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明的手还没有碰到温杏暖的衣裳,不知道温杏暖从哪儿掏出了一扎银针,毫不留情地朝着他各个穴位就快狠准地扎了下来。
梁砚明猝不及防,很快就被温杏暖扎成了个刺猬,痛得嗷嗷直叫起来。
“这个借条,你签还是不签?”温杏暖冷声道。
梁砚明做梦都想不到温杏暖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浑身上下,就连骨头都是痛的。
痛得他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签!我签!我签!”梁砚明颤颤巍巍地拿出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了手印。
“借条写明了,十天之内将二两银子还给我,要不然我就拿着借条闹到你书院去,让你名声扫地,被书院扫地出门。”温杏暖冷冷地扫了梁砚明一眼。
“姑奶奶,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将银子还上的,你先把这些针拔掉吧!求求你了!”梁砚明脸色狰狞地哀求道。
温杏暖这才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银针拔掉,收在了针袋中。
梁砚明像是见鬼一样,也不敢再纠缠她,吓得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了。
温杏暖这才将借条收到了荷包中,打算走回去。
然而,才走了两步,温杏暖就顿住了脚步,道:“出来吧,你这样跟着我有意思吗?”
话音刚落,树林子里头树影晃动,一个修长挺拔的人影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
正是顾淮。
他下山后就一直跟着温杏暖,看着她通过诊脉将蜂蜜卖掉,又看着她跟梁砚明私会——
本以为她会转投梁砚明的怀抱,却不想她只是讹了梁砚明一顿饭,又逼着他签下了借条。
总之,顾淮觉得,他都有些看不透温杏暖了。
“对不住,今日是我误会你了。知北跟我说你掰着知南的手,知南哭嚎,原来你是帮他正骨,我不分青红皂白,赶你出来,是我的不是。”
一路下来,顾淮也想了很多,到了这个份上,才发现道歉也不是那么难以开口的。
“没事,我往日劣迹斑斑,你误会也是正常的,我今天挣了钱,打算将山下那个茅草屋买下来,暂时住下来,我还有一些东西落在你家里,我回去就收拾走。”温杏暖一边说着,一边往石头村走。
那茅草房也不值得什么钱,她觉得村长应该会卖的。
有了安身的地方,银针也买了。
明日再继续多采摘一点草药,这样她就可以先当个赤脚大夫了,慢慢打出名声来,总能养活自己的。
见温杏暖有了这样的打算,不知道为何,顾淮心里头有种失落感。
他急忙道:“那茅草房多年失修,吹风下雨都冷,而且漏水,再说了,住在山下,那边也没有住户,要是有什么野兽进来,都没有人帮忙,你一个女人,太危险了。”
想不到顾淮还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呢。
温杏暖无奈道:“那也没有办法,我现在只有这么点银子,别的地方也住不起。”
“回家住吧。”顾淮忽然沉声道,“我过几日又要上山,孩子单独在家,没有人照顾,到底是不行的,而且快要过冬了,这个时候我得多准备点钱过年,和离的事情,等到过年再说吧,你看如何?”
温杏暖想不到顾淮跟着自己过来,居然是要挽留她的。
按照原主那臭名昭著的前科,她觉得自己走了,顾家人应该杀鸡庆祝才是的。
“今日是我不对,日后我不会再如此不分是非斥责与你。”顾淮见温杏暖脸色变幻,却没有答应,再次道歉道。
能够住在顾家,那感情比茅草房要好。
这可是古代,没有警察叔叔,也没有监控。
她一个人住着的确是危险。
“那,那好吧。”
有活路,温杏暖也不想找死,直接应了下来:“我会照顾好孩子的,你就给我一口饭吃就行。”
两人说好,这才一前一后地回了石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