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禾转身就往楼上跑去,然后迅速地跑进房间里并反锁上了门。
然后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但凝神听了好一会都没听到有追过来的脚步,更没听到门外有顾庭商的声音。
她的心扑砰扑砰地狂跳着,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怎么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渐渐缓下来。
心想着顾庭商是有钥匙的,就算这样反锁着他也有办法进来。
于是乎她就算累极了困极了,也不敢躺床上去睡,而是盘腿坐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房门看了她久。
然后挣不住了又想起来就拿出了那个剧本翻看起来,并时不时地注意着房门的动静。
不知怎的,今晚异常安静,并没有见顾庭商拿着钥匙来开门,她甚至都没听到有人在门外走动的声音。
最后实在挣不住了,她抱着剧本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半夜她像做了个梦,迷迷糊糊地梦见了竟然跟路轩晗手拉着拉一起出现在某个什么活动的发布会上。
有记者问他们是不是要官宣了,然后就见路轩晗与她甜密地对视一眼,把话筒拿起来,微微笑着回答了记者的话:“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与喜爱,今天我跟苏乔……”
他说到这里还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高高地举起来,笑容更大了:“也就是我的女朋友,在此真诚地向大家道谢,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你们也要多多支持我们,感恩!”
现场响起了雷鸣的掌声,路轩晗似乎很激动,在大家的起哄声中,他居然将她拉过来,不由分说就低头吻了上来。
苏一禾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来,然后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只是个梦。
她有余悸地抬手摸了下额头,发现满手都是冷汗,不由地怔住。
实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人人都说心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白天想这个问题太多了,以至于晚上上做恶梦了!
对,没错,这对于她来说就是个恶梦,差点没把她吓死。
觉得喉咙有点干,她只得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却发现整个后背也被汗湿了,不得以她又换了件睡衣,这才穿着拖鞋下楼去。
三更半夜的,屋里只亮着廊灯,为了避免吵到隔壁房间的人,她只得放轻了脚步,连楼梯灯都没开,缓缓地下楼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她一路摸索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猛地喝了几口后,再倒了一杯,然后端着杯子走厨房。
却在这个时间,大门外传来了密码锁开锁的声音,苏一禾猝不及防地惊了下,双手握紧了杯子,脑子里飞速地运转起来。
这么晚了到底谁在开门?
边想着她禁不住扭头往楼上看去,难道顾庭商刚没在家?
正想着,那门就应声开了,门外出现了一道颀长的影子,他也不开灯,摸黑换了鞋子,就径直走进了客厅。
还好假着窗外的微光,苏一禾就算还没完全看清他的面容,但必须认得这个身影,那么熟悉,就连他进门的那一刻,那仿佛刻在骨子里的高冷优雅气质,足以让她认出来了。
“顾庭商,这么晚了,你去哪了?”她骤然开口。
大概顾庭商也没料到屋里站了个人,在她发出第一个音节时,明显顿住了动作,果然被吓到了。
“三更半夜的,你不睡站在这里干什么?”顾庭商不答反问,手里拿着的西装外套随手丢了沙发上,然后抬步向她走来。
苏一禾不由自主地后退了步,如实道:“我刚作恶梦了,下楼来喝杯水,然后就见你进门来了。”
还差点被吓到,但这句她终是没胆说出来,就怕刺激到了顾庭商的,毕竟有时候看破不说破嘛。
一只大手轻轻地覆在她客头上,令苏一禾愣住了,她抬起眼,透过他的掌沿看向他的脸。
就算在微弱的夜色之下,也能清晰地看出他那完美的面部轮廓,继而想像到那张帅气的脸,苏一禾不由得深吸了口气。
她把头扭开,不然会被他发觉自己的异样,借故说道:“我没发烧。”
“那你怎么做恶梦?”顾庭商问了个连自己都没发觉的蠢问题。
苏一禾瞪了他一眼,但想着没开灯他大概也没看到,只得没好气地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能控制到自己不做恶梦。”
顾庭商大概也反应过来,只听他轻笑一声,把手放开,然后转而拉住了她的手,一起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他好像很累,坐下后,就抬手捏住自己的眉心,整个人整在沙发背上,想放松下。
见状,苏一禾有些犹豫起来,要不要帮他揉揉呢?他这样拉自己过来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她又不敢,只是呆呆地坐在一边,手里还捧着那杯水。
还好顾庭商似乎并不是要她帮自己按摩,自己捏了一会,就闭着嘴,却开口道:“我想你大概是太累了,我明天让人请个保姆回来,这样你每天回家就能吃到热饭,不用再自己动手做了。”
以前苏一禾没住进来的时候,他一般不会回来吃饭的,都在外面应酬吃完回来,或者是忙起来就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家里也是请钟点工固定搞卫生。
现在家里多了一人常住,顾庭商每天就无比期待下班时间,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赶,若时熟知他的人知道了,铁定会大跌眼镜的。
苏一禾自然没意见,一来这里是他的家,想请什么就请什么人,二来自己有可能再过段时间也要进组了,这男人若是下班回来没人做饭,大概又不知去哪吃去,而苏一禾敢肯定他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去做的。
更何况这么大家的房子,多一个人显得也没那么冷清。
突然想起一件事,苏一禾随口问道:“那个沈舟衡你真的将他们送进了警局里了?”
“不然呢?”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的顾庭商,听她突然提起了别的男人,整个人看起来很不爽,似乎苏一禾胆敢再多说一句他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