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水花渐起,翻带着污泥。
容映雪在莲花丛中不停地扑腾着,她不会凫水。
“救我,救我。”
容映雪没想真的掉下去,她只想做戏给两位夫人看。
池塘里的水又脏又深,她脚沾不到地,扑腾了几下便呛了水,越发地难受。
青竹趴在池边伸出手,“小姐,快抓着奴婢。”
容夫人忙指派着身边的婢女帮忙,怒斥着苏卿暖,“苏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恶毒,故意将人推下池里,你不知这样很危险吗?”
翡翠看不过去眼,顶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家小姐推的,明明是她自己往水里躺。”
“笑话,没听说有人故意往水里躺的,分明就是她心思歹毒。”
谭嬷嬷也站到了前边,冷冷地道:“这位夫人说话前可要好好过下脑子,咱们还没说她差点害夫人落水呢。”
“可她既然没想害人,为何要松手?”
苏卿暖看着自己的手,无辜道:“脱力罢了。”
“你!”
“我什么?我被她剜心喝了半年的血,九死一生捡回来的命,容夫人还指望我一个病人能抓住她?”
符元澈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对着身边的冷炎吼着,“愣着做什么,还不救人。”
冷炎不敢迟疑,直接跳下池水,这时的容映雪脑袋都快看不到了。
“苏卿暖,平时你在府中飞扬跋扈容不下映雪就算了,现在你竟然恶毒到推她下水,我与你说过多少次,她曾救过我的命,是侯府的恩人,是符家的贵客,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苏卿暖冷眼看着他,随后问出一句让符元澈都愣神的话。
“所以呢,说我善妒,想休了我?”
符元澈以为她会辩解,会求原谅,可这女人竟是一针见血说穿了映雪的计谋。
他借势道:“难道不是吗?之前你就用诈死来构陷映雪害你,让皇后娘娘对你起了垂怜之心,如今你是想仗着皇后的势,想害她死吗?”
容夫人这时也道:“什么剜心取血,闻所未闻,若真的心都能被剜,那人还能活着?”
“我看皇后娘娘就是被你骗了,你就是见不得侯爷收留恩人,欺负映雪孤苦无依,今天你害人,咱们可都瞧得清楚,你不但善妒还歹毒。”
“容夫人的意思是,我故意当着外人的面,欺负她?故意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妒忌她?故意让所有人知道我歹毒?我是多傻,将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她的娘家人看?若我真容不下她,你们又怎么能到这府中做客?”
容氏一直语塞,很快便想到了反驳的话,“你休想混淆视听,这里是侯府,侯爷都没说咱们不该来,咱们便来的。而你推人要先,松手在后,咱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苏卿暖笑,这是说什么也要给她冠上杀人未遂的罪名了。
“那云夫人呢,刚刚你也在旁,你也这样认为的吗?”
云夫人冷眼旁观将一切都看进了眼里,她是被容氏强行拉来的,原本想照顾一下远房小辈,却被人利用,她心中早已不爽。
再想到苏卿暖如此镇定自若,定是有所依仗,想到她的背景,她道。
“刚我什么都没看到,但侯夫人有一句话说得对,没人邀请容映雪过来,若她自己不往池边走,便不会有危险。刚刚她的婢女见主子落难不帮忙,还大呼小叫,惊吓到侯夫人下意识松手也情有可原。”
“云夫人?”容氏不敢置信,她请来的表妹竟然帮外人。
云夫人却已经有走的打算。
她向符元澈福了福身子,又向苏卿暖轻轻颔首,“今日未受夫人相邀贸然前来,是云氏唐突了,至于……容姑娘所说的鉴宝一事,在下没那个福缘,日后若再有此事,便不必邀请我了。”
她说罢,带着自己的侍女转身而去。
容映雪才被拉到岸上,还在不断地呕着脏水,听到云夫人的话便是气得忍不住落泪。
“太过分了,我被欺负成这样,云夫人看不到吗?”
“云夫人不是看不到,而是她心思清明。”
苏卿暖上前,睥睨着一身脏污的容映雪,“你以为上演一出苦肉计便能让人对你生恻隐之心?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被你利用了还甘心留在这里做伪证。没有足够的利益在前,你是哪来的底气让一位三品大员的夫人帮你?”
容氏心里有一点慌,她好像将云夫人给得罪了,不由得看着蠢笨的侄女不满。
苏卿暖看着容氏脸上表情变化,嘲讽一笑,“容氏,我劝你侯府的事情少管,别给自己的夫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做伪证前想清楚,我是谁。”
容氏脸色僵了僵,却不愿意服软,“你这是在威胁,原来你就是这样欺负映雪的,你就是个妒妇!”
“妒妇?”
“既然你这样说我,那今日我便做主将她收了给侯爷做妾,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