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话,她可以选择听与不听,自然不会把这挑衅的话放在心上。
“借你吉言,老天留了我一条性命。”
陈玉柔啧啧舌,还想说什么,张口就被盛茗雁塞入嘴中的三文鱼堵住。
“别用你这张只会排气的嘴巴讲话,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的,要是没钱,姑奶奶我请客堵上你的g门。”
盛茗雁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小沓钞票摆放在陈玉柔面前,“赏你的,拿着滚。”
女人的嘴角一丝抽动,这盛茗雁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行!最好不要让我抓住把柄,最后有机可乘。”
陈玉柔咬着牙离开了二人视线。
盛茗雁冲着沈青歌道:“别和她一般见识,你只要习惯了她的阴阳怪气就行了。”
“没事。”沈青歌夹起面前的三文鱼片放入口中慢慢咀嚼。
安静之下,悦耳的响铃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气氛。
盛茗雁示意一下,拿着手机起身离开。
余光告诉陈玉柔机会来了,她扭动着水蛇腰朝沈青歌这边走来。
“还认得我吗?你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陈玉柔轻蔑一笑。
沈青歌自然明白她想暗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五年前的事情在腌臜她。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阴阳怪气。
陈玉柔扫了一眼盛茗雁离开的方向,“那好,我可就直接说了。”
“现在的盛家啊,可不是从前的盛家了,我劝你没事多开导开导盛茗雁,让她夹着尾巴做人,我们陈家可是有顾家当靠山的。”
沈青歌咀嚼的动作停顿:“什么意思。”
她记得盛家产业一直是经久不衰的,虽说在帝都是算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最起码有盛家老爷子在,威望摆在那里,还是没有人敢动摇的。
陈玉柔故作震惊的捂住嘴巴:“你不知道啊,也真是难为盛氏和许氏了。”
说完,她勾动两下食指,沈青歌侧耳倾听。
“怪不得顾氏突然打杂盛氏和许氏了,原来是因为你这个灾星啊。”陈玉柔得意忘形的离开。
沈青歌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再和顾氏纠缠,男人就会放过她的,蒙冤的事情她迟到查清。
结果呢?
顾溟还是不肯放过她……
外面,挂断电话的盛茗雁走进来,从她那张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担忧之色。
她忘了,忘了盛茗雁是一个性格好到连哭,都会哭着哭着笑的人,又怎会把眼前的难题讲给她听!
“雁雁,你和许迢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沈青歌眼神真挚。
盛茗雁挠挠头:“没有啊?想什么呢,咱们关系好到不分彼此,有什么事我能瞒你?”
就这样看着盛茗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样子,沈青歌突然红了眼眶。
这些年若不是受她和许迢的照顾,也不会有自己的今天。
“雁雁,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沈青歌极力抑制着没有溢出来的泪水。
她大概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这辈子才换来像盛茗雁和许迢这么值得深交的朋友。
盛茗雁递上纸巾,仍旧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知道什么,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又在感慨这五年的事情,别在这里煽情了,整的姑奶奶我也想哭。”
她对自己的好沈青歌都清楚,既然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沈青歌索性不在追问。
当天五点钟回到颐和雅居后,目睹盛茗雁的车子渐行渐远,沈青歌摆手上了另外一辆车。
事情因她而起,既然当年的事情坐牢不能让顾溟放下执念,那她主动送上门,他总不会拒绝。
“小姐,到了。”司机提醒一声。
沈青歌拉回思绪付过钱下车。
她站在帝都市的标志建筑物脚下,仿佛已经能感受到类似于顾溟的压迫感了。
该来的躲不掉,沈青歌迈开步伐朝大厅内走去。
没被门口的保安拦住,却被前台的工作人员拌住了。
“这位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实事求是,沈青歌坦白:“没有。”
“是这样的小姐,我们顾总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工作人员上下打量沈青歌一眼,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大牌,“请您回吧。”
“当天预约的话,什么时候可以见面。”沈青歌不死心。
工作人员冷嘲热讽:“像您这样的,今天预约上,明年也不一定能见到。”
“保安,这里有个找事的,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眼看安保人员朝沈青歌这边走来,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不说是优质男,但最起码也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的优质程度。
纤细的身姿,墨黑色的乌发,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
“等等!”何彷小跑过来制止。
看清楚眼前女人的面孔,何彷不免震惊。
安保人员撒手,前台的工作人员因为何彷的出现,意识到闯祸了,立刻低下了头。
“要见顾总?”何彷斟酌后询问。
沈青歌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望你能让我跟他见上一面。”
何彷犯难的皱着眉头,但是一想到她入狱前后顾溟常常失神的模样,答应下来,临走还不忘指责前台:“明天不用来了。”
前台女人面子瞬间挂不住,尤其是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将目光定格在她身上时,气得跺脚,哭哭啼啼的掩面离开。
二人乘坐电梯到达顶楼。
何彷敲响办公室的房门后推门而入。
始终不见何彷有开口的迹象,顾溟放下手中的笔,抬眸一眼。
出现在眼帘中的人让他心头一揪,紧接着继续忙活起来。
何彷退出办公室,被晾在一旁的沈青歌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以为男人见到她会像以前一样,用同样冷嘲热讽的方式开口说话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眼看继续耗下去,马上就要到下班的时间了。
沈青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求你放过盛氏和许氏。”
她想,他希望看到的应该正是自己低头的模样了吧。
只要能挽回盛氏和许氏的损失,她低头说两句软话便是。
“求?”顾溟抬眸对上她那双杏眸:“你有什么资格求,以杀人犯的名义吗?”
侮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沈青歌咬牙攥紧拳头,“那你想怎样?”
呵!
顾溟轻笑一声:“我想怎样?我希望的,你能做到吗?”
“我希望人能死而复生,再或者……若是能一命抵一命,你的贱命替沈苕熙去死就好了。”
话,宛若化为一把尖锐的匕首,硬生生插进沈青歌的心口,疼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送自己入狱的是这个男人,导致自己在监狱偷偷摸摸生下孩子,险些丧命的人也是这个男人,没想到,他还是恨不得让自己去死……
天知道她有多想和这个男人反驳。
反驳,她虽然签了当年的离婚协议,但是沈苕熙的死的确与她无关。
可她能反驳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