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这么吵闹?”
些许不满,倒也抿着嘴没有多说。
“王爷爷,家父在外谈生意,这次托我过来贺寿。”
一见到有人来救场,王石岩不同方才那般尖酸刻薄,他眉宇之间满是喜意,说话滴水不漏。
而听到其父不能亲自赴宴,实则是替王家外出奔波拿下大单子。
王继山满为欣慰地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蔼可亲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快进去坐着吧。”
当下松了一口气,不过王石岩多少有些心虚地将怀中的玉如意抱的更紧,挑衅地横了吴昊一眼。
“你……”
王秀秀气的失声,那货拿个假玉给爷爷祝寿,她还在气头上,愤怒地瞪着王石岩离开的背影。
“爷爷,他手里的玉如意……”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吴昊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既然来者是客,秀秀你就带你朋友去里面吧。”
淡淡地扫了孙女一眼,王继山赫然转身,脸上堆着笑迎向一个又一个宾客。
“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说!”
见爷爷走后,王秀秀满为委屈地撅着嘴,闷闷不乐地在前面带路。
吴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早就在他说那番话时,老爷子就在后面听的仔细。
“如果真有心怪那王石岩,怎么会这么和颜悦色?”
所以说这送礼并不是看礼多贵重。
而是看这送礼之人是谁,是否符合这收礼之人心意。
一想到这里,王秀秀委屈地低下了头,小脸上写满了忧愁,满是不痛快。
她的父母都不在京都,在外地照顾王家产业,一块蚊子肉事情还多,就连回家都回不了。
也难怪她在王家没有依仗。
其实爷爷重男轻女。
她也是知道的……
这佣人似是受了指引,特意将吴昊两人引到了大厅里角落里,这处极其不起眼。
不过也乐的吴昊轻松,他大大咧咧地坐下,见桌上摆放的精美糕点,不客气地往嘴里塞了一块。
“这栗子糕味道不错,尝尝?”
王秀秀沉着小脸,不给情面地别过头,没了任何心情。
唉。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还没过多久,这主人公坐在了上方主位上进行一番开场白,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到了贺寿环节。
接一连二不少人送礼上去,听底下的人议论无不是高价宝物。
听的王秀秀越发紧张,绷紧了脸。
倒是她一旁的吴昊憋笑憋的肚子发疼,好几次吃糕点时差点被呛着。
这时候,又上去了一人。
“听闻王老爷子素来喜欢藏宝,我这宝物可是大名鼎鼎的宣德炉,希望能得老爷子喜欢。”
当红布被揭开,木盒中置放着一香薰炉,炉身周身古朴,有少狮太狮环绕,有蝠有兽。
正谐音,“有福有寿”。
那人将炉底展露,得意一笑。
“这可是我一大钟爱藏品,可是大明款识。”
此物一出。
底下坐着的众人议论纷纷。
“早些年,我朋友买中的明代藏品,抛出卖到了五百万。”
“这炉身精致,一看就是真品,我看应该值一个亿。”
“……”
价值如此惊人!
听着这些讨论声,王秀秀一蹶不振,她颓然地靠在椅子上,满目绝望。
她就花三百买的一个瓷瓶。
还被藏宝阁的人坚定是仿品。
让她把这个送出去……
王秀秀越发惆怅,就差没当场哭了出来。
喝了一口茶水顺了顺喉咙,吴昊终是没忍住噗嗤一笑,拍了拍她的肩。
“你们家族的人怎么都喜欢送假货?”
那宣德炉的皮壳还有样式,都是火烤出来的,压根就是仿旧。
它的款式都很粗糙,造型笨拙,线条上刻着的回纹死板,一点也不生动。
而且常理来说,如果是熏炉的话,绣球应该是镂空的,换在别的年代,明代都能处理的很好。
这绣球一看就是电钻打的眼。
听那人夸的天花乱坠。
吴昊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用来熏燃料只怕都没烟冒出来,熏腊肉都不够用。
而且除了这件藏品,前面好几件都是假货,有的是精仿,以假乱真。
但是在吴昊这眼皮子底下,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王秀秀无暇顾及他在说什么,她如今紧张的不行,原因是轮到孙辈上去贺寿了。
她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紧张地从吴昊手中接过了青花瓷,手都是发抖的。
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自己那砰砰乱跳的心差点跳嗓子眼,喉咙口发涩的不行。
双股打颤。
硬着头皮在众人的视线下,走到了爷爷的面前,祝福的话语卡了半天。
“祝……爷爷……寿比南……”
她的手一滑,手里头抱着的青花瓷差点摔在地上,倒是上头的红布滑落下来。
那贺品展露出来,见是一件普通的青花瓷器,众人嘲笑纷纷,不过要看老爷子的面子,说话顾忌。
“这小孙女估计是没零花钱花了,才淘了个花瓶,怎么不早说,我家里一堆,都可以送给小侄女。”
“孙辈送礼,讲究的是心意,意思下就好了。”
“那不一样,王石岩也是孙辈,他送的可是一方玉如意,块头可那么大。”
“……”
王石岩满为自傲地仰高了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傲然,尤其是看向老爷子的怀中。
可不就是在正抱着他送的那份礼?
见王继山如此爱不释手,他心情越发愉悦。
站在中间的王秀秀一脸窘迫,真是恨死了自己,为什么听信吴昊的话。
早知道随便去个玉器店花几百万砸个玉扳指,也好过在这里丢丑的强。
越想她越觉得委屈,鼻子一酸,王秀秀眼睛都红了,就在她的眼泪水即将滚落之时。
便听一道惊愕之声。
“老爷子,你抱着那玩意?”
角落里响起的声音,带着青年人的嘶哑,还有几分暗沉。
“是不是感觉通身冰冷?”