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是虽然搞不清楚面前人在干什么，也只能默默忍受，秉着呼吸，感觉季北琛在自己的眼角处仔细的摩擦，她只觉心怦怦直跳。
她记得温家人说过，季北琛见过照片，难不成是认出了？
直到那眼角处的泪痣，再次显现出来，季北琛才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为何把自己画成这样？”
“什，什么成这样？”
季北琛自然明白她是为了模仿温清妍才这么做的，只是有些可惜了，他更愿意看到温如是脸上无粉黛的样子。
可爱又清纯，妩媚而不自知。
“以后别把这个地方盖的，这是我唯一看顺眼的地方。”
温如是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诧异的抬头，正好看到了正低头望向自己的季北琛。
不知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她竟然感觉今天的季北琛有些不太相同，尤其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却莫名多了几次温柔。
直到有人推门进来，总算打破了眼前的暧昧的局面。
温如是慌忙的站起身来，却不小心一个崴脚，亏的季北琛伸手搀扶着，才没倒在地上。
这样的距离更近了些，温如是能看到季北琛眼眸里倒映出来自己的影子，慌乱的站起身来，耳朵都有些微微泛红：“对不起。”
“不合脚，就不用穿。”
“……”温如是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人低头扫了眼脚上蹬着的高跟鞋。
是说这个吗？
她穿惯了休闲的服，也是最近才开始练习，总是走不好，还磨了一脚的泡。
不远处转着的人事部的经理陆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满是震惊和嫉妒。
在她的印象里，季北琛总是凉冰冰的，以前腿没有受伤的时候，待人虽然比现在温和却也疏远，现在更是不能靠近。
若是刚才倒在他身上的人是自己的话，恐怕早就已经被扔出去了。
可季北琛并没有这么做，而且刚才看到好像还在对那个女人笑。
前几天她不在公司，出差回来第一天，就听说季总的身边来了一个女秘书，长得漂亮又有气质，来了之后就贴身照顾，不仅如此还接了项目。
一向身边没有雌性动物的季总，一下便引起了全公司的震动，传言也是五花八门的。
没想到都还没有来得及打个招呼，在办公室里就见到了。
果真是与众不同，只是这样乍眼的长相，刚才的动作明显就是故意的，当真好手段！
“什么事？”
季北琛的话将陆雅拉回的神，笑着走上前，将自己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这个需要季总签字。”
温如是乖乖的倒了咖啡过来，看季北琛不再为难，才悄悄退了出去，松了口气，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
只是刚推开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和自己说话。
“这位就是新来的温秘书吧。”
温如是回头看，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面容精致的女人，刚才在办公室里见过：“你好。”
“我是人事部的陆雅，前几天不在公司，以后多多包涵。”
“刚才我听到了，你好，我是温如是，新来的秘书。”
“难得见到季总身边会有女性秘书，看来你肯定有特别的本事吧！”
温如是淡笑着点头示意没再多话，转头离开了。
面前的女人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打量并不友好，这样的人她见多了，温家就有两个。
“真够嚣张的，哼！我看你能在这个地方坚持多久。”
……
温如是以为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自己并未招惹，没想到几天的时间，就让她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谣言谩骂之中。
“安娜，这个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被叫做安娜的女人接过了温如是手里的文件，满眼讽刺的扫了她一眼，只是随意的翻了几页：“这也太粗糙了，底下的人怎么能看得懂呢？”
“以前不都是这么做的吗？”
“看来你从一开始就做的不对呀，一点专业度都没有，到底是怎么来公司的？我明白，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想找个工作容易。”
“不过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位置，就好好的做事，别一天挖空心思，讨男人欢心，牵连到了别人，我们可没你那么幸运！”
温如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低头扫了眼，桌上的文件直接抱在怀里：“请你自重，文件如果有问题，我可以改，但不要人身攻击。”
“真是笑话，自己做的事还不让别人说了？你是秘书怎么了，不过就是个样子，花瓶！”
“行了，安娜少说一句。”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陆雅笑着开口打圆场的说道：“安娜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你别放在心上。”
“我心直口快，没错，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在办公室里调/情，做那些下三滥的手段。”
“别说了。”一旁的同事也小声的劝阻一句。
可温如是看得出来，整个办公室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的轻蔑与嘲笑。
“这份文件我会重新改，如果再来一遍，你还说出了问题，那就把你所有说出来的问题，包括这份文件递交上去。”
“你在威胁我！就算递交上去了，恐怕到最后也是我的责任。”
温如是阴郁的一张面孔，慢慢的向着安娜的方向靠近，这样的举动让安娜莫名的有些紧张。
安娜怒道：“你想干什么？”
“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举报投诉，我随时恭候。”
看着远去的背影，陆雅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温如是这样的反应，倒是让她有些惊讶。
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季北琛的耳朵里。
一旁站着的元青对此满是愧疚：“季总是我的疏忽，没想到公司会出现这样的流言，我这就找人清理。”
“着什么急，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吗？”
元青看着季北琛那饶有趣味的表情，一时有些搞不太懂自家总裁之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温如是尽量的忽视掉那些可恶的眼神，保持平衡的心态，认真投入工作，不想惹事生非，可有些事情终究不是她能控制的。
上个厕所的功夫，就听到那些个女同事，满是污秽的话，简直不堪入耳。
什么小三，下流的词语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件事情陆雅可是亲眼所见，人就跪在总裁的身边，那样子可真够恶心！”
“的确是，这年头人可越来越大胆了，咱们总裁都那个样子了，竟然还不肯放过，长得挺清纯的，实际上呢……恶心又烂！”
“行了，这些事情私底下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能被听到，不然又是麻烦。”陆雅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淡笑着开口说道，眼里满是嘲弄。
陆雅的话音刚落，就听砰一声，厕所的门被打开了，赶巧就是陆雅身后的位置。
陆雅正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