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剑庐仿佛遭遇了地震一般,上蹿下跳,左右摇晃。
司马红秀轻轻扶住坐不稳的少年,幽幽说道,“小麻烦,一会儿就好!”
一个时辰后,剑庐恢复平静,外面黑云散去,迎来光明。
哐当一声,剑庐大门打开,司马冶龙一身是血,走了进来。
“爹,你受伤了?”
司马红秀冲向父亲,一边快速检查一番,一边焦急问道,“爹,你伤在哪里了?”
看到司马红秀着急的模样,看着司马冶龙一身血淋淋的样子,陈乐年不由自主的一紧张,口不择言道,“爹,你要不要紧?”
说完,陈乐年就后悔了,这是严重的作死节奏啊!
果然,司马红秀闻言目瞪口呆,愣愣的看着人参娃娃似的陈乐年。
司马冶龙身体一震,愣在当场,然后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来。
“谁是你爹?”司马红秀见到老爹要炸了,急忙怒斥少年,“他是我爹,不是你的!”
“小祸害儿,谁是你爹?”
司马冶龙怒吼,然后二话不说,一脚将凑到跟前的碍眼家伙,踢飞出了剑庐。
随后,司马冶龙将破拳普、竹筐、鱼篓、三串桃花鱼、一块黑色板砖全部丢出剑庐。
“爹,你受内伤了?”司马红秀检查一番,没有发现伤口,看着吐血的老爹担忧道。
“内伤?”司马冶龙盯着女儿,“我怎么会受内伤?”
“爹,还说没受伤,嘴里怎么又喷血了?!”司马红秀拍着父亲的后背着急道。
司马冶龙翻着白眼,他觉得胸闷心口疼,那个王八羔子敢当面喊他爹,真是吃了熊心喝了豹子胆!
司马红秀觉得父亲好奇怪,应该没受什么伤,怎么这么气息不稳?难道是生小乐年的气?
“爹,大战结果如何?”司马红秀转移话题来帮助老爹调整情绪。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司马冶龙叹息道,“没有赢家,全是输家!”
“爹,怎么说?”司马红秀循循善诱道。
“龙族复仇之战,龙渊十层洞天被击穿了九层半,龙族将士被屠的仅剩百分之一!所幸的是只要有龙族战死的尸体和血液落回了龙渊之中,龙族就是不灭!”
“十方大陆联军远征的屠龙之战,各自大陆种族都获得了大量龙族气运,但失去了七成低端战力、五成中端战力、三成高端战力,得不偿失!”
“陶行知圣人,获胜了?”司马红秀问道。
“没有,陶行知那混蛋最惨,他不得不合道龙宫镇,沉下龙渊,镇压龙族余孽!”
“爹,陶行知不应该这么惨啊?”司马红秀叹息道,“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司马冶龙冷笑道,“我认为十死无生,合道一座小小的龙宫镇,就想在龙渊中存活?”
“唉,陶行知是被人逼死的,这个读书人让人看不透啊!”司马冶龙随后叹息。
“爹,那个地头蛇——柳老先生呢?”美少女转移话题。
“这个老家伙是个人才,是个有大根脚的家伙,可是无论他和十方大陆的话事人达成什么协议,也是大输家!原本高悬天际的龙宫洞天彻底沉入龙渊之中,与龙渊十重洞天合并是必然的事情,主场也就成了客场。”
“儒族将取走的至宝拿回来不算,还搭上了修齐平治四字真言,打入龙渊,但是效果不大!”
“道族同样搭上了九字真言,佛族搭上了六字真言……,总之,他们几乎都搭上了真言和至宝,都是输家,都是血亏!”
“十方大陆都是血亏,我们没亏什么吧?”司马红秀突然惊醒道。
“唉,傻姑娘哎,我们亏到姥姥家了!”司马冶龙看着惹祸精女儿,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必须在一千年内给十方大陆的十大势力铸造十把神兵利器!”
“为什么?”司马红秀气愤道,“凭啥?”
“因为你,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办了被人认为不太正确的事!”司马冶龙尽量委婉的指责女儿,随即安慰着说道,“你老爹人生最大的乐趣是陪女儿和打铁,这两样都不受影响,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他们因为贪婪妄想窃取龙族气运导致的恶果,让咱们背,没门!”司马红秀怒了。
“理是这个理,可是十方大陆联手欺压你爹,你爹打也打不过,也得忍着!”司马冶龙很委屈,确实是女儿惹祸了,为了救那个王八蛋,可是他不想让女儿难过,只能他承担了。
“唉,好在陶行知还办了一点公道事,就是压迫十方大陆提供铸造材料,否则我们真的倾家荡产几千年了!”
“陶叔叔是个正直的人!”
“陶行知连命都不要了,那些贪婪的家伙自然也是怕的!”司马冶龙感慨。
“爹,那么就只有小乐年是唯一的赢家了!”司马红秀兴奋道。
“可以这么说!”司马冶龙郁闷道,“现在看来,他真的是最大的赢家!”
司马红秀很开心,不过看到老爹的郁闷神情,连忙收敛笑容,这让司马冶龙更加痛心了。
“我们打生打死,大战了三天三夜,结果最大的赢家却是那个混账东西!”司马冶龙此刻觉得那一脚是踢轻了。
陈乐年觉得自己屁股结结实实挨了很重的一脚,然后自己整个人就像是坐上了火箭,腾空而起,飞出剑庐,飞过北斗七星井,飞过一片深渊裂谷。
不对,龙旭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裂谷。
不对,龙宫镇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巨大天坑。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地震?天塌地陷?
对了,我飞去了哪里?
陈乐年发觉自己还在飞,仿佛在穿越世界似的,穿入黑暗,穿过黑暗,回到光明。
“嘭!”
陈乐年眼睛还没有适应光明,他一下子摔到一个小院子当中,头朝下,倒栽葱,插在地里。
陈乐年吭哧吭哧的将自己从地下拔出来,刚刚抬起头,就觉察到有东西接二连三落下,砸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