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关系。”厉正临幽幽道,“但是看你这么强迫一个小孩儿,就跟我有关系了。”
“强迫?呵呵。”酒鬼冷笑了下,“你问问你后面那个人,到底谁强迫谁?是他主动找的我,还是我找的他!”
厉正临怔了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人轻声道:“谁先找的谁?”
沈遇清低着头不说话。
“问你话呢。”厉正临声音染上不耐。
沈遇清肩膀颤了下,懦懦道:“我……我没找他,他找的我。”
“他说谎!”醉鬼吼了一声。
沈遇清觉得鼻子一酸,感觉到鼻间湿润,连忙抬手捂住鼻子。
流血了,刚才就觉得要流血,所以在找纸。
怎么办。
就在沈遇清急得要哭出来时,眼睛下面忽然递过来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蓝色手绢。
这年头,用手绢的人,少之又少。
“捂着。”厉正临强势的把手绢放到男孩鼻子上。
沈遇清捂住手绢,低着头。手绢上是木屑香。
木屑香加了点儿烟草气息,这个人吸烟。
“他在说谎!”酒鬼咄咄吼道,“你们问问服务员,是这个人主动找的我,还是我找的他,再不然,调监控!”
厉正临皱了下眉,看向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连忙道:“是这个小孩儿主动过去跟这位先生攀谈的。”
“你看见的?”路云商在旁边插嘴问。
“对。”服务生神色认真道,“一开始是这位先生在喝酒,然后这个男孩进来,进来后,就一直在四处打量,好像在找人,打量五六分钟后,主动到这位先生身边,两个人开始交谈,交谈的还很顺利,没过半个小时,俩人就一起上楼了,结果,还没等十分钟,俩人又争争吵吵的下来了,然后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沈遇清一直安静地低着头,或者说,头越来越低,马上要跟鸵鸟似的,把头藏起来的样子。
厉正临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这个服务生说的……是真的吧。”
沈遇清肩膀僵着,沉默了好大会儿,懦懦地点点头。
“也就说是你主动找的人家?”
“……嗯。”男孩声音闷小。
“看见了吧!”酒鬼得意地冷哼道,“是他主动撩的我!奶奶的,这个小模样,他主动撩拨我,我肯定上啊,可谁知道,刚上楼,还没等脱衣服呢,他就反悔了,死活跑出来了!老子能忍得了这口气吗!”
厉正临不耐地拧了下眉,对旁边安保人员道,“捂着这个人的嘴。”
太聒噪了。
几个安保都知道,厉正临是路云商的朋友,而路云商是这儿的老板,自然是得听他的。
所以,丝毫犹豫都没有,几个人直接走到醉鬼面前把他嘴捂住了。
“唔唔……喂!”
“你还要跟他继续吗?”厉正临问。
沈遇清吓了一跳,连忙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摇头:“我不要……”
厉正临在心底不屑的嗤了声,不要你还故意撩拨人家。
口是心非,戏演得还挺像。
装纯!
但是,那个眼睛……
真的挺诱人的。
厉正临又看了看男孩湿漉漉的眸子,心弦又是一颤。
“不要你就跟着我过来。”还没等厉正临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脱口说除了这句话。
站在旁边一直沉默的路云商心一跳,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可以啊,这才十几分钟,这就勾搭到了厉正临吗?
厉正临迈着长腿上楼。
沈遇清愣了几秒后,连忙拿手绢捂住鼻子,小跑着跟上。
厉正临进了刚才沈遇清来过的房间。
这房间是专门给那些聊着聊着,忽然就来电的“有情人”准备的。
男人嘛。
身体交流远比言语交流来的更畅快。
房间装潢偏魅惑型,灯光是神秘的暗红色。
房间里连个沙发都没有,就豁大的一张床,床头柜上摆着一应俱全的“同性”用品。
沈遇清一进这个房间,立刻又紧张起来,低着头,跟鸵鸟似的,站在门边。
厉正临大大方方坐在床上。
看着男孩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没来由又一阵烦闷,皱眉道:“去卫生间把你鼻子洗干净。”
沈遇清肩膀一僵,哦了一声,连忙跑进卫生间。
十分钟后,男孩从卫生间出来。
鼻子已经止住血了,脸上清爽干净。
“谢谢你的手绢。”沈遇清拿着湿漉漉的手绢,低声道,“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
直到这个时候,厉正临才开始好整以暇地审视面前的人。
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五,到他胸膛而已。
真瘦啊,纤细地像竹竿,但又透着青涩的坚韧,漂亮匀称。
白。
是真的白。
男孩低着头,他甚至能看到他那露出的一小片白皙脖颈上的隐隐的青筋。
刚洗过脸,脸湿润润的,看着很想让人戳一戳。
“你多大啊?”厉正临问,开口才发觉,他声音有点哑了。
“我,我十八了。”沈遇清手指纠缠在一起,手绢都要被拧出水了。
“你老低着头做什么?”厉正临皱眉,“抬头。”
沈遇清连忙抬起头,眼睛躲躲闪闪的,有点红,像受惊的兔子。
“兔子。”厉正临喊了一声。
“啊?”沈遇清惊了下,眸子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