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糟老头子?直接把他药铺砸了抓人啊,客气什么?”我心里憋着火,自然对这温九没有半点敬意。
保镖却说:“温九这人有个奇怪的规矩,外人想要进入杏林堂,必须抛一枚硬币,只有反面朝上,才可入内,否则,擅入杏林堂者,必遭横祸。”
“有这么厉害?”
“当然!”
不多时,车辆停在了刘家别墅门前。
别墅很豪华,坐北朝南,背山临水,当属绝佳的阳宅风水。
可我这细看之下,却发现了不对劲,只因这别墅背靠的是一座穷山,相邻的是一条恶水。
我问那保镖“你们老爷在建这栋别墅前,就没找风水先生看过吗?”
“有啊,找的还是当地风水协会排名前几的黄大师,厉害着呢!”
“他这么厉害,你家小姐出事,他就没帮着出出主意?”我问道。
“有,不过黄大师不精通这个,但他通过关系帮老爷联系了许多高人,可小姐的病太过离奇,那些高人看过后,也都是束手无策。”
“温九也是他联系的?”我问道。
“那倒不是,是老爷的其他朋友介绍的。”
我笑着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推断。
别墅大厅,一名唐装中年人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见到我们进来,男子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老爷,他是杏林堂的温九介绍来的,说是能解决小姐身上的麻烦。”
“温九自己怎么不来?”刘志业面色愠怒,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保镖语塞,刘志业也没说什么,摆摆手,让我们先站一旁等着。
这时,二楼的房间门突然打开:“天惶惶,地惶惶,吾家有个叫夜郎,专司收捉夜啼鬼,灵符镇房睡天光,吾奉太上老君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伴随着声音,一名黄袍老道手持桃木剑来到走廊,口中大喝着蛇妖纳命来之类的字眼,在走廊不停地上蹿下跳,跟耍猴似的。
身后屋中,不时地传出少女痛苦的尖叫。
我皱起眉头,一眼就看出,那黄袍老道压根就是个骗子。
我想要上前提醒,却被身后的保镖拦下:“等这位孙道长施完法,你再过去!”
“孙道长?你不觉得,他就是个骗子吗?”
“你懂什么?”保镖白了我一眼。
“我不懂,你还带我来做什么?”我笑了笑,来到刘志业身边说道:“刘老爷,让那耍猴的下来吧,他这样是救不了你女儿的,你女儿的病,我能治。”
刘志业疑惑地看向我:“你能治?你知道我女儿得了什么病吗?”
“不知道,但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十之八九,与你这别墅的风水有关。”
“风水有关?笑话!”就在这时,身后,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传来。
我回头看去,就见一身着素衣,手持拂尘,脚踏四方步的中年男子正从院中走来。
“黄大师,您来了!”见到来人,刘志业急忙上前,恭敬一礼,道:“黄大师,您别听这孩子胡言,我这就让人将他赶出去!”
黄天盛拦住了刘志业:“不急,我黄天盛纵横风水界这么多年,还从未被人这般质疑过!”
“这小子不是说,刘小姐的病与我布置的风水有关吗?我倒想听听他的高见!”
“若他能说得出来,那我就承认是我的错,可如果他说不出来,今天这事,对我黄天盛造成的名誉上的损失,少说也得赔个一百万!”
我笑了,这黄天盛算盘打得倒是不错,如果是他的错,道个歉就行,可如果是我错了,就得赔他一百万,稳赚不赔啊这是。
但既然他要赌,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名誉扫地!
来到前院,我先不点破,问那黄天盛:“黄大师,能给我讲讲,你当初选择这处风水地的用意为何吗?”
黄天盛笑了:“这么简单的风水格局还用我解释?”
“你看这别墅的朝向,坐北朝南,再看这身后的山,这相邻的水,既是坐北朝南,又是背山邻水,这就是一处绝佳的阳宅风水!”
我点头:“是坐北朝南,背山邻水不假,但这别墅背靠的却是一座穷山,相邻的,是一条恶水,黄大师,别告诉我,这你都看不出来?”
此言一出,黄天盛面上闪过一抹惊色,一旁的刘志业听后,忙问:“什么穷山恶水?”
我伸手一指:“先说这山,山势连绵起伏,颇有腾龙而起的架势。”
“可偏在山势中段,多出了一处断崖,崖上有流水溅落。”
“这叫断头崖,虽未能近距离得见,但我若没猜错的话,在那崖底的潭水之中,应该有着一处风水眼。”
“风水眼相当于一把屠刀,将试图腾龙而起的风水一刀斩断,纳为己用。”
“再说这水,自西向北流淌,北为乾位属阴,水又属阴,二者相加,自然是阴上加阴。”
“将阳宅建在这种地方,会令阳宅每日遭受那风水眼倒灌出来的阴风洗礼。”
“这是一处典型的阴宅风水,学名倒灌口,取自阴风倒灌之意。”
“黄大师,解释看看,你为何要将一座阳宅建在阴宅的风水上?”
刘志业难以置信地看向黄天盛:“黄大师,他说的,都是真的?”
“刘老爷,你别听他瞎说!”黄天盛激动辩解:“什么阴风倒灌,什么断头崖,我从没听过,这肯定是他瞎编出来的。”
“是不是我瞎编的,找个懂行的人一问便知。”我看向刘志业。
见我信誓旦旦,刘志业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接通后,他与电话那头的人简单讲述了我刚刚所描述的阴宅风水,片刻后,刘志业放下手机,一张脸阴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