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听着摄政王的话,李之桥立马收回手,朝他行礼道:“依臣之见,林大小姐所中之毒乃是银雪草。此草磨成粉后,无色无味,食用少量就会让人腹痛难忍,昏迷不醒。”
时楚靳皱眉问道,他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女子,心生不忍,更多的是气愤。
“今日是相府小姐,明日朝敢是后宫娘娘。这两日负责饮食的,跟她有过接触的,全给我去查!”
时楚靳的怒吼声,引得床上的林眠妗微微动弹了一下。阮姝羽以为她要醒来,急忙轻拍她,却不见她任何反应。
时楚靳这个杀神摄政王亲自来查下毒之事,引得众人不安起来。
好几个世家小姐在听闻摄政王这个名号后就吓得已经落泪了。
时楚靳坐在院中的金丝檀木椅子上,一旁的茶几上放着一盏茶。他喝了一口,压压火气,就让人把众人一一喊出来问话。
前面的几位世家小姐都恭恭敬敬地回答了时楚靳的问话,也说了自己昨晚的作息,都有证人,排除了嫌疑。
直到姚若双和李墨兰两个人一出来。
“你们昨晚去过林大小姐的房间吗?”
李墨兰刚要答话,就被姚若双抢了先:“回摄政王的话,我们两个昨晚很早就睡了。”
李墨兰一听,看了一眼姚若双,连忙点头:“是的是的。”
时楚靳怎么看不懂这两个人的把戏,一摔茶盏,呵斥道:“如实招来!”
李墨兰吓得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身体颤个不停。
姚若双也跪下了,但是话依旧是咬定不松口:“王爷,臣女句句属实。”
时楚靳见她依旧这么回答,沉吟了片刻,让两人起来,说:“嗯,本王知道了。”又挥手让两人回房了。
时楚靳吩咐人把林眠妗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走,让太医院的御医进行查证,到底是哪来的毒。不一会儿,李之桥就在那碗还剩两口的雪燕羹里查出了毒药。
“回王爷,这里就有银雪草的毒素。好在林小姐吃的不多,所以解毒并不难。”李之桥看了看时楚靳黑着的脸,加了一句,“只是这宫里食物每天都有人检查的,我想着空中的人应该不会那么大胆下毒,只是不知道这下毒之人到底是谁?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时楚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出了太医院的门,他就看到了太子。
“太子,去哪里?”
“见过皇叔。孤听说了中毒之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时锦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他狠狠地说道,“若是真查出来是哪位世家小姐干的事情,那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了。”
“嗯。”时楚靳点头,转开了话题,“听闻太子这次让林家二小姐也进宫研习了。这是真要娶她的样子么!”
时锦川一听到这句话,连连摇头:“皇叔误会了。孤只是想着这个机会难得,也让她来见见世面罢了。”
时楚靳朝他摆摆手,就让人去查这雪燕羹的来历了。
此时,姚若双的房间。
李墨兰搅着手帕,紧张地说道:“姐姐,这摄政王爷亲自来查。我有点害怕。”
姚若双则是大大方方地说道:“呵,怕啥。我们什么都没做,行的端坐的正,就算他是摄政王爷,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恐怕……这事儿,得请两位小姐走一趟了!”
齐跃一脚踹开了房门,后面站着黑了脸的时楚靳,身后还有一个御厨样子的被人抓住了衣服,两脚踹得跪倒在地。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下毒害人。”
时楚靳指了指御厨,朝姚若双说道:“太保的女儿竟然无视宫规,无视法度,无视人命。来人,将她们两个关入大牢,择日再审。”
姚若双见到御厨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
那天,她见到林眠妗被公主打赏了步摇,她心里嫉妒,觉得这个人是眼中钉,除了她,自己才有希望进宫为皇子妃,甚至太子妃。
所以她让人从家里送了雪燕过来,又买通了御厨和太医院的一个小太监,在他把食盒端进去之前,将毒药放入了雪燕羹里。
她料想林眠妗不会提防宫内的饮食,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碰见摄政王。
阮姝羽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看,看到跪在地上的姚若双,恶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你害人。”可是她语气再怎么狠毒,也是轻柔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
时楚靳把人带走丢进了刑部牢房,就让人把太子太保喊去刑部问话了。
姚致也是蒙在鼓里,到了刑部,听完时楚靳的证据,才知道自己女儿闯下了大祸,更是无视法度。
“王爷,臣教女无方啊。”姚致当了大半辈子的官,又是太子太保,如今家中女儿闹出这种事情,他又气愤又羞愧,“王爷,臣辜负了皇上的期望,不配为官啊。臣,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就要撞柱子以死谢罪。
好在齐跃动作快,拉住了他。
时楚靳说道:“此事太后已知晓。太后为人宽厚,也知道姚大人一生清廉,一心扑在太子太保的职位上劳心劳力。大家也有目共睹。至于您女儿……太后寿宴在即,到时候必将大赦天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恐怕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谢太后恩典,谢王爷。”
姚致第二天就递了一纸辞官的折子,皇帝则不多话就准了。太子送走了姚致,对时楚靳说道:“姚太保是个好人啊。”
时楚靳点头:“姚大人辛苦了半辈子,也该回去歇歇了。只是没想到竟是如此还乡。”他朝齐跃点点头,齐跃便跟了上去,在城外将准备好的银两交给了姚致。
时楚靳转身去了太医院,问了林眠妗的解毒情况,得知她已经没有大碍,才心里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林眠妗这番刚刚能下床,就被阮姝羽按回了床上。
“你好好休息两天。太后免了你这几日的研习课程,要你好好养病。”
林眠妗见自己被阮姝羽盖成了一个粽子,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没事了。李御医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
这时,正好李之桥从外进来,朝她们行礼道:“见林小姐无事,我也安心了。”
林眠妗朝他点点头,说道:“这几日还有劳李御医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之桥给她把了脉,说道:“毒基本上都清干净了。我在开服药给林小姐清清余毒罢。”
“有劳。”
李之桥写完药方,递给林眠妗,问:“这药方可行?”
林眠妗急忙摆手,装作头疼的样子,说:“快拿走吧!我喝就是了。”
李之桥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告辞去配药了。
林眠妗见阮姝羽去上课了,就立马下床打了套拳,舒展舒展筋骨,这几天她都要躺得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