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苏兮月全然不放在心上。
一个被太后安插在身边的奸细,虽不在意,但是总共是个隐患,借此除掉,相信谢桥很乐见其成。
看自家姑娘不担心,两个丫鬟也只能把心放肚子里,一个给苏兮月按腿,一个给她按头。
渐渐地,苏兮月呼吸绵长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但马车驶进苏家后她眼睛就睁开了。
正碰到二房的人回来。
见苏兮月下马,一脸疲惫倦怠模样,二房嫡女苏妙音撇撇嘴,半是好奇半是不屑。
“原来谢桥当真对太后有想法呀。”
苏兮月长得同太后有几分相似,二太太就是听说谢桥对太后有情,这才逼她去伺候谢桥。
二太太嗔怪的拍她一记:“快住口,这样口无遮拦被听到可是大罪。”
苏妙音吐吐舌头:“在自己家怕什么嘛,大姐姐,谢桥对你可好?”
这话问出来多少带着些羞辱的意味。
苏兮月淡淡瞥她一眼:“四妹妹这么好奇,不如也去谢府一趟体验一番?”
苏妙音气结:“你……!”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苏兮月转身就走。
——
“锦绣,你出去把崔管事叫来。”
锦绣应了一声去了。
崔管事是苏兮月母亲庄子的总管事,打理着她母亲名下所有的田产。
他平常就住在京城,找也好找,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到苏府了,因为不是苏家人,所以也不用去给其他人请安。
直接就来苏兮月这儿了。
“许久未见大姑娘了,大姑娘近来可好?”
苏兮月看年过半百的崔管事满眼担忧,心里真是又酸又涩,上一世她怎么这样傻?
崔管事这样忠心的人她居然不信。
反而信口蜜腹剑的继母。
将她娘的陪嫁都交给继母去打理。
上一世崔管事提醒过她,说母亲的陪嫁出息有问题,而她转头就把这事告诉继母了。
没多久,崔管事在去查账的路上被土匪砍死了。
从回忆中回过神,苏兮月亲手把崔管事扶起来,柔声道:“我一切都好,劳崔管事挂念了。”
崔管事欣慰颔首:“大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苏兮月:“是有一件事,你悄悄去最近的庄子查账,过几日就是外祖母大寿,务必在当天回来。”
闻言,崔管事精神一震,起身正色:“大姑娘放心,必不负所托!”
话落高兴的出去了。
他早就发觉账目有问题了,正要想法子告诉大姑娘呢,结果竟叫大姑娘自己察觉出来了。
不亏是大姑娘!
看着他精神奕奕的背影,苏兮月许久才吩咐鸳鸯:“去把大太太的陪房周婆子叫过来。”
同一时间,装病的苏大太太接到了消息。
“崔管事?苏兮月不是刚从谢府回来,她找崔管事做什么?”
莫不是崔管事发现了什么,特来告诉苏兮月的?
周婆子一笑:“就是他说,估摸着大姑娘也不信,她可是把太太当成亲生母亲看待呢。”
“也是。”
苏大太太笑得惬意:“那个傻子呀,我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好拿捏的很。”
两人正说着话,鸳鸯就来了。
听她说苏兮月要见自己,周婆子心里已有准备,干脆利落的跟鸳鸯走了。
她打了一路腹稿,想着等会儿怎么应对苏兮月。
但她万万没想到苏兮月直接要她交权。
“过几日外祖母大寿,我要给她准备个特殊的礼物,我记着我娘的库房钥匙在周妈妈那里?”
周婆子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直接要钥匙?
可不成啊,那库房里现在可没几样像样东西了,这几年大太太一直在偷偷的换里头的好物件。
把钥匙给了苏兮月,这事就藏不住了。
周婆子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笑道:“钥匙确实在老奴这儿,不过准备礼品这事怎么好叫大姑娘费心,老奴去办就是了。”
“也好。”
苏兮月点头:“那周妈妈准备好礼物,把我娘的嫁妆单子找出来给我吧。”
这下,周婆子的心都沉下去了。
她强笑着应下:“好,老奴准备好给老夫人的礼物,即刻就把嫁妆单子送来。”
看来那崔管事真没说什么好话。
周婆子心里沉甸甸的。
苏兮月这是要查什么?
目送周婆子忧心忡忡的走了,苏兮月终于放松下来,靠在软塌上闭上了眼。
接下来只需要等她的好继母动手便是。
“锦绣,你过来。”
锦绣附耳过来,苏兮月悄声吩咐了她一些事,话落拍拍她的肩:“你去吧。”
一脸惊讶的锦绣什么都没问,转身出去了。
鸳鸯好奇:“大姑娘吩咐看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苏兮月唇角翘起,她等着大太太自掘坟墓。
同一时间,下了衙的谢桥回到谢府。
大管家过来回话。
“大人,晨起苏姑娘离开时有吩咐。”
谢桥正在看公文。
他一身绯色官袍,衬得白。皙的脸白雪也似,肃着脸时如画眉目渡着一层冷寒。
叫人看一眼都噤若寒蝉。
“什么吩咐。”
大管家道:“苏姑娘不喜大人房里的如月,说下回再来时不想看见她在。”
谢桥手上动作一顿。
他面无表情抬眸看向大管家:“是吗。”
谢桥垂眸,远山眉动都没动。
“那你还不去处置了,等着那位苏姑娘再把你处置了吗?”
大管家心里一凛。
他本来以为,大人多少会看些他奶妈的面子的。
那位苏姑娘可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