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一眼,却看得宫雪儿汗毛倒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宫左左身上一股子若有若无针对她的杀气。明明回府两个月这个丫头都任人摆布,为何从南安寺回来就成了如今这样?
降香见状,连忙说道:“二小姐只是来看看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伺候,既然三小姐要罚,那便罚吧。”
宫左左上下打量了降香一眼,勾了勾唇角没说话,便进了屋子里。
院子里没了宫左左的身影,降香搀扶住宫雪儿,小声道:“小姐,我们先回去吧。”
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宫雪儿咋了好几个花瓶,心里也没好受一些。
“那个宫左左真把自己当嫡女了!摆什么嫡女架子!这么多年来这国公府的小姐只有我和我姐两个!”宫雪儿愤恨的怒吼,可是又不甘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惧怕宫雪儿。
“怎么了我的乖女儿,谁惹你生这么大气?”张茹一进宫雪儿的院子,就看见满地的狼藉,心疼极了。她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别人凭什么惹她女儿生气。
看到娘亲,宫雪儿委屈极了,抱住张茹开始哭:“娘亲,那个宫雪儿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好凶!这次打的是丫鬟,谁知道下次会不会打我。一口一个她是嫡女,不就是在提醒我是庶出吗?这才回来就这么欺负女儿,若是再过些日子,岂不是要将让我活不下去。”
张茹心疼的拍着宫雪儿的背,越发恨毒了宫左左。
“雪儿不哭,只要娘还是国公府当家作主的人,娘定不会让你被那小蹄子欺负了去。只是这几日你爹身子刚有起色,切莫闹大了让你爹动怒。等过些日子,娘一定为你讨个说法。”张茹宽慰了许久宫雪儿,宫雪儿才抽抽搭搭的答应了下来现在不和宫左左置气。
那头宫左左用完早膳,吃饱喝足心情十分愉悦,走到院子里看见跪着的丫鬟,更是浑身舒畅。
这时门口匆匆跑进来一个身影:“小姐!”
跑进来的女孩子正是宫左左另一个贴身婢女,佩兰。白苏脾气大,性子直,而佩兰则是心思细腻,理性温柔,并且懂些药理。
本来佩兰也要陪同宫左左去南安寺,却因为京郊以前照拂宫左左的老村长生了重病,宫左左便派了佩兰去照料,今日佩兰才回来。
“你跑什么,怎么也和白苏一样咋咋呼呼了起来。”宫左左看到佩兰,眼眶有些泛红,却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前世佩兰很早便死了,在沙场上为她挡了一刀,不治身亡。如今再次见到,心中情绪翻涌,险些没按捺住。
佩兰闻言,腼腆的笑了笑,步伐也停了下来。“小姐,奴婢回城的时候遇见了三王爷,三王爷捎了奴婢一程,还让奴婢给您带话说,明日城东有灯会,想邀请小姐您前去赏灯。”
几个月前宫左左回府,大摆酒席,邀请了不少京城的王宫贵胄,三王爷也在其中。自那之后,三王爷就经常邀请宫左左游玩,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三王爷对宫左左是什么意思。
若是以前,她必定欣喜的去了。宫左左眸子微敛,将暴虐怨恨的情绪藏了起来:“你去带个话,近日身子不适,一段日子都赴不了约了。”
白苏和佩兰都是一愣,小姐对三王爷的态度怎么变化这么多?以往每次小姐都是欣然答应,这次不仅拒绝了,言语里还透露出对三王爷的不满。
不过佩兰知道分寸,既然是小姐的主意,她一个奴婢也不便多问。“是,小姐,奴婢马上便去王府回禀。”
倒是白苏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小姐,三王爷挺好的呀,对小姐很上心,又是京城中闻名的青年才俊。”
“你还小,自然是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在我没有回府之前,东方夜一直和宫雪儿来往紧密。可在我回府之后,他便对我上心。以前宫家没有嫡女,娶了宫雪儿他就能得到宫家的支持,可现在宫家有了嫡女,自然就把心思放到了我身上。”
宫左左说着,心痛的仿佛要滴血。这般简单的道理,她前世却不明白!若是早些想明白,也不至于最后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就算白苏再笨,也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对东方夜的好感消失的一干二净。佩兰也皱起了眉头,心中对东方夜成见很大。
“这些事你们俩知道就行,切莫在外面表现出来。以后遇到东方夜,也别甩脸色,他是个王爷,想要收拾你们轻而易举。”宫左左是知道白苏的性子,若是不提前交代,白苏随时可能得罪东方夜。
倒不是宫左左对东方夜还有旧情,而是她现在已经认清楚了东方夜是个怎么样的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若是白苏得罪了他,他肯定会残忍报复。
佩兰和白苏点点头,佩兰便告退了,前去三王爷府传话。
三王爷府门口的护卫是认识佩兰的,直接引了佩兰进府。小厮接待佩兰,让佩兰在大堂稍等片刻。
而此时,东方夜正在书房,面色阴沉。他面前跪着一个黑衣人,是东方夜养了许久的暗卫。
“一群废物!连个瞎子都探不出来底,本王养你们何用!”东方夜怒不可遏。
暗卫低头认错:“是属下无能,还请王爷责罚!但无论如何,属下可以断定,四王爷绝对不是表面上那般无害。每次属下都要得手之际,总会出现岔子,这背后必定有强大的力量在保护四王爷。”
东方夜冷哼一声,斥退了暗卫,心中暗骂:“好你个东方寒,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藏了这么多年,终于被本王发现了。仗着自己是个瞎子夺得父皇的宠爱,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本王就不信,你还能反了天了!”
门外小厮敲响了门:“王爷,国公府三小姐的婢女求见。”
听见是宫左左的婢女,东方夜调整了气息,敛去了身上的阴狠之气,去大厅接见了佩兰。
佩兰也不耽搁,说明了来意,便借口还要给宫左左煎药离去,婉拒了东方夜派人送她的好意。
看着佩兰离开的背影,东方夜不住冷笑:“这个宫左左,以前见了本王恨不得贴上来,现在还学会了玩儿欲拒还迎的把戏。很好,本王倒要看看,宫左左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