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夺身上冰冰凉凉的。
浑身发热的苏又青贴上去,顿时像是坐在了寒玉床上。
说不出的清凉舒爽。
她醉意朦胧的,也睁不开眼。
还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把逢春堂做大做强,把胭脂铺盘下来之后,生意遍布列国,财源滚滚一举成为天下首富的美梦。
苏又青着她的钱匣子摸啊摸啊摸。
秦夺看着她把手伸进他的衣襟里,越摸越来劲儿。
脸上笑意越来越浓,嘴上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他刚要一掌把人掀飞出去。
就听到她含糊不清地说:“我好喜欢你。”
苏又青整个脑袋都往往他怀里钻,“真的好喜欢你……”我的银票。
秦夺这一掌都快落在她头上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何禄碎碎念的那些话。
明明当时也没怎么认真听。
此时却一句句在耳边响起:
——苏又青年幼丧母,她那爹也不是个好东西,占了苏家的产业不说,还小妾一大堆,娶得继室也是个佛口蛇心的,她小小年纪便离家独自去医仙谷学医,嫁到宋家之后更是劳心劳力,这些年过得着实不容易。
——她跟宋玉泽根本就没有郎情妾意那一说,就是一个不要脸的挟恩图报,一个为了报恩赔上终身。
——主子对她那般有求必应,她喜欢主子,才是应该的啊!
秦夺落下去的一掌,最后变成屈指在苏又青额头上敲了一下。
而后,习惯性地下移。
一下又一下地摸着苏又青的脖颈。
肌肤细腻而温热。
比往常还要烫一些。
秦夺低声道:“你还真敢喜欢我啊?”
多稀奇啊。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喜欢他?
喜欢到……做梦的时候都心心念念的。
苏又青在他怀里拱了拱,难得做了个好梦。
高高兴兴的,嘴角一直都上扬着。
秦夺看她都快钻进衣襟里了,不由得俊脸微沉:
“苏又青,你适可而止。”
苏又青这会儿正在梦里抓钱呢。
钱来钱来,钱从四面八方来。
她又抓又摸的,根本不带停的。
秦夺一手握住她两只手,直接把她提溜起来,往床榻角落一丢。
他欺身压了上去,俯视着她。
苏又青正躺金山上翻滚着,两手都抓钱呢。
忽然间,抓在手里的金子都没了,金山也消散了。
一切都变成了虚无,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她心中万分不满,睁开眼一看——秦夺。
屋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微光洒进罗帐里,刚好够她看清对方的面容。
大暴君怎么在这?!
苏又青脑子还没完全清楚,愣了愣。
一瞬间寒毛直竖。
还离得这么近,几乎是把她困在床榻的角落里,俯视着。
肯定是在做噩梦。
她赶紧闭上双眼,心里不断默念着赶紧回到原来那个坐拥金山的美梦里去。
“醒了?”
秦夺略带寒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又青的酒意瞬间就醒了七分。
原本还抱着是在做噩梦的希望,这会儿也破灭了。
她惊愕道:“你、你怎么在这?还衣衫凌乱……”
秦夺身形高大修长,忽然出现在这罗帐里,让这一方天地都变得逼仄起来。
不怎么的,他的衣襟也被扯开了,要露不露地显出了精壮的腰线。
秦夺捏住了苏又青的手腕,神色不愉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问我?”
微凉的呼吸徐徐扑簌在苏又青颈侧。
她瑟缩了一下,在榻上找了一圈没找着钱匣子。
脑海中忽然突然有了一个危险的猜测。
她刚才抱着摸着的,不是什么钱匣子,是……
秦夺不紧不慢道:“想起来了吗?”
别说苏又青是人在梦中,无意识做的举动根本没印象。
就算真的想起来了,也抵死不能承认摸了临渊王啊。
她一时间没说话。
秦夺看着她,苏又青身上只穿一件小衣,还扯得歪七扭八的。
莫名地有种,云雨刚过的情态。
他见惯了权贵们昼夜放纵、声色犬马的场面,对那些所谓的绝色美人投怀送抱,也只觉得厌恶。
唯独,在看到苏又青这副模样,他一点也不反感。
甚至,有些意动。
她的手腕也白得过分。
纤细柔滑,一捏就泛红。
秦夺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眸色也越来越深。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共处罗帐深处。
原本没有什么,也难免生出欲念来。
苏又青想起几天前,何公公忽然整出让她给秦夺侍寝的那个阵仗。
她好不容易才从悬镜司全身而退,这人怎么亲自来逢春堂了?
这侍寝是非侍不可吗?
“痛。”苏又青适时出声,打破这微妙的气氛。
她故意放柔语调说:“殿下,你弄疼我了。”
“矫揉造作。”
他扔给她这么四个字,松了手,退开些许。
“除了殿下,从来没有这样说我。”
苏又青小声说道。
当然了,她也从来没在人前喊苦喊累,说过“你弄疼我了”这样娇气的话。
跟秦夺演戏的时候,就难免显得有些做作。
而且,今儿这一出实在是冤。
她在自己屋里睡的好好的,也没招谁惹谁。
堂堂临渊王做什么夜半翻窗?
总不至于大半夜地,特意跑到她屋里来偷香窃玉吧?
这一世,她跟秦夺还什么都没有。
远不到他尝过鱼水之欢后,拉着她日夜沉溺其中的时候。
明明前几天还说她不配喜欢他,要把她扔去喂狼呢。
这人的心思怎么说变就变?
苏又青思绪乱糟糟的,想扯锦被过来遮掩一下。
锦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踢到榻边去了,一半都已经垂到地上。
她想悄悄从秦夺身上跨过去,伸手去捞锦被……
“你安分点。”
秦夺翻身而起,抬起一条长腿夹住她的腰,将人压住。
犹如猛兽困住猎物的姿势。
绝对的控制。
占尽主导的姿势。
他心想:这个苏又青,嘴上说着不敢误我清白,实际上一有机会就使尽浑身解数勾引。
真是嘴上一套,做事一套。
罗帐被夜风吹动,床榻四周的轻纱起起伏伏。
四下悄然,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苏又青的心跳都乱了,悄悄伸手拢了拢他散开的衣襟,轻声试探道: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这是要做什么?
他为什么会大半夜地出现在这?
犯什么病?
秦夺凝眸看着她,嗤笑道:“你究竟还要摸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