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泥巷,周扒皮被贵人嫌弃有臭味,令他面色难堪,敢怒不敢言。
“周兄,不要见外,佘大人有洁癖。”卢怀德胸闷的劝道。
“周公子、卢少爷,那个泥腿子家的房子拆吗?”一个周家家丁问道。
“你是猪脑子吗?”周布仁一个耳光甩出,咆哮道,“给老子拆,全拆了!”
龙旭江屠龙战场上,血雨腥风,北斗七星井畔剑庐中,寡女孤男。
陈乐年像是一颗白胖胖的人参娃娃栽在剑庐深坑中,绿衣少女司马红秀坐在一旁竹椅上,研究着手中黑色板砖。
黑色板砖,漆黑僵硬,朴实无华,没有一丝灵性,好似废弃的墙砖次品。
绿衣美少女知道这块黑色板砖不凡,她可是看到了黑色板砖主动飞走,拍击那条化作黑色岩石的孽龙,救下少年的情景。
黑色板砖在美少女手中好似就是一块板砖,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她摇了摇头,无所谓的,她又不是那种喜欢杀人夺宝的江洋大盗或流氓恶棍。
陈乐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中,他吞噬龙睛,沐浴龙血,洗骨伐髓,脱胎换骨,丰神如玉,风度翩翩,成为天下最美的美少年。
他唇红齿白,目似朗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成为万千美少女的烦恼丝。
他三千青丝,根根晶莹,黑亮柔滑,垂到腰肢,羡煞万千俏佳人。
他筋骨惊奇,天生习武坯子,习武一日三破镜,成就武道神话。
他天图神俊,万卷乾坤山河图,练气一昼五冲关,堪称修真奇迹。
他天赋异禀,胸怀大气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千人颂,万人迷,大众偶像,十方大陆最受欢迎的人上人。
他富可敌国,坐拥金山银山,家有千座广厦万间殿宇,成为天下最富有的人。
他名士风流,坐享万千佳人垂青,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哐当!”美少女司马红秀看不下去了,拎起黑色板砖对准陈乐年的光秃秃脑壳就来了一下。
“哎呦!”
脑壳剧痛,陈乐年瞬间睁开双眼,顿时发现一绿衣裙美少女居高临下的俯视自己,手中还拎着一块黑色板砖,那板砖看着还挺熟悉。
“姑娘,你是爱慕我吗?”陈乐年洋洋得意得问道,显然还没从美梦中清醒过来。
“爱慕你?”
司马红秀冷笑一声,抡着黑色板砖又砸了三下,而且敲在同一个地方。
“哎呦!”
“哎呦!”
“姑奶奶,别打了!”
“本小姐有那么老吗?讨打!”司马红秀拎着板砖,又给了三下,全部砸在了陈乐年捂着脑袋的手背上。
“阿姨?”陈乐年将捂住脑袋的双手露个缝儿问道,小心翼翼问道。
“哐哐哐!”司马红秀怒了,拎着黑色板砖又是三下猛拍。
“妹妹?”陈乐年将捂住脑袋的双手露个缝儿继续问道。
“妹你个头!”司马红秀拎着板砖,直接就砸了六下。
“停停停,姑娘你说该叫你啥?”陈乐年嚎叫道,他手痛、额头痛、脑门疼,同时他清醒了一些。
“叫姐姐!”司马红秀拎着板砖,凶巴巴道。
“神仙姐姐,你好!我叫陈乐年”陈乐年嘴巴甜甜得喊道,还伸出血淋漓的右手。
“小乐年啊!”司马红秀用砖头拍掉那只求握的血手,笑嘻嘻说道,“以后要听话呦,姐姐为了救你,可是下足了血本!”
陈乐年翻了个白眼,自己哪里小了?还小乐年,小个屁!自己哪里都不小了!
“咣当!”司马红秀毫不手软,直接又拍了一顿板砖,随后教训道,“不许讲粗话!”
“我没讲粗话!”陈乐年很委屈。
“我知道你没讲!”司马红秀不以为意,漫不经心道,“但是,你心里想了!还想的那个叫啥哩?对了,叫龌蹉,就是龌蹉!”
陈乐年目瞪口呆,这个女孩能看懂他的心里所想?
“你说呢?”司马红秀笑意盈盈,手中黑色板砖掂了掂。
“好好好,打得好!”北斗七星井上空,司马冶龙开心无比,击节叫好。
司马冶龙对龙渊龙族和十方大陆的部分势力之间的战争不感兴趣,心思全在女儿身上,担心女儿遭那个坏小子毒手。
矮胖老太坐在大酒葫上,吞云吐雾,“这小子身体补过头了,脑袋还没补好,就该敲打!”
龙宫镇外剑庐中,陈乐年的美梦醒来依旧是晚上,好似是噩梦的开始。
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美梦,只是美梦还没做完,陈乐年还没有‘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呢,就被同一屋檐下的美少女用自己的黑色板砖给敲醒了。
少年觉得这日子比较难过啊,最关键的还是美少女能看出他心里所思所想。
少年低着头,眼珠不转,心思急转,开始想着对策。
过了片刻,他扬起头,看着美少女,目光真诚,郑重作揖道,“姐姐,谢谢救命之恩!”
“嗯,小乐年,乖!”司马红秀满意的点点头,放下板砖,掏出一面精美小镜子,递给光头少年。
“姐姐,您这是?”陈乐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是不解。
“小乐年啊,仔细看看美梦与现实的差距!”司马红秀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
陈乐年接过小镜子有些犹豫,就见自己的黑色板砖又被美少女拎起来了,他连忙小心翼翼的捧着镜子,照向自己。
一个额头起大红包、脑门破了、没头发、没眉毛、没睫毛的白脑壳,映入眼帘,陈乐年大叫一声,“啊,鬼啊!”
“哐当”一声,铜镜失手掉落在地上。
“呵呵,光头陈!‘青丝三千,垂到腰际’呢?”司马红秀一旁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陈乐年颤颤巍巍捡起镜子,再次哆哆嗦嗦照向自己,小心翼翼的打量自己,回忆、思考,过去、美梦、现在,一一对照,他病恹恹道,“唉,美梦很丰满,现时很骨感,过去很悲惨,现在很危险,未来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