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玉猛地睁开眼睛,她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正在接近。小青蛇也探出脑袋,“有危险!”
卜玉点点头。
这是难得一次卜玉没被蛇吓着。
很多人也意识到危险,相互提醒着。
圆圆的月亮还挂在天上,可慢慢月亮变得模糊起来,不是月亮模糊,是起雾了。
各自组的人都背靠背,做好了防御准备,卜玉也回到自己队伍里。
雾越来越浓,渐渐连身边的人也看不见。
林子墨大声叫道:“把眼睛闭上,提高耳朵的感知力,不要让视力阻碍判断!”
卜玉只能感觉到身边传来的温度,还有听到轻声细碎的声音。
这样坚持不知多久,突然一只手抓过卜玉手腕,拉着她往前跑。
卜玉纳闷了,这是谁拉着她,她压根看不清对方。这手是男人吗?没被牵过不懂呀!
如果出手伤着自己组的人是不是不好呢?
那就姑且看看这个人玩什么把戏,反正在雾里待着也危险。
卜玉顺从地跟着跑了好远,雾越来越稀薄。
卜玉看清拉着她的人,一头黑发及腰,白色长衫随着跑动飞舞起来。
卜玉不由脱口而出,“父亲……”这人很像梦里父亲的身影,真的很像。
她的心颤抖了,真的是父亲吗?
卜玉停下来,拉着她的那个人也停下来。
“父亲……?”卜玉想确认。
那人转过头,五官单看没什么感觉,可凑一起看,那可是人间极品,怎是一个英俊能形容的?
男子好笑道:“你见过我这么英俊的父亲?我应该不老吧?”
卜玉把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一阵失落袭上心头。
“不是父亲……”一行热泪已悄然挂在脸上。
卜玉吼道:“不是我父亲,拉着我跑干嘛?还长着跟我父亲一样的背影……”卜玉猛地蹲下来,抱着膝盖,她好委屈,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就像每次做梦那样。
男子被卜玉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这是哪出?
男子挠挠头,那就委屈一下当一回父亲吧!他蹲下来,帮她擦着眼泪,好言好语安慰道:“要不就当我是你父亲?话说你为何执着于你父亲?”
“可是你不是他……”卜玉双眼朦胧,苦笑道:“当作又不是真的!我要找他,可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去找!”卜玉已没有先前的委屈,只有无限的失落与无助。
“那你到这片林子来干嘛?也想去古墓吗?”男子定定地看着她。
“嗯,拿到古墓的东西,可以换紫纹八宝盒,听说可以看到想看到的任何事。”卜玉很奇怪,对这个人她没有任何排斥心理,似乎还特信任他,仅仅只是因为他像父亲吗?
“你们连这片森林都走不过,又怎么能到古墓呢?而且古墓比森林危险多了!”
“但我还是要试试,你能拉我跑出浓雾,也能救救我的队友吧!”
“为什么要救?救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特殊的味道,来自动物来自大自然的味道,没有被世俗浸染。”
“谢谢你救我,那我回去了。”卜玉站起来,往浓雾方向走去。
男子拉住卜玉手腕,“你救不了他们,能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那浓雾只是一种特殊的毒,无色无味,一旦吸入,就会放大欲望或者悲伤,能战胜自己就醒来,不能战胜谁也帮不了。你等天亮了再回去吧,以你的心境,估计玄……”
卜玉深知她是过不了父亲这个坎,现在去也会把她困住。
卜玉坐下来,仰着脸蛋儿问道:“那你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男子潇洒地甩了一下头发,“我呀,我叫桎贤,就住这森林里。”
“那浓雾是你弄的?”
“那你高估我了,这片浓雾是自然生成,只是有两种草,雾把这两种草混合就会让人产生幻觉。”
“草是人为的吧?”
“本来也是天然形成的,可自从有了古墓,就有人把古墓方圆百里都种上这两种草,无论从哪边去古墓都逃不过中毒。”
“那就没有人把有毒的事传出去吗?”
“至少我没见过有人从浓雾里走出去,也没有人走到古墓。”
“那我的队友不是很危险?”
桎贤摊摊手,“没办法,那两种草混一起,是没有解药的。”
“那桎贤,你有亲人吗?”卜玉觉得他跟她差不多大,应该会有亲人。
“有师父,但他游历去了。”师父这次故意不带上他,让他多在森林转转,说是能遇到有缘人。不知道师父说的有缘人是不是这个丫头。
“为何不带上你?”
“我懒得动了呗!”
“好吧,你说了算!”卜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卜玉和桎贤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慢慢卜玉靠着树干睡着了。
等卜玉醒过来,发现自己枕在了枳贤大腿上。
卜玉慌忙坐起来,暗骂道:“该死!师父说的睡着也要留两分清醒,我这睡得不光十分熟,是十二分熟吧?”
卜玉尴尬地笑着:“那个……估计太累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叫了,但没反应!”枳贤简短回道,又活动了一下腿,“哎呀,麻了,我缓缓!”
“要不我帮你揉揉?”卜玉准备伸出手来,被桎贤拒绝了。
桎贤试着站起来,“走吧,看看他们情况如何?”
卜玉跟在后面,今天这个臭出大了!
当卜玉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百号人时,着实吓了一跳。
她没见过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从那些人身边走过试探脉搏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桎贤好像见怪不怪,他很利落地从地上躺着的人身边走过。
“这有个活的,要不要救?”
“这不废话吗?”卜玉没好气地回答。
“这两个好像是跟你靠一起的,还活着,伤势不重。估计是发现端倪,用自残的方式让自己清醒。看这伤,只是在手臂,没伤及要害。”
“别啰嗦了,赶紧包扎吧!”卜玉又低估道:“这人怎么就不着急呢?估计是见死不救习惯了。”卜玉还肯定似的点点头。
“要不要伤药呢?”小青蛇探出头来。
“哪里有伤药?”卜玉疑惑地问道。
“摸摸他们身上,习武之人身上都有伤药,就你没有!”
“桎贤,你有吗?”
“没有,我是野生的,受伤找点草药就好。只是丫头,你能听懂动物说话吗?”
卜玉手一哆嗦,“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
“我说过你身上有不一样的味道!再说哪有男子哭成那样的?还有,我也能听懂动物说话,可能是从小跟动物一起长大的缘故吧!”
“我也是从小跟动物一起长大,感觉能听懂动物说话不奇怪。”
“可师父告诉我,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好吧,超于常人那可能就是妖,像这条小蛇妖,命这么长!”
小青蛇翻个白眼缩回玉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