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金账,娇喘连绵。
春雷地火,不可收拾。
直到天泛鸡肚白,听到门外太监叫喊声,赵亦才不得不停下了征伐。
神清气爽,竟没有半点疲惫感,看着埋首被间,脸色潮红,娇羞欲滴的宋妃,成就感爆棚。
“这么绝色天娇的美女,自从纳进宫里从未被碰过,这前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赵亦心里满是得意。
念头刚起,就听到太监奸细的声音:“官家,圣人差奴婢来问,为何官家昨夜没回慈元殿。”
闻言,躲在被中的宋妃脸上潮红顿去,瞬间一片煞白。
声音竟有一丝颤抖:“官家……皇后娘娘问罪来了……”
“秦后?来的正好。”
赵亦脸色一板,掀开账帘,指着太监破口骂道:“狗东西你大清早的叫什么叫,朕是皇帝,朕晚上想在哪里过夜就在哪里过夜。”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别忘了规矩。”
“朕要上朝了,赶紧滚!”
那太监被赵亦骂的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先是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接着掩饰不住的惶恐,屁都不敢再放一个,匆匆告退。
就连宋妃的小嘴也惊的难以合拢。
自从昨天自己上吊之后,官家好像就彻底变了一样。
但就算再变,在秦后那庞大的权势关系下,真的能一扫以往的颓势么?
心里不禁升起一阵恐慌:“官家,自妾身进宫以来,秦皇后便不许官家亲近妾身,如今被她知道,只怕……”
“朕知道了,宋妃你不用惊慌,秦后再厉害她还能反了天么?”
赵亦感受到宋妃的恐惧,眼里精芒爆涨:“只要有朕在,谁都动不了你。”
“你好好休息,朕是该上朝了!”
说罢,穿好衣服大步走出仁明殿。
他本想沉溺温柔乡,但奈何宋妃的话让他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
秦后,秦昭业。
左相秦阳之女,自己的皇后。
名为夫妻,实则就是秦阳用来控制自己,监视自己的棋子。
记忆里,自打她进了宫,自己便失去了自由,到哪都要跟她汇报,管的像个孙子。
这还不算什么,更过份的是秦后淫乱众人皆知,跟殿前侍卫乱搞就连他身体的前主都心知肚明,但却惧怕其淫威只能吃哑巴亏。
翻起这段记忆赵亦都气的冒烟。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软蛋,不守妇道的贱女人,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
但秦后有秦相撑腰,现在还不是找她麻烦的最好时机。
首先,得把秦阳这个奸臣,绳之于法。
一出殿,侍卫们见皇帝起来,立刻纷纷跟上,轻车熟路步入宣德殿。
文武百官都早已列队等待着。
龙椅旁边,有一精瘦中年人坐在锦凳上,头发花白脸似垂桑,正跷着二郎腿坐在那闭目养神。
跟其他的官员姿态截然不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见赵亦立刻山呼。
只有那中年人坐着丝毫不动,仿佛没听到皇帝上朝一般。
“他就是秦阳,老东西竟然见了我都没反应,好大的架势啊!”
赵亦目光落在中年人身上,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意。
他是皇帝,千万人之上,而秦阳却把他当成傀儡,随意使摆玩弄。
摆明了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再看看这满朝文武,有多少都是他的党羽。
自己如果现在发难,恐怕不但讨不了好,还有可能引火烧身,不能急。
赵亦狠狠咽下这口恶气,徐徐坐到了梆硬冰冷的龙椅上。
屁股刚落,就见秦阳睁开那双泛黄的眼睛,转眼看向了他,声音不阴不阳:“官家,今天怎么有空上朝。”
“平时不都是交给老朽代劳吗?”
赤裸裸地质问。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责骂皇帝,胆大包天。
百官面面相觑,不少站在后面的文官摇着头,武官多义愤填膺,双眼喷火。
但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发声。
“秦相,这天下莫非王土,我闲的无聊来宣德殿走走有什么奇怪的。”
赵亦跟秦阳对视了一眼,竭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说完,眼神便错开打量着底下群臣的反应,将之尽收眼底。
好啊!
秦阳这个狗贼,早就把朝堂视为禁脔。
那些文官大多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倒是那些武官似乎对他极为不满。
可惜本朝自先祖开始,就重文轻武,就算不满也没人敢声张。
“等等……那是韩世忠?”
赵亦心里暗自欣喜,有韩世忠坐镇,还怕得什么秦阳。
“竟然还有……岳飞?!”
紧接着,赵亦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位名震天下的虎将——岳飞!
只不过因为秦阳掌权,忌惮岳家军,所以各方掣肘。
甚至半月前,眼见岳飞挥师北伐,就要攻下郑州。
前主竟然听信秦阳的谗言,担心岳飞拥兵自重,以十二道“金字牌”下令退兵,导致岳飞在孤立无援之下被迫班师!
想到这儿,赵亦就心中又喜又怒。
喜的是终于有朝一日能真的亲眼见到岳飞了!
怒的是堂堂抗金英雄怎么能落得这样的处境!
甚至,他清楚,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还是如此软弱,那岳飞还是要死在秦阳手中啊!
赵亦不由心中吐槽。
前主啊前主,你真是头猪,这么好的一手牌,竟然被打你的稀烂,搞成这个局面。
还要让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
不过,赵亦也有了底气。
大小双王在手,老子还怕你秦阳这个奸相?
雄心万丈,洪声问道:“有没有本奏?”
“官家,臣有本奏,豫地水灾已有数月,饿殍遍野,易子而食,这事……”
户部侍郎王将前躬说了一半,便停下朝秦阳看去。
水灾的事归三司、户部跟司农寺统管,刚开始便已从国库拨出大量银子赈灾。
可是银子还没来得及出京,已经十不存一。
现在情况越来越糟,甚至为了填这个窟窿,连北境抵御金人的前线粮草都已经断了!
“秦相,当初朕记得是你说攘外必先安内,让朕先处理赈灾之事,最后朝廷拔了五十万两白银,没错吧?”
赵亦闻言瞳孔微扩,边说边看向秦阳:“而且负责赈灾的事,是你的侄子秦远吧?”
“结果不但没治理好灾民,还弄成这德性,你不给个解释吗?”
哗!
一句话,引得满堂震动,众文官惊骇欲绝。
解释?
皇帝竟然敢跟秦相要解释。
这……这翻天了。
这皇帝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