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
一番激烈讨论,终于尘埃落定。
.......
与此同时,皇帝的决定也带到了东林苑。
“长公主,此举真是欺人太甚!”
“呵,以夏国现在的国力和兵力,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他们不可能做出这么蠢的决定。”
拓跋兰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以我对夏国的了解,他们不可能应战,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你去打听一下,是谁提议应战的。”
“是,公主。”
护卫走到门口,和看守的小太监套近乎,最终用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换来了情报。
今日赵康在朝堂上的表现,在下朝后,便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这小太监说的时候,还添油加醋了不少,将大皇子吹到了天上。
拓跋兰一听到是大皇子所为,瞬间恨意涌上心头。
......
第二天上朝,番邦使臣一进大殿,气氛便骤然降到了冰点。
“参见陛下。”
“长公主,朕的口谕已经带到,不知你有何想法?”
“陛下,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让两国百姓免于战火。”
皇帝眼眸一沉,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她。
“长公主所谓何意?”
拓跋兰但笑不语,高傲的说道:“陛下,我朝这次带来了三道难题,如果夏国文人能答出,则算我番邦输!”
“我们会按照旧令继续向夏国进贡,并且不再进攻边城,永世修好。”
“可若是夏国输了,夏国就要将边城六座城池送给番邦,并且将十七公主嫁给我父王。”
众人一怔,不可思议的看向拓跋兰。
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十七公主年仅十四,番邦国王却已经五十九岁了!
而且番邦王族向来有殉葬制度,老国王一旦去世,所有妃子,哪怕是怀有身孕的,都要随着一起活埋入葬。
这不是将公主往火坑里推嘛!
“荒唐!我巍巍大夏,四夷臣服,岂容你一个小小番邦公主在殿前放肆!”
“蛮夷不知教化,从来诡计多端,陛下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臣请陛下圣裁!”
满朝文武,尽数拜倒,一个个看似义正严词,实则各怀鬼胎。
皇帝一看群臣的反应,更觉心中一阵悲凉。
蛮子此来,气势汹汹。
拓跋兰以出题代兵峰,看似是主动求和,给大夏一个台阶,实则这一招是以退为进。
那三道题,难度可想而知。
“赵宁,赵辰,你们怎么看?”
皇帝也知道,群臣各个奸猾怕事,心思缜密,大事当前,他只好将目光投向两个儿子。
“父皇,儿臣以为,长公主千里迢迢,前来觐见,足见其诚意满满。我大夏泱泱大国,父皇若赏赐番邦个把城池,长公主定会对父皇感激涕零,再令皇妹嫁入草原,教化蛮夷,自此,两国亲如一家,永修同好,不动干戈,边疆和乐,四海升平,岂不美哉?”
赵宁拜倒在地,一番谄媚之言未落,便引得群臣附和。
赵辰也紧跟着三哥跪地,拱手拜道:“父皇,三哥他,他说的有一点道理。”
“呵呵……”
赵皇正在为两个儿子的软弱头疼,金殿中,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冷笑。
赵宁,赵辰,还有附和他们的群臣,齐齐的不淡定了。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直不说话的赵康翻着白眼,哂笑不停。
“赵康,何故发笑,莫非是有什么高见?”
赵皇的语气听着平静,实则已经动了几分肝火。
三年禁足,难道朕的大儿,是被关傻了不成?
“高见没有,拙见倒是有那么一点。还父皇明鉴,儿臣发笑,乃是笑我大夏贵为天朝上国,竟无一人是男儿!莫说区区三道题,就是三十,三百,又能如何?”
“想我大夏坐拥千年文明,源远流长,先贤无数,人杰地灵。岂能为区区三道题折腰?儿臣发笑,乃是羞于这帮懦弱鼠辈为伍!”
“说得好!康儿!”
赵皇一双大手扣着龙椅的扶手,满脸激动。
“大皇子铮铮铁骨,不愧是大夏儿郎,老夫佩服!”
“陛下,老臣也觉得,大皇子言之有理!”
威远将军为首,还有少数真正忠心的臣子,全都站在了赵康一边,与三皇子一党分庭抗礼。
赵康慷慨激昂,几句话就拉起了一套班子,引得不少朝臣,为他站队。
三皇子赵宁,目光阴冷的瞄了赵康好几次,父皇亲自给赵康撑腰,赵宁只能生生的将一口闷气咽下肚里。
“三哥,这,这可怎么办啊?”
四皇子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凑过去,小声的与赵康商量。
赵康一声冷笑,满脸鄙夷道:“大话谁不会说?这种差事都敢往身上揽,赵康这是自取灭亡!四弟好好看着就是,咱们不急,先陪他耍耍。”
赵宁憋着火气,却忍不住的冷笑连连。
朝中能人无数,赵康偏偏要自作聪明,当这个出头鸟,简直愚不可及。
等着赵康被蛮夷的难题问倒,那可不只是丢面子的问题,若是运气差一点,连脑袋都要搬家。
“大哥既然如此自信,那三弟我只好拭目以待了。”
赵宁上前,一句落井下石,直接把赵康的退路给封死。
“好了,朕意已决,长公主,你出题吧。”
赵皇一甩袖子,直接出言,打断朝中群臣窸窸窣窣的议论。
拓跋兰上前,挺着胸口,傲然说话:“诸位看好,此乃波斯人为我父王贺寿之时,奉上的宝物,名作九曲玲珑。我闻大夏人才济济,能者无数,只要诸位中有人能以蚕丝,从这九曲玲珑珠中穿过,此题自解。”
赵康原本还有几分兴致,一听拓跋兰的题目,赵康顿时失望的轻轻摇了摇头。
还以为蛮夷有什么大招,原来,只是个小学生的难度。
这种题目,赵康根本懒得搭理。
“我来!”
御史大夫王忠恒身先士卒的上前,一手攥着九曲玲珑珠,王忠恒半眯着老眼,拿着蚕丝猛穿。
满朝大臣,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
没一会儿,王忠恒的额头上就渗出细密的冷汗,再一会儿,王忠恒丢下九曲玲珑,闷哼一声,红着一张老脸,败下阵来。
“王大人,怎么回事?不就是穿根线嘛,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