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清悠并未同他反驳争吵,反而默默地离开了,楚承泽有些怔愣。
她不是牙尖嘴利么?现在怎么这么轻易地就离开了?不该是留下来辩驳到底吗?不过也是,她叶清悠本来就有愧于他,有些事情,本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翻篇的。
楚承泽冷笑,也没有处理公事的心情了,一踢书案便准备离开书房。
罢了,这个死女人只会扰人心智,自己同她计较这么多干什么。楚承泽收回正准备迈出门的腿,默默地回到案前继续批阅奏折。
回到房中,叶清悠又开始想着怎么从楚承泽手中拿到殷离子。
她现在发现了,楚承泽这人软硬不吃,想要拿到殷离子还得靠自己的本事。所以,坑蒙拐骗偷,她该选哪个?
骗估计是骗不到的了,偷嘛,可以还得费一番功夫,不过现在好像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正想着,小桃突然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额上还带着细汗,焦急道,“小姐,不好了!沈侧妃中毒了,王爷现在唤你去摘花坞呢!”
中毒?关她什么事?沈蓉这是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了?叶清悠有些无语,果然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没有什么好事,试问平王府里谁敢害沈蓉?所以这个毒妇自然就只是她叶清悠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给老将军传个信?”小桃已经急昏头了,王爷传唤自家小姐时神情那样可怕,小姐就这么过去了一定会出事的!
“不用了,别担心,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搞定的。”叶清悠气定神闲地踏出房门,恰巧春生已经到了院外,见她出来,眸中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她福了福身道:“王妃,王爷让你立刻去摘花坞。”
叶清悠淡淡地应了声,径直越过她。
这个小婢女倒是有几分聪慧,只可惜跟了错的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远远的就见楚承泽和一群下人在摘花坞外等着,走进了便见他阴沉着脸,浑身带着杀气。一见叶清悠,便冷声质问道:“叶清悠,你是活腻了还是日子过得太顺了?你连蓉儿也敢动?我告诉你,若是你再这般执迷不悟胆大妄为,本王定不会让你好过!”
“王爷这么就武断地下结论吗?有何证据可以证明我对侧妃做了什么?”叶清悠呲笑一声,十分不屑。
楚承泽看她一副嚣张的模样,只觉气得眼角生疼,强忍着想要上去掐死她的冲动:“你不是很擅长下毒吗?更何况本王还有人证,你若是乖乖认错,向蓉儿道歉,本王尚且可以放你一马!”
“可笑至极,王府里就只有我会下毒?难不成药铺里就没有毒药吗?想要我道歉,门都没有!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绝不会认!”楚承泽这是认定了她下毒了?叶清悠嘲讽一笑,心尖宠一出事,首当其冲的就是拿她问罪。
见叶清悠依旧没有一丝惊慌,楚承泽有些诧异,愈加觉得看不懂她了。
“李姑,你来说。”人证在此,他倒要看看这个毒妇还能硬气到何时!
“是,王爷。”李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恭恭敬敬地上前道:“那日王妃来过厨房,在厨房大闹一番,奴婢当时本是在为沈侧妃准备午膳,未曾想会有此变故,当即便放下手头的事前去劝说,没想到王妃竟将一盆面粉盖到了奴婢头上,当时奴婢什么也看不见,缓了好久没缓过来,也不知王妃具体在做什么,后来王爷就来了。待王爷王妃都离开了,奴婢又继续忙活着给沈侧妃准备午膳,谁知侧妃刚吃了两口突然就面色苍白干呕不止,生生晕了过去。也怪奴婢马虎,当时太过混乱,没有细心留意侧妃的午膳被动了手脚。”
“你还有何话说?分明就是你趁机下毒!”楚承泽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前给这毒妇一耳光,但之前有过被她下毒的经历,还是决定尽量口头解决,能动口就不动手,毕竟叶清悠,惯会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空口无凭,就凭她几句话能证明什么?李姑也说了场面混乱,怎么就能认定是我下的毒?”叶清悠气笑了,“可我怎么觉得,这分明是王爷那位心尖宠自己使的苦肉计呢?”
“一派胡言!蓉儿心地善良,和你可不一样!”楚承泽越发愤怒,不认账也就罢了,反倒污蔑起蓉儿来了,这死女人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简直可恨至极。
就在楚承泽犹豫着应该把她禁足还是罚她吃斋念佛一个月的时候,一个身影从摘花坞里急匆匆地跑出来,慌张地跪在地上:“王爷,恕小人无能,无法诊断出沈侧妃身中何毒。”
“……本王要你何用?”楚承泽黑着一张俊脸,“叶清悠,即是你下的毒,也该由你去解。”
“我若是不解呢?”无故背锅,当真是坏她心情。
“那本王便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楚承泽耐心已然磨尽,咬牙切齿道。
“呵。”叶清悠冷笑着越过楚承泽,向大夫跑出来的那个房间走去。好个沈蓉,心思手腕还真不少,以往是她小瞧了她。她叶清悠可不是什么圣人,早晚要报复回来。
房中,沈蓉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安静地似个偶人。唇色发白,大眼紧闭,似乎没有了生机。叶清悠随意地搭上她的手腕给她把脉,当即有些无言。
这放在现代也就是普通的毒药吧?拿出来刁难她真的没在逗她吗?还是说一开始就是和大夫串通好的?
“叶清悠,本王劝你乖乖把毒解了,别耍什么小心思,待蓉儿醒了你给她道个歉,本王可以既往不咎。”楚承泽生怕她又想对沈蓉动什么歪心思,恶狠狠地威胁道。
“既往不咎?替她解毒可以,但我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可能道歉。”叶清悠翻了个白眼。
“……”楚承泽自是看到了那幅度颇大的白眼,可不知为何却气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