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人其实骨子里都护短的很,特别有那种仗义的‘大哥’气质。
余家祖上翻三代,余情爷爷那辈儿是靠着走偏门邪路发的家,不论哪一个道上的人都得给几分面子。那个年代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滨城是余家的,可想而知余老爷子的地位。
后来余晟当家,就一直在把生意往正道上领,但也难免会有处理不断的人脉关系。
余情没当家之前,一直都被人私下里称一句‘黑道小公主’。
直到她当家之后,余泽集团才完全走向正轨。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一个人的帮助,就是余情的前男友。
想到余情在意的那个男人,易燃的心里就一阵犯堵,那是个连他都觉得不错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背后算计,余情和他应该会一直走下去。
可他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手上下意识用力的搂住余情的肩膀,他笑着回余晟的话,“余伯父,这事儿不能怪阿情,她是担心公开之后,关注我的人会更多。
阿情在滨城身份过于敏感,我在学校里又人多口杂,有些人走不通阿情的关系,难免会想着从我这儿下手。到时候麻烦事儿更多。”
余晟哼了一声,余情怎么想的,他这个当老子的再清楚不过。
“她护不住自己男人,是她没本事。你别替她找借口。”
余情垂眸不语,她明白她不想公开的原因,同样余晟也明白。他是认定易燃这个女婿的,今天他就是表明了他的态度,除了易燃谁也别想娶到他女儿。
余情也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幺蛾子。
父女之间的谈话总是这么不欢而散。
出了别墅的门,余情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侧眸睇着易燃,声音淡淡不辨喜怒,“阿燃,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我说过让阿筝送你回家。”
易燃垂下头去抓余情的手,固执的非要挤进她的五指间和她十指相扣,“阿情,别生气嘛,你不回家,那么大的别墅,我一个人在家很孤单。”
说着他还轻轻晃着她的胳膊撒娇,“以后我答应你不惹事了,行不行?”
酥麻的感觉顺着余情的指尖,直达她的心坎儿。不怕男人服软,就怕明明狼一样凶狠的男人,却把那份独一份儿的温柔只留给你一个人。
余情承受不起!
她不知所措的抽出手,这种被别人掌控情绪的感觉让她很害怕。
她故作沉声的开口,“上车。”
易燃看着空空的手,心里抽疼的难受,同时也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赶走余情心里的那个男人?
恰好这一幕被出来送二人的余惜和余悦看见。
余惜脾气和余情一样不好,他立即跑上前对着余情不悦的开口,“大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姐夫,他都对你够好了,你还想怎么样?”
说完就强行拽起余情的手,塞进了易燃的手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大姐夫说,非要发脾气?”
余情看着转眼间就长成一米七十多个子,比自己还高出那么点儿的小屁孩儿,哭笑不得,如今倒是连她都能数落了?
余悦却不像余惜一样,她仍旧是温温柔柔的,话却是对着易燃说,“大姐从小脾气就不好,家里人都知道,也是让着大姐的。
燃哥哥你别往心里去,习惯就好了。”
易燃用力的攥住余情的手,即使他心里不舒服,但也不是谁都能挑拨他和余情的关系。
“今天是我的问题,阿情和我生气很正常。况且我从来不觉得阿情脾气大,我就是喜欢她这样儿。”
说完也不给余悦再说话的机会,对着两个人点了下头,就上了车,“你们回去吧,我和阿情回家了。”
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余情觉得心跳的速度有点快,尤其是易燃那一句,‘我就喜欢她这样儿’,让她清晰的感受到了心动的感觉。
如果,他说那句话的时候是真心实意就好了......
见余情没有说话,易燃也同样沉默不语,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某一时刻,易燃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他才猛地侧头去看她,“余情,你什么意思?”
余情受不了自己情绪失控的感觉,她也不允许她的人生再出意外,只能故作冷漠的说道:“我送你回学校住,以后你就住校吧。”
随着余情的话落,车子一个顺滑的漂移已经停在了滨城理工大的门外。
易燃这回是真的被伤到了,她居然赶他出家门?
他红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底分明藏着委屈,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在眼圈儿打转,他却硬是不肯从她的脸上移开半分视线,“余情,我住了两年的地方,你说不让我回去就不让我回去,嗯?”
余情垂下眸子,用纤长的睫毛遮住视线,她不敢去和这样的他对视。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彼此都好好想想,我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阿燃,我能给你的只有在你毕业前替你保住易盛集团总裁位置这一件事。其余的......
抱歉,你要的,我给不起!”
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易燃,他要是只想坐稳易盛总裁的位置,他们仍旧可以保持这个关系。
若是他想要的更多......
那他们就别再见面了!
易燃的心像是被钝刀子在凌迟,一刀一刀戳在心窝上,反反复复拨开皮肉,露出里面的鲜血淋漓。
可他即便难受,他也不放手,受虐他也认了!
今天他非要让余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即便他赶不走她心里的男人,他也要霸着她不放。
她越不看他,他就越要把她的目光留在他身上。
在余情仍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她的肩膀猛然一沉,再抬眸就对上易燃放大的俊颜。
她正被他用力的压住上半身,还不待她多做反应,易燃已经毫不犹豫的吻上她的唇,呼吸纠缠间,她尝到了腥甜的味道,不知是他嘴角仍旧残留的鲜血,还是她的唇被他咬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