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中赌坊开业的第二天傍晚。
陆陆续续,不知道多少人来到了鬼街。
都是赌棍,又或者一起上过窑子,大家彼此都相识。
见有人还要去罗家的铺子,去过陆中铺子的几个人顿时摆摆手。
“罗家窑子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残花败柳,有什么意思?来这边,有新花样,保管你们一下子就走不动道了!”
“这要我说,光是赌坊那几个妞,就比罗家的窑子好多了!”
一些没去过的人将信将疑,但有人去过新场地,已经探过路了,他们也不介意过去开开眼。
从门口一进,他们顿时被面前的赌坊惊住了。
这地方,真的是他们能消费得起的么?
领路的人昨天就来了,笑着道,“这边打赏就二两银子起步,看着啊!”
他换了筹码,然后拿着二两银子的筹码走到一个兔女郎面前,笑道,“来杯酒。”
兔女郎转过身,双手还拿着托盘。
这畜生拿了酒,然后拿着二两银子塞进女郎的胸口。
这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弹性十足,他甚至还贪婪的摸了一把。
那女郎发出一声娇'喘,“公子,你好讨厌啊!”
这畜生得意的笑着,端着酒来到朋友身边,“瞧见没,这才叫女人,像罗家那样,往床上一躺就和死人一样,有什么意思?”
在他身后,一些人看都不看赌坊一眼,直接开口问道,“二两银子才能摸一把,那怎么才能搞到床上去啊?”
“二两银子是赌坊打赏的价格,元庆元爷说了,这摸一把,改改运!你要找窑姐啊,得进去,里面足浴按摩什么的,你可以要求她们穿这种衣裳,只不过我得提醒你们,衣裳弄坏了,你们得赔钱的。”
这畜生来了一晚,已经是熟客了!
赌鬼们一个个兴奋不已。
赌钱嘛,重要的就是运气,他们看重的就是这个。
这要是输了,抓一把改改运,说不定还能赢呢?
于是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掏钱。
而另一头,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正眯着眼睛从里边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条金钗。
一个人迎了上去,“刘公子,你这昨晚来的,一天没回去?”
年轻人点点头,“娘的,这边手段太多了,就拿这些人穿的衣服来说,有兔女郎,还有女仆,女先生,女大夫,玩不过来,根本玩不过来。”
众人顿时围了过来,一脸兴奋的打听着。
年轻人左右看看,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
“你们可知道,这还仅仅是外面的衣裳,还有里面的衣裳呢,有一条绳,连女人那都遮不住,还有什么全都遮住的那种皮衣,看一眼就要爆炸一样。”
“玩法也很多啊,泡脚,按摩,推拿,踩背,拔罐等等,还可以共浴!”
“关键是这里的姑娘听话懂事,说话都是骚了骚了的,瞧瞧罗家的姑娘,啧啧,床上一躺,木板一样,看着就没兴趣。”
众人顿时眼中放光。
而一些赌鬼,已经上了赌桌。
二十四点,轮盘钢珠,各种玩法,更是让他们大开眼界,直呼痛快。
尤其是赢了之后打赏荷官,他们一个个兴奋得都要晕过去了。
而此时年轻的公子哥拿出一块木牌,笑道,“瞧见没,这就是熟客才有的,叫做会员,把银子存在这里,回去我家那婆娘什么都查不着!”
一个人明显不信,开口道,“你能拿这个取出银子来?”
公子哥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前台,拿出会员牌说,“取五两银子。”
前台双手接过会员,转身进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没多久就走了出来。
“尊敬的刘先生,这是您的会员卡,请拿好,卡上余额二百零三两银子,欢迎你的下次光临。”
公子哥微微一笑,挑眉道,“瞧见没,你赢了多少钱,存在这儿,也不用担心拿出去被别人知道,我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存的那几万两银子全都放这儿来,我家那婆娘找都找不着!”
说着公子哥就带着金钗晃晃悠悠的走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赶紧掏银子。
而一个中年人眯起了眼睛。
他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随后露出了笑容。
这会员卡不认人,估计有什么专门的比对方式。
这样一想,他们如果存了会员,拿去送给县令什么的,岂不是也更加方便,还能顺便拉近和县令的关系?
当即他们兴奋不已,回家让人搬银子去了。
……
罗家。
罗典吏拿起账册。
因为一品楼的缘故,导致整个罗家的收入减少了一大半。
现在陆中和郑文涛的关系不错,他想要对陆中动手,至少需要一个明面上的理由。
当然,目前的罗典吏还没抓住陆中的弱点就是了。
看着日益减少的收入,罗典吏的叹气声越来越沉重。
直到他又翻过一页,旋即猛地瞪圆了眼睛!
“怎么回事?鬼街的收入怎么少了这么多?一晚上赚几十两银子,还不够我请人帮工的钱!”
罗典吏将手中账册拍在桌子上,怒视着上前的老管家,“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贪墨了!”
老管家哭泣道,“二爷,我看过了,陆中那家伙在鬼街开了窑子和赌坊,把人全都吸引过去了,现在咱家一晚上就来两三个人,还不够开一桌赌桌的,怎么赚钱啊!”
罗典吏顿时眯起眼睛。
“这姓陆的怎么把人骗过去的,你们查清楚了没有?”
提起这个那老管家就有话要说了。
“那姓陆的搞什么免费的酒水,还让一群女人穿着布片在赌坊送茶送酒,赌鬼们一下子就被骗过去了!”
“他们那边的窑子,搞什么按摩,泡脚什么的,就是先给人捏一捏,然后再上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群嫖客也过去了,咱们家的青'楼和赌坊都赚不到钱了!”
“我昨天还差人进去看了,他还把金铺和餐馆开在了赌坊旁边,赢了钱的还去买金子,去吃饭,那银子根本就带不出来!”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搞了什么会员,一下子把所有人的钱套在里面了……”
罗典吏越听越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