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对,他都自己来找一夜情了,肯定经验也挺足的。
厉正临心里有点儿膈应,其实他是不喜欢这种底子“不干净”的人的。
但是看在男孩长得那么俊俏的份上,似乎也可以忍。
胡思乱想间,厉正临已经紧紧盯着男孩瘦削的胸膛,如果眼神可以行动的话,沈遇清的t恤应该已经被剥下来了。
“给你。”男孩从里面t恤小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我今天出来的急,拿的钱不多,但是你先拿着,往后遇见了再给。”
厉正临脸色僵住,眼珠子跟不会转似的,死死盯着那二十块钱,好像要把那二十块钱盯出花。
“你嫌少吗?”男孩一下慌起来,手忙脚乱地又四处掏兜,从牛仔裤兜里又掏出几个一块的,几个一毛的,集到一块递过去:“先生,请你先拿着,好歹出去买点儿吃的,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买点儿吃的?二十多块钱能特么买什么?!
路摊上买个煎饼果子,也特么得二十块钱了吧!
“你是故意的吗?”厉正临冷眼看着面前的人。
沈遇清愣住:“什么?”
看着男孩那双困惑清澈的眸子,厉正临没来由升起一股烦闷。
他想发作,但想想,算了,跟他犯不着。
这样的人最会说谎演戏了不是吗?跟他生什么气呢。
“没事儿。”厉正临冷然道,“用不着报答,往后别让我见到你就行。”
他就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演戏。
说完,男人转身,头也不回的下楼。
沈遇清一手拿着湿漉漉的手绢,一手拿着二十几块钱。
怔了会儿后,心里涌起暖意。
这个人,真是好人。
他救了他,却不求回报。
沈遇清小心翼翼地把手绢叠好,放到兜里。
如果再遇见,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车上。
司机在前面开车。
厉正临和路云商在后车座并肩而坐。
路云商盯着男人冷峻的侧脸看了会儿,最终忍不住,撞了下对方肩膀道:“哎,怎么回事儿?不是看上那个小孩儿了吗?怎么上楼十几分钟就下来了?”
厉正临抿着唇不说话。
路云商眸子闪过玩味:“我去,你不会临上场不行了吧?”
厉正临一记冷眼扫过来,声音森寒:“你现在脱了衣服趴好,看我行不行。”
路云商连忙捂紧胸膛:“你还是个人吗?我是你兄弟!”
厉正临嗤了一声,没说话。
路云商正了下神色,坐好:“哎,跟你说真的,你不是要找固定炮友吗?那个小孩儿不行吗?我看着他挺符合你的要求。”
“怎么符合?”厉正临声音不屑。
“长的纤细漂亮,看的嫩的跟小竹笋似的,小样子纯的不行,你不就要找这种吗?纯的能掐出水的吗。”
厉正临转过身:“他纯?”
路云商困惑:“不纯吗?”
“知道人家来你gay吧是要做什么吗?”
“做什么?”
“找一夜情的。”厉正临冷哼,“还是单纯来找一夜情的,连钱都不要,白让人上的那种。”
“我去。”路云商万分惊愕的抽了口凉气,“看着那小孩儿不像啊,我历经红尘那么多年,难道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吗?”
“岂止是走眼。”厉正临冷嗤,“简直黑的都被你看成白的了。”
“就算不是处,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嘛。”路云商眯着眼睛啧啧,“那小孩儿看着那么脆弱,小身子软软的,在床上一推就倒吧,而且长相也符合你口味,不是吗?”
这几句话说的厉正临心里痒痒的。
其实,他带沈遇清上楼,原本打的就是这个算盘。
不管合不合适,他想尝一下他。
毕竟,小孩儿长的太漂亮。
那么胆小,说个话颤颤微微,跟个兔子似的,要是把人压床上,他也不敢出声,只会哭哭啼啼地求饶吧。
厉正临心骤然一跳,长吐口气后,把车窗打开。
凉风吹进来,吹走了不该有的绮思。
不能碰。
那个小孩儿是骗子。
那么会演戏,那么会装。
他才不要碰。
最讨厌爱说谎的人了。
沈遇清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把手绢清洗干净,搭晒在阳台上,然后又坐在书桌旁,打开资料书,预习今天晚上夜校的课程。
正凝神看书本,忽然间又瞥到桌角划着红圈圈的日历。
看着那个被圈住的日期,又想到今天那个凶神恶煞的醉鬼。
沈遇清打了个寒颤,连忙抬手把那一页日历撕了下来,揉吧揉吧丢进垃圾桶。
还是不要找了。
沈遇清提着心想,外面的人都不安全,就算长的温良,内心也可能是个暴燥狂。
他还是孤独终老吧。
就算没压过别人,最起码平平安安的啊,总好过,被别人强迫甚至殴打。
沈遇清摸了下鼻子,今天被那个醉鬼打的鼻梁骨还是有点疼的。
他最怕疼了。
所以,为了不挨打,为了不受强迫,他还是老老实实上课,老老实实工作吧。
至于压别人……
做做梦也就够了。
早晨。
在叮铃铃的闹钟声里,沈遇清从梦里惊醒。
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