,对很多药品成分过敏,尤其是避孕药,每次吃完药胃里都要难受很久。
“不吃药?叶灵,难道你想给我生孩子?”盛君烈半眯的眼睛里,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
叶灵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攥紧,他一直都知道怎么刺痛她的心,她舔了舔发白的唇,“我没有……”
“你最好没有!”盛君烈突然逼近一步,冰冷的大手用力摁在她小腹上,戾气逼人,“叶灵,记住你的身份,给我生孩子你还不够格。”
叶灵瞳孔紧缩,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她面无表情地拿走那颗白色药丸放进嘴里。
没有水,她把药嚼碎了干咽下去。
苦味在舌尖炸开,嗓子火辣辣的疼,却不及她心上的万分之一。
当初,他们奉子结婚,婚后一直相敬如宾。
直到她意外流产,自那以后,盛君烈就恨上了她。
他们结婚三年,他也折磨了她三年。
盛君烈盯着她吃完药,目光在她小腹处停顿了两秒,眉眼间的阴鹜更重,“今晚楚家的满月酒宴,你和我一起去。”
叶灵一愣,楚家……
难怪他刚才突然狂性大发,原来那封请柬是楚家送来的。
已经三年了,他还是谈“楚”色变。
叶灵心里有些悲凉,当年那件事在他们心里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消除。
“我知道了。”叶灵朝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盛君烈又大发雷霆了,他阴沉地盯着她的背影,像一头暴躁的雄狮。
“今晚你敢单独和楚钦说话,你试试。”
叶灵握住门把的手一僵,然后沉默地开门出去了。
......
楚家是帝都四大豪门之一,一场满月酒办得声势浩大。
他们不仅包下了帝都最奢华的六星级酒店,还邀请了帝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酒店门口,叶灵穿着低调的小黑裙跟着盛君烈从黑色迈巴赫上下来,楚家长子楚河领着他的娇妻沈月月站在门口迎客。
几个宾客围在沈月月跟前,逗着她怀里的小婴儿。
楚河一眼就看见他们,热情地迎了上来,“君烈,小灵,你们来了,月月,把小六一抱来给他们看看。”
楚河喜形于色,他拉着盛君烈的胳膊,脸上满是初为人父的兴奋。
“君烈,我跟你讲,奶娃娃可太好玩了,那么小一团,软乎乎的,抱在怀里跟没长骨头似的。不管我在外面多辛苦,回家看到他,心里都是满的,你和小灵可得抓紧生一个。”
盛君烈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再看沈月月怀里粉粉的小婴儿,又觉得扎心。
他的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叶灵感觉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连忙把提前准备好的贺礼递过去,“楚河哥,嫂嫂,这是我们给小六一准备的礼物。”
“人来了就行,怎么还准备礼物?”沈月月娇嗔一句,“楚河,看看你妹妹,也太见外了。”
说是妹妹,其实叶灵和楚家人没有血缘关系。她从小在楚家长大,叶母又是楚河和楚钦的奶妈,楚家两兄弟就拿她当妹妹看待。
楚河笑着拍了拍叶灵的肩膀,觉得有点硌手,“小灵,你是不是瘦了,看着比上次见面憔悴了。”
此话一出,盛君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冷了几分,他冷嘲热讽道:“可能我没给她饭吃。”
“哈哈……”楚河干笑两声,没发现自己一直在盛君烈的雷区蹦哒,“君烈,你真幽默,那什么,你们先进去,我们一会儿就进来。”
盛君烈臭着脸往酒店里走,叶灵连忙跟上去,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默默放缓了脚步。
一般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她倒霉的时候。
宴会厅里,宾客云集。
盛君烈随便往那一站,都是鹤立鸡群的人物。
烟灰色西装完美包裹住了他的身躯,衬出优越的头身比,肩宽,腿长。黑色领带上夹着银色领夹,西服口袋上别了一方手帕,像个禁 欲且高高在上的绅士。
只有叶灵知道,脱了衣服的他,完全和绅士沾不上边。
“君烈,你们怎么才到?”
盛夫人一身珠光宝气地走过来,挑剔的目光将叶灵从头打量到脚,她眉头皱成一团,“你怎么穿成这样?”
盛夫人一直瞧不上叶灵的审美,当初要不是叶灵怀了盛君烈的孩子,她绝不会让一个保姆之女嫁进盛家。
好在当年他们只领了证,没有大办婚宴,知道叶灵是盛君烈妻子的人不多。
叶灵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裙子,“我觉得还挺好的。”
“罢了,”盛夫人这会儿顾不上嫌弃她的穿着,她盯着叶灵说,“刚才你们进来的时候看到小六一了吧?”
“看到了。”叶灵说。
盛夫人也不跟她废话,直接说:“你们结婚三年了,第一年君烈说你要养身体,不适合怀孩子,现在都过去了三年,你是不是也该辞职回家准备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