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其人。
出身世家谢家,是谢家的庶子,据说小时被嫡母虐待,后来重病被送到庄子上险些死掉。
偏生他惊才绝艳,才干过人,小小年纪就中了探花,官场沉浮几年后同如今的太后结盟,一力助如今的幼帝夺得帝位。
得权后的谢桥第一时间回头收拾谢家。
他嫡母被逼自杀,生父疯癫被送到庄子上养着,家中祖父祖母无一不怕他。
朝廷中恨他的人也不少。
谁提起谢桥都要“呸”一声,再骂一句大奸臣。
曾经她也很怕他,但是细细想想,这样一个大奸臣反倒没有对她做任何伤害之举。
“叫什么名字。”
谢桥上前,单膝跪地望着她,眼神温柔缱绻。
他眉目如画,气息清冽如松。
俊的不像话。
苏兮月起身,平静的回望他:“苏兮月,太傅想唤我什么都成。”
话落便露出一抹灿然的笑。
叫什么根本不重要,在谢桥这里她只是一个替代品,只用听话,像那个他心里的人就成。
谢桥果然满意,冷冽的眸子染上一层雾色。
就在这时,丫鬟在门外道:“大人,前几天你看上的那个姑娘送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谢桥睫毛一颤,起身懒散道:“送过来吧。”
话落坐到贵妃榻上。
不多时,一个穿着仙气袅袅的女子进来,她面容和苏兮月有三分相似,只是气质更显妍丽些。
看见谢桥,女子激动的满面酡红,被丫鬟眼神暗示了一下才巴巴上前,跪坐在地抓住他的衣摆,娇媚道:
“太傅大人。”
谢桥脸色骤冷。
“笑得这样恶心,你也配长成这样吗,来人呐,送去庄子上,我不想看见她顶着这样一张脸。”
侍卫进来把尖叫求饶的女子带了出去。
苏兮月浑身发冷。
她知道谢桥是个喜怒无常又残忍的人,却没想到他这么残忍,直接就叫人毁了那女子的脸。
谢桥别过脸,微微眯着眼睛笑。
他纤细匀称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苏姑娘不会笑得这样难看吧,要是对姑娘这张脸下手,我还真有些不忍心。”
他脸上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冷得苏兮月浑身发紧。
好在她知道,谢桥心里那个人是什么样的,
她压下心头的惊恐冷意,眨眨眼笑得灿然又娇俏:“大人觉得呢?我赌自己笑得不难看。”
谢桥满眼怀念,连声音都放轻了。
“苏府所求何事。”
“唔,他们求的事与我什么相干呢?站在大人面前的是我,大人只要在意我所求何事就成。”
“哦?那姑娘所求何事?”
“只求太傅眷顾。”
……
翌日清晨,谢桥上朝后。
苏兮月一脸疲倦的把锦绣和鸳鸯叫进来。
她披散着墨发,一身月白中衣静静坐着,似月下仙子般清冷:“收拾东西回府。”
锦绣和鸳鸯齐齐红了眼圈,沉默的收拾东西。
管事丫鬟进来。
她瞪一眼苏兮月,把手里的檀木盒子扔过去:“这是大人的扳指,京城人人都认得,姑娘拿着这扳指别人便知道姑娘是谁的人。”
言语中难掩嫉妒和气愤。
苏兮月唇角翘起,连个眼角都没给那个丫鬟,打开檀木盒子拿出扳指。
套在大拇指上打量了一圈后,她状似无意道:
“见扳指如见大人?”
管事丫鬟翻个白眼:“是啊,姑娘莫不是耳朵不好使。”
“你。”
苏兮月一指屋里的另一个二等丫鬟:“去把大人府上的大管家叫来,让他即刻过来,我立等。”
那丫鬟也不是个傻的。
看大人把自己扳指都给了苏兮月,心里很清楚这姑娘短时间内是得势了。
她立刻转头出去叫大管家。
管事丫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拧眉冷嘲:“我劝姑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里是谢府,并不是姑娘家。自荐枕席的人,还把自己当主子了。”
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却也不是听不到。
锦绣和鸳鸯都气得咬牙。
这个丫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嘲讽她们家姑娘!
反观苏兮月。
她淡然的穿上衣裳,从头到尾都不看那管事丫鬟一眼,毫不掩饰自己无视的态度。
她越是无视,那管事丫鬟就越嫉妒。
嫉妒都要发狂了。
但大管家没给她发狂的机会,他来得很快,且很有眼色,进来干脆利落的给苏兮月请安。
“奴才给苏姑娘请安,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苏兮月淡淡道:“这个管事丫鬟,下回我来时不想看见她。”
大管家微愣。
在看见苏兮月磨砂着的扳指后,心下一惊,忙道:“奴才知道了。”
微微颔首后,苏兮月带着两个丫鬟扬长而去。
背后传来那管事丫鬟的尖叫:“我娘可是大人的管事婆子!大管家我劝你清醒些,那贱蹄子算什么东西,大人过不了几日就腻了!!”
苏兮月根本不在意,她脚步不停上了马车。
锦绣和鸳鸯犹豫半天:“姑娘,你以后还要来?”
“扳指都给我了,自然要再来。”
苏兮月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鸳鸯有些担忧:“奴婢看那丫鬟好似很有底气,应当有背景的,姑娘直接处置了她真的好吗?谢太傅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